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毓走到馬車前,衛景明並沒有嫌棄上的髒污,手將扶上馬車。等衛景明也坐進馬車,馬車才緩緩了起來。往將軍府駛去。
兩人無話,馬車沉寂一片。半響喬敏毓才低聲問道:“你的傷勢如何?”
“無礙,只是喬家如今已全家遷回老家。你可想要回去,還是有何打算?”衛景明問道,他不是要趕喬敏毓走。是不願意留下。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喬敏毓心中苦,喬家是回不去了。只是除了喬家,又能去哪?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衛景明看了喬敏毓一眼,想起喬大人因喬敏毓翻貢,被削了職,以喬大人賣求榮的功利心,只怕是容不下喬敏毓了。
“謝謝。”喬敏毓誠懇道了一聲謝。
“恩。”衛景明點點頭。
定國公府外看守的士兵撤走之後,趙明在青桂的央求下,帶著孩子到定國公府探王媽媽。一見面,王媽媽就抱著大孫子稀罕得不行。
“娘,這些日子您苦了。”青桂看著王媽媽除了瘦了些,神不錯的樣子,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也沒什麼,只是大牢裡吃的差了些而已。而且如今不是好好的。”王媽媽覺得那些日子真不算什麼。與吳媽媽幾人關在一起,沒事時就聊聊天,也沒遭什麼大罪。
“娘,夫人和小爺還好嗎?”青桂很是爲自家夫人擔憂。
“放心吧,應該沒事。若是夫人有事。國公爺定是比我們還著急。”王媽媽笑著說道。
“那就好。”問完自己想問的事,青桂就和王媽媽聊起了自家兒子的事。王媽媽聽著,面上帶著慈的神,樂得不行。趙明在一邊看著,也不上話,只能跟著呵呵傻樂。
……
定國公無罪。春蘭這個作爲提供了重要證據的影衛,自然也暴出了問題。在聖旨下達之前,春蘭就被抓了起來,關押在影衛據點的大牢,經嚴刑拷打。
影主怎麼也沒想到,影衛中竟然出現了叛徒。只是春蘭很,不管被怎麼折磨始終沒有吐半句。就是咬定,那些書信就是從定國公府上來的。
影主卻是不信,沒有停止對春蘭的用刑。只是這才拷問了兩日,什麼都沒問出來,春蘭就死了。春蘭一被綁在刑柱上,就連自殺都做不到。而且影衛的刑訊手段,一點也不輸給刑部,不會沒輕沒重的將重要的犯人給弄死。
影主找人仔細檢查過春蘭的,並沒有找出別的死因。因爲上傷勢太多,唯一得出的結論就是被刑訊至死。但是這樣一來,反而引起了影主的警覺。
影衛部開始了大清洗,這還是影衛立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進行清洗。司永沛知道後,覺得影衛如今也不能信任了,他現在都不知道該信任誰?司永沛雖然不承認,但是他確實是個疑心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做皇帝的人都如此?
若是影衛出了問題,他心中那點疑便解開了,他此時才相信衛紹霆確實是被人陷害的。只是如今已經知道得太晚,衛紹霆已經被到他的對立面。
定國公復原職的聖旨下了沒幾日,定國公就毒發不行了。等宮裡的醫得了信,火急火燎的趕來,衛紹霆已經躺在牀上奄奄一息。國公府的下人更是一團,衛總管老淚縱橫的守在衛紹霆邊。
雖然他知道定國公此番是假死,但見他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傷心難過。奕也是急得團團轉一個勁的催問著大夫來了沒有。月蕊和藍月等人,更是眼睛紅紅的,淚水要落不落的,一副哀悽的模樣。
這裡的人,除了衛總管和奕,別人都不知道衛紹霆的計劃,們也是真的著急。醫一到,就被拖到衛紹霆牀前。這次司永沛一共派了五名醫過來,讓他們務必將人的命保住。
只是還沒等他們開出藥方,定國公角溢出黑跡,沒了氣息。
“國公爺,您醒醒啊,您還沒接夫人回來呢。”奕悲傷的喊道。
“嗚嗚嗚——”月蕊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終於忍不住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藍月、藍茉幾人想起夫人還有孕,以和國公爺的。如今國公爺這樣去了,不知能不能經得起這樣的打擊。幾名醫上前給衛紹霆看過,確認他確實是沒有了脈搏,匆忙回宮稟報皇上去了。
“什麼,你們再說一次?”司永沛聽到定國公已故的消息,覺得不可置信。
“啓稟皇上,定國公確實毒發亡了。”五名醫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準備承帝王的怒意。他們幾人都確認過,衛紹霆確實是沒有了脈搏。
“一羣廢,兩位衛將軍都沒事,爲什麼偏偏是定國公死了?”司永沛總覺得像衛紹霆這樣的人,是沒有這麼容易死的。
“皇上,定國公傷勢較重,而且中毒比兩位將軍深,所以……”一名太醫解釋道。
“滾,都給我滾。”司永沛拿起手中的杯子砸了過去,心中有種暴,怎麼也不下去。
聽到司永沛讓他們滾,幾名醫如獲大赦,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皇上的脾氣越來越暴,聽說昨日還杖斃了一個犯錯的小侍。如今皇上邊伺候的人,誰不是戰戰兢兢,就怕一不小心,下一個被杖斃的就是自己。
“影主。”將醫攆走,司永沛喊道。
“啓稟皇上,影主今日不在。”出現在司永沛面前的是另一名影衛。
“吩咐人給我查探定國公是不是真的死了。”司永沛想起,最近幾日影主都在清理影衛,捉拿叛徒。
“是。”影衛領命之後,消失在原地。
司永沛著一陣陣痛的額角,只覺得雙肩像挑了千金重擔一樣沉重。如今朝中武將對定國公一事很是不滿,而邊關告急,正是用人的時候。偏偏這時,衛紹霆死了,只怕那些武將心中更爲不滿。他雖然是皇帝,有著無上的權利。但有些時候,也不得不考慮大局。
誠王知道衛紹霆死了,心十分矛盾,覺得這事完全在預料之中,但又覺得他死的也太容易了些。誠王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故九去確認衛紹霆到底有沒有死。
定國公此時已經是一片素白,到是哀悽之。主子死了,夫人和小主子又下落不明,此時若不是衛總管和張媽媽著,府裡只怕是一團了。
就像當初的衛府,衛紹書一死。蘇氏一個罪奴,本就不住那些下人。衛府的下人搶了契,捲了衛家的財就要逃走。幸好此時京衛府的人趕到,將那些膽大妄爲的奴才給帶走了。
在京衛府的差役一番敲打之後,衛紹書的喪事纔算是順利辦完。只是一向疼衛紹書的蘇氏經不起這樣的打擊,整天抱著衛紹書的牌位,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布役史劃。
報應,這都是報應,蘇氏覺得這是自己的報應。只是自己造的孽,報應也該報應到上來。爲什麼偏偏是他兒子,但是轉念一想,也許不是報應,說不定就是衛紹霆下的手。
蘇氏越想越有可能,將衛紹書的死都歸結到了衛紹霆頭上。只是還沒等去給衛紹書報仇,衛紹霆也死了。蘇氏瞬間失去了目標,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力。
只覺得自己的一生都是一個笑話,求而不得之苦,誰比清楚。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蘇氏,在衛紹書的墓前上吊了。
定國公府,衛紹霆的已經裝棺,拜訪在靈堂之。只是府裡沒有主子,人走茶涼。到了夜裡竟然也沒有個守靈的人,只有靈前的長明燈明明滅滅。
靈前的火盆中,剛燒過的紙錢還閃著點點星。靈前的香冒著嫋嫋白煙,整個靈堂只聞得到一香味。這香淡淡的,很容易被人忽視。而且靈前點香,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這靈堂雖沒人守著,卻也十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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