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讓他做個普通人吧。”蘇亮出手來,著銅棺,像是在蔡涵一樣。
蘇亮的這句話讓我很是難。蔡涵他們那所謂的使命似乎與我有很大關聯,他弄現在的樣子也是因為他給我弄什麼“祭”。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但我總有種是我害了他的覺。
“我也只是想做個普通人啊。”我歎息著說。
聽了我的話。蘇亮回過頭來看著我說:“你不一樣。蔡涵這條命算是撿回來的,經不起折騰了,從今後做個普通人也算是因禍得福。”
說完這話,蘇亮就去拉棺材蓋子,想把它拉回來。我看著他抖著的手,趕上前去幫他做了這事。
蓋上蓋子後,我問蘇亮為什麼要把王澤的一直放在這裡,他只說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明白了,說完就往門口走了過去。
走在通道裡時,蘇亮讓我別把王澤在這裡的事告訴警察,說是會害了蔡涵。我猜測王澤的與那個棺材有關,而蔡涵的蘇醒同樣與棺材有關,警察來了說不定會把棺材都搬走。也就答應了下來。
走出平房後,蘇亮讓我先走,我看著他的樣子,覺得一陣風都可以把他吹倒,就讓他和我一起走,他卻搖頭說他還想再陪蔡涵一會,說罷就坐到了門口的石梯上。他這樣說,我也不好再勸,就與他道別後往門口走去,走了一段路後,我再回過頭來,已經看到不蘇亮了,只有一片霧氣籠罩在前方。
從殯儀館門口出來,我徑直走到警車跟前,我拉了拉車門。是從裡面鎖住的,我就敲醒了劉勁,他確認是我後。打開了車門。
“怎麼樣?”上車後,劉勁問我。
“蔡涵快醒了,我也見到了蘇亮。”我回答道。
“有沒有問出什麼事來?”劉勁一下來了神。
我讓劉勁先開車,邊開邊說。
回去的路上,我就把殯儀館裡的況告訴了劉勁,只是去了棺材裡王澤的事。我不是不相信劉勁,我想就算我告訴他了,只要我叮囑他別說出去,他也是不會說的,只是他為警察,有著自己的職責,王澤的涉及到二十多年前的一起謀殺案,他要知道了的話,肯定想向所裡匯報此事的,我不想讓他左右為難。
“你說,那個蘇亮弄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因為向你了一些事,或者是非要救蔡涵,從而違背了天意,所以遭到了天譴?”劉勁聽後問了一句。
他的話讓我想起之前我問蘇亮有關我份的問題時,蘇亮說他不能回答,他要留著命帶蔡涵走,現在想來,或許劉勁還真的猜對了。之前他就說過,用我的去救蔡涵是倒行逆施,說不定他真是因為這事而到了懲戒。
“你一個警察,真的相信有天意?”想到這時,我突然扭過頭去問劉勁。
“本來是不信的,認識你後,我看好些似乎知道真相的人都不願意講出來,我實在不明白他們在怕什麼,只有認為他們是怕天意了。”劉勁笑了笑說。
“我還是更相信事在人為!”我看著前方,堅定地說了一句。
劉勁開車把我送到巷口就回學校了,我一個人往蘇家走著,到了門口,我按亮手機屏幕,找著鑰匙開門。
很突然的,我覺到有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驚得我手中的鑰匙都掉到了地上。這也不能說是我膽子小,深更半夜的,任是再膽大的人,被人從後這樣拍一下,估計都要被嚇破膽吧。
我來不及撿鑰匙,匆忙轉過來。在手機微弱的線中,我看到了蘇婆那張慘白的臉。
“跟我來。”對我說了一句就往前走了,走路永遠沒有聲音。
蘇婆把我帶到了這居民區靠裡的一個角落,那裡的房子一直空著,沒有住人家。我猜蘇婆是要告訴我一些事了,有些興。當時我就想,今天也不知是啥好日子,先是蘇亮,後是蘇婆,都選在今天告訴我一些事。
站定後,我著蘇婆,等著開口。
“我要走了。”蘇婆淡淡地說。
我萬萬沒想到一開口就說了這句話出來。我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問著:“怎麼才回來又要走?這次你又要去多久啊?”
也不怪我反應這麼大,從蘇婆托我照看蘇溪那晚開始,就一直在消失,先是在殯儀館裡死了七天,回魂那晚又帶著蘇溪一起消失,昨晚剛回來,現在又說要走,我都被弄迷糊了。
“這次就回不來了。”蘇婆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
我注意到說的是“回不來”而不是“不回來”,這讓我想起劉勁白天說的話,我很想問蘇婆是不是要死了,或者說早就是個死人,現在只是要回應該去的地方。
可我張了張,終究沒法問那麼直接,只是問要去哪裡,沒想到真回答說去應該去的地方,這讓我的心跳個不停。我正在與一個死人說話?太不可思議了!
“我說過,當你不再是王澤時,事就無法阻止了。三年前,我做了一件好事,也做了一件壞事,前些日子,我回來帶走溪兒,是為了讓躲過一場劫難。上次我強行招王澤之魂,想要阻止這件事,卻被反噬。本來我早就該走了的,我放心不下溪兒,強行撐到現在已是有違天意。經曆了這麼多,我也算看明白了,有些事可以躲,有些事,哪怕我一早就做了準備,也是改變不了結局。我走後,你陪溪兒一段時間,往後的事,隨緣吧。”
蘇婆的話讓我覺像是在待後事,這與上次走時的語氣完全不一樣,因為上次知道自己還會回來。這一次,話語裡有著許多的看開,卻也有許多的無奈。臺史團圾。
“我現在已經不是王澤了,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我抓機會問。
“‘王澤’與‘周冰’不過是兩個代號,關鍵之在於中間的轉變,我所說的無法阻止,只是擔心溪兒卷進來,連做個普通人都不可以。我們蘇家的人,上承載得太多了。”我覺得蘇婆說著這些話時,本來冰冷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淒涼,讓人聽著一陣難。
“蘇溪為什麼不能做普通人?”這事涉及到蘇溪,我很是關心。蘇婆的話同時也讓我想起了蘇亮的話,他想讓蔡涵做個普通人,難道說我、蔡涵與蘇溪三人之間也有共同點?
當我問了這句話後,蘇婆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我走了,待你領悟到一些事後,你可以去文殊院找吳兵,他會解開你心中的一些謎團。”
說完這話,蘇婆就轉走了,我想著蘇溪肯定還不知道要走的事,忙著和蘇溪告個別,風中卻傳來的聲音:“你就告訴我走了,會明白的。”
此一片昏暗,唯有很遠有盞路燈,蘇婆面向我時,我只能看到那蒼白的臉,現在背對著我,我就完全找不到的影了。的聲音消失後,耳邊就只剩下輕微的風聲,我站在原地,面向離開的方向站了很久,才歎息了一聲轉往蘇家走去。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陣哭泣聲弄醒的,我看了看窗外,只有三分亮。聲音是從蘇溪房間裡傳來的,我幾下穿好服,打開門走了過去。
蘇溪房間的門開著,我徑直走了進去,就看到蘇溪趴在床上泣,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的肩膀,問怎麼了。
“婆婆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的到來似乎打開了蘇溪心中的閘門,哭泣的聲音一下大了起來。
蘇婆是悄悄走的,我本來還在考慮天亮後如何將此事告訴蘇溪,沒想到自己覺察了。我想著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卻要承這麼多的悲傷,一時也難自。
我沒有再勸蘇溪,讓哭個痛快,心中的悲慟發泄出來會好些吧,不然會憋壞的。
一直過了近兩個小時,蘇溪的緒才穩定下來,我看著兩眼紅紅的。問我昨晚蘇婆走之前是不是見過我,我點了點頭,然後問怎麼知道的。告訴我其實蘇婆出門的時候就知道,只不過一直忍著的,後來是在窗戶邊看著蘇婆把我帶到一旁去的。
等我回來時,見著蘇婆沒有一起回來,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直在拼命忍著,可後來還是沒有忍住哭了出來。
聽到這裡,我惟有一聲歎息。
到了中午的時候,我把蘇婆臨走前給我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蘇溪,我覺得有權利知道這些。聽完後,蘇溪又是一陣容,說婆婆為考慮得太多了。
之後,蘇溪也告訴了我蘇婆的,自那天晚上回魂後,蘇婆就只能在晚上出現,白天都在睡覺。
“睡覺?”聽到這個詞時,我疑地問了一句。
蘇溪看著我,輕咬著下說:“雖然婆婆白天都是安靜地躺在床上,甚至上也沒有溫度,可我覺得就是在睡覺,白天睡一覺,晚上就會醒來的。”
我明白,聰穎如蘇溪,又怎能猜不到是怎麼回事,只不過是固執地不願用“死亡”一詞來形容的婆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