吳公公看著董婉喻言又止,希皇后娘娘勸勸皇上,讓皇上離開這裡。董婉喻開始並沒注意,但吳公公那眼神太過炙熱。讓董婉喻不得不看向他。
“吳公公你有何事?”董婉喻看向吳公公問道。
“奴,奴才無事。”吳公公一噎,也不敢當著皇上的面直說。他心中苦笑,皇后娘娘唉,您不是一向冰雪聰明的嗎,怎麼今日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紹霆,錦兒這裡有梓辛和葉凡在,而且還有我守著。你先回去吧。明日一早還要上朝。”董婉喻勸道。
“不用,今日我便與你一起在這陪著錦兒。”衛紹霆見還有些微紅的眼眶,嘆息一聲,手攬住的肩,看向正承痛苦煎熬的兒子。
“錦兒一定會好的是嗎?”董婉喻將頭靠在衛紹霆肩上,其實此時心深是邊能有個依靠,能有人與一起面對。只是理智卻不斷告訴,不能讓衛紹霆犯險。
“有梓辛與葉凡在,錦兒不會有事的,你也別太憂心。”衛紹霆道。
此時正站在衛霖錦牀邊的梓辛和葉凡,一臉嚴肅。口中說著一些他們不太明白的病理,還有藥材的運用。只是他們二人臉凝重,讓董婉喻看得憂心不已。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各宮因爲天花人心惶惶。衛景瑞一夜未歇,一直都在配合醫院隔離染病的宮人。宮一夜燈火通明。衛霖雲在龍殿一直沒有等到衛紹霆回來,擔憂地向青桂詢問:“桂姨,我父皇呢?宮裡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宮裡張的氣氛。聰明的衛霖雲如何不到。他心裡覺得不安,只能向照顧他的青桂詢問。
“沒事的,太子殿下還是早些歇息吧。”青桂努力出一個寬的笑容,不想讓他跟著擔憂。青桂接到皇后的懿旨就即刻進宮,一直和田媽媽在太子殿下邊照顧著。
家裡也不用擔心,趙明給他們的孩子請了媽媽和丫鬟照顧著。現在正是主子用人的時候,自然得衛主子做些什麼。這些年一直都是主子照顧們,現在一定會守好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皇上讓奴婢給您送碗燕窩粥,讓您吃了早些休息,他今夜就不過來了。”這時一名小宮婢端著一隻緻的瓷碗走進來,將燕窩粥放在桌上。
“我父皇呢?你是哪個宮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衛霖雲看著這小宮,只覺得有些眼生。青桂剛進宮,對於宮裡這些奴才也不認識,聽衛霖雲這麼一說不提防起來。
進宮時,隔著宮門給董婉喻請過安。董婉喻代一定要看太子殿下,他邊吃的用的都要格外小心。
“皇上在儀宮陪著皇后娘娘,二皇子病重皇上今日就不回了。而婢是剛調過來伺候的,只見過太子殿下一面,殿下不記得奴婢也是正常的。”小宮不不慢地回話。
“先下去吧,這裡有我和田媽媽伺候著。”小宮回完話,青桂就讓退下。
“太子殿下,這粥要趁熱喝,這可是皇上讓膳房特意給你燉的。”小宮叮囑完便退了下去。
衛霖雲看著那碗看起來十分香甜可口的粥,卻是一點食慾都沒有。父皇和母后都守著弟弟,是不是弟弟快不行了?這幾日宮裡人都在悄悄議論,說他弟弟只怕是活不長了。
他好不容易有個弟弟。雖然有時候弟弟會分走父皇和母后對他的寵。但看在他是弟弟的份上,他也不跟他計較。他還想著等弟弟長大,帶他一起騎馬,一起玩兒。
“桂姨我不想吃,我擔心弟弟。”衛霖雲有些蔫頭耷腦的。
“不想吃就別吃吧,二皇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太子殿下也不用太擔憂。”青桂向田媽媽使了個眼,讓將那燕窩粥端下去看看。宮裡今日有些,可不能讓人在這時候鑽了空子。
田媽媽會意,悄悄將那燕窩粥端下去,用銀針試了試,看著完好如初的銀針這才放心。不過太子殿下不想吃,就順手給了伺候衛霖雲的小宮。
小宮驚喜不已地接過,端到一邊吃了下去。剛開始還好好的,只是沒多會,就見噗通倒地。與一起當值的宮上前一看,頓時尖出聲:“啊——死人了。”
這聲尖,打破了夜裡的沉寂。田媽媽走過去一看,只見那吃了燕窩粥的宮倒在地上,七竅流出黑的,竟然已經沒了聲息。田媽媽的心咯噔一下,差點停止跳。沒想到銀針也沒試出毒來,若是太子殿下剛纔吃了,豈不是罪過大了。
田媽媽這時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吶,有刺客——”
當值的林軍聽到這喊聲被嚇了一跳,太子殿裡竟然有刺客這還得了。頓時呼啦啦涌一隊護衛,領頭的只見到一死,便沒有看到刺客的影,上前問道:“這裡出了何事?”
“快通知衛統領,有人要謀害太子殿下,在太子殿下的吃食裡下了毒藥,讓他趕讓人。”田媽媽對領頭的護衛說著。
青桂抱著衛霖雲坐在一邊,心裡無比慶幸太子殿下剛纔沒有喝那婉粥。
“你,趕去通知衛統領,其餘人跟我一起保護殿下。”那領頭的護衛也知道事嚴重,急忙命人去通知衛景瑞,他帶著人留下來保護太子殿下。
“田媽媽是不是有人要害我?”衛霖雲雖然年紀小,但類似於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並沒有表現出驚恐的神。
“太子殿下您放心,老奴定然會好好保護好您的。”田媽媽對衛霖雲認真保證道,然後命人將那隻裝毒粥的碗收起來。
衛景瑞得到消息,一面派人去通知衛紹霆,一邊帶人趕往太子寢宮,這時候太子殿下可不能出任何岔子。今日是他失察了,只顧著搜查關於天花病源的事,對於宮裡的戒備放鬆了,這才讓人有機可乘。
儀宮偏殿,此時殿氣氛凝重而張,衆人都在爲衛霖錦的病擔憂。梓辛與葉凡一番研究之後,終於決定給二皇子下一劑猛藥,如今二皇子的病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下藥之前,他們還是向董婉喻和衛紹霆說明。“皇上、皇后,二皇子病嚴重,若是用普通的藥方,只怕是毫無希,如今也只能下猛藥,希還有一線生機。”葉凡躊躇說道,說實話這樣做風險實在太大,若不是沒有辦法,一般都不會出此下策。
“如今只要錦兒活著就好,哪怕有一希,也請兩位放手去做,我替錦兒謝謝二位了。”衛紹霆手握住董婉喻冰涼的手。董婉喻剛纔聽完葉凡的話之後,就整個人都呆愣在那裡,眼神直勾勾看著牀榻上在生命線上掙扎的衛霖錦。
“我們一定盡力而爲。”梓辛點點頭,他今日來就是救人的,無論如何他都會盡力一試。
“謝謝。”董婉喻只覺得心口被什麼堵住一樣,悶悶的鈍痛,半響才出一句道謝。葉凡對點點頭,與梓辛商議著下藥。他們將方開好之後,董婉喻立即命人去抓藥熬藥。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這時報信的人終於趕到了儀宮偏殿,幸好自從皇上進來之後,儀宮的宮門就再也沒有閉。
“何事?”衛紹霆不耐煩地看向那慌忙的護衛,上的氣息冰冷了幾分。
那單膝跪在地上的護衛被嚇得一哆嗦,急忙說道:“有人在太子殿下的吃食裡下了藥,幸好太子沒胃口,將那被下了藥食賞賜給了邊的宮。結果不到一刻鐘,那宮便中毒而亡。”
“什麼——竟然有這樣的事,太子殿下沒事吧?”衛紹霆眼底怒意翻涌,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眼皮底下傷害他邊的人,真是不可饒恕。
“太子殿下無礙,衛統領已經帶人趕去了。”護衛回道。
“紹霆你過去看看吧,這裡有我守著,錦兒如今生死未卜,霖兒不能再出事了。”董婉喻眼裡寫滿了擔憂,此時也想去看看霖兒,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嚇到。
“恩,我這就過去,等我將此事安排好就來陪你。”衛紹霆點點頭,大兒子他也不能不管。
衛紹霆說完匆匆帶人往太子寢宮趕去,此時那被毒死的宮已經被人擡走。殿一切都恢復如初,若不是殿外被林軍守得死死的,本就看不住來這裡出過事。
衛景瑞已經詢問過詳細況,如今正派人捉拿那名下藥的宮。幸好青桂擅長記憶人的面容,將那下藥宮的容貌描述得清清楚楚,右邊脣角下有顆痣很好辨認。
衛紹霆趕過來時,衛霖雲被青桂抱在懷裡,兩人小聲說著些什麼。
“霖兒,你沒事吧?”衛紹霆才進門便出聲問道。
“父皇我沒事,弟弟怎麼樣了?”衛霖雲循聲去見到衛紹霆的瞬間,從青桂懷裡跳下來,往衛紹霆上撲去。
“錦兒暫時沒事,他會好的,你有沒有被嚇到?”衛紹霆見他沒事,心放了下來,牽著他的手走到榻前坐下。
“沒有,霖兒是男子漢,霖兒不害怕。”衛霖雲小脯,一臉驕傲地說著。
“霖兒是男子漢,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後保護弟弟。”衛紹霆說完,轉向衛景瑞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都是屬下失職,讓人鑽了空子……”衛景瑞將整件事說明。“屬下已經派人去捉拿那宮,定然不會讓跑了。”
“太子邊加強護衛,不要讓陌生面孔靠近太子,不論說誰派來的都一樣。”衛紹霆吩咐道。
“屬下明白。”衛景瑞領命。
宮裡因著捉拿毒殺太子殿下的宮,又是一陣兵荒馬。所幸這宮裡主子,不論怎麼折騰,對這幾位主子也沒什麼影響。
等衛紹霆將一切都安置妥當,讓人給衛霖雲好好洗刷一番,他剛纔一時急,都忘了他之前剛從儀宮偏殿出來,不能把病氣過給衛霖雲。
衛霖雲洗乾淨後,在衛紹霆再三保證,他們都不會有事之後。纔打著小呵欠,被青桂哄著去睡覺了。衛霖雲的媽媽看著青桂和田媽媽,心裡不免有些嫉妒。
辛辛苦苦伺候太子殿下這麼久,這兩人一來就搶走了太子殿下全部的注意力。如今太子殿下邊,完全由這兩人說了算,這個正兒八經太子邊的媽媽,反而弄得一點地位都沒有?
但也只能在心裡抱怨抱怨,找機會在太子殿下面前不聲地給田媽媽兩人上眼藥。田媽媽兩人都是皇后的心腹,別的也不敢做。心裡知道,皇后不是好招惹的,皇后邊的人也招惹不起,只能發發牢,說幾句酸話。
儀宮,梓辛兩人開的藥熬好了之後,如何讓衛霖錦喝下去又是個問題。衛霖錦原本就小,如今又病得昏昏沉沉的,藥本就喂不下去。
他們只能掰開他的小,一小勺一小勺的餵給他喝下。只是他吐出來的比喝下的還多。所幸還是喂進去了一些。董婉喻不忍心去看,將頭撇向一邊。但是總忍不住擔憂,眼角餘又總留在衛霖錦上。
這藥灌下去沒多會,就開始有了作用。衛霖錦上開始發汗,然後那燙人的溫度也漸漸降了下來。只是他上不停流汗,若在如此下去,極有可能會水。梓辛和葉凡兩人又忙著給他止汗。
董婉喻在一旁看著,眼睛有些紅紅的,淚水盈盈。但是一直極力剋制著,不讓自己落淚。手中揪著一方帕子,此時那帕子已經被攪的皺的,像是隨時都會被扯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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