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再看下去,抬起頭來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笑了笑說,這段時間。他都覺得肚子有些痛,但一直沒當回事。直到半個月前有一次實在痛得不行了,他才去醫院檢查,就得出了這麼個結果。
我問他怎麼沒有住院治療,他說肝癌是治不好的,有住院的時間,他倒不如把幾件事了了,免得帶著憾死去。說完,他讓我接著看下面的文件,我繼續看去。發現是一份囑,我帶著疑問翻看著,囑的容是把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轉讓給我。那一剎那,我心中五味雜陳,我看著王總,覺得他一下蒼老了許多,看著他,我就像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樣。
我放下囑,平複了一下心,問他還有什麼事想去做。這時,他再次提起了剛才的事,他說他最想做的,就是殺一個人。
這一次,我問他想殺誰,為什麼要殺。
他說他想殺了馮堅,這再次讓我瞪大了眼睛。他接著說,馮堅是公司的元老,陪著他一起打拼過,所以,二十多年前,他開除了公司幾乎所有人,唯獨留下了馮堅。可是後來他發現馮堅這人的野心很大,這才慢慢弱化了他手中的權力,並在公司裡把他邊緣化了。
本來大家相安無事,可是,王澤離奇失蹤後,王總一直沒有放棄對真相的探求,前段時間,他終於找出了王澤死亡的真相。他告訴我,王澤其實是被馮堅殺了的。當年王澤臨近畢業,王總逐漸讓他參與到公司的日常管理中來。並有讓王澤替代馮堅掌管公司人事的意思,這就激怒了馮堅,馮堅開始跟蹤王澤,並掌握了他的作息規律,最後找機會殺了他並且把藏了起來。
這件事讓我很是震驚,我說這種事完全可以報警,讓警方來理。他卻說這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他也是花了大量的錢,找了許多的人調查,再讓專業人士把這些人的問話材料放在一起分析,才再現了當年的事,可是本沒有直接的證與人證,定不了馮堅的罪,就算能定罪。也過了二十年的追訴期,法律本奈何不了馮堅。
所以,他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為王澤報仇。
當我聽了這事後,腦子裡全被憤怒代替了,直罵馮堅不是人,王總在一旁,神很是落寞,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裡也很難。
這個時候,他繼續說,本來他已經得了癌癥,橫豎是一死,他完全可以自己殺馮堅的,但他現在的很虛弱,做不了這事,並且一旦事敗,公司也就垮了,他不想看著自己一生打拼的果這樣毀於一旦,所以才找到了我。
他見我還是有些猶豫,就說他已經想好了一套完的殺人方法,如果我幫他,他可以讓我全而退,警察本查不到我頭上,等他死後,我還可以順利繼承公司的一切。如若不然,他幫王澤報不了仇,我即便是當了公司老總,馮堅也有可能使壞。
聽到這裡,再想到王總這二十來年對我的恩,我終於搖了。
我讓王總給我說了殺馮堅的方法,我考慮了一晚上,覺得的確可行,就答應了下來。第二天晚上,王總用剛買的一張電話卡給馮堅發了一條短信,讓他開車到城郊一地下停車場,說是要告訴他有關劉思思的一些事。本來我還擔心馮堅不會來,王總卻說馮堅其實很喜歡劉思思,他一定會來的。臺討私才。
馮堅果然來了,他停好車後,王總與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他見著是我們,很是詫異,王總隨即說有人給他發了一段劉思思與其他人上床的視頻,說著還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盤,馮堅的車上就有視頻播放,王總把盤拿給馮堅,讓他自己看。
馮堅一聽這話,也不問其他的了,就專心弄盤,而此時,坐在後排的我就按事先計劃好的,用繩子猛地勒死了馮堅。
一切進展得很順利,馮堅死後,我開著他的車出去,王總開他自己的車。之所以選擇那個停車場,是因為那裡面完全沒有監控,停車場平時也沒什麼人。
出來後,我們把車開到了城外,然後把馮堅的放到了王總的車後備箱裡,那裡有事先準備好的裝的袋子。隨後,我們把兩輛車開回了城裡。為了保險,我把馮堅的車牌照取了下來,並把車開到了一偏僻的小巷子裡停好,下車後我又清理了車上的痕跡,這才離開。
至於馮堅的,被王總拉回了他自己家裡車庫放著,他有三輛車,後面的日子,他一直開另外的車上班。過了一周,不知王總從哪裡弄了一輛二手車。在他家車庫裡,我們把馮堅的搬到了二手車後備箱裡,雖然馮堅已經死了好些日子了,因為那袋子是封不氣的,所以外面並不能聞到氣味。我開著那車停到了公司樓下的車庫,然後走樓梯上去,從一樓離開了。
那車子一直放在車庫裡面,直到馮堅被發現的前一晚上,我按事先的計劃,以垃圾桶為掩護,把馮堅的搬到了公司門口,然後離開。我問王總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說這樣才能徹底洗我與他的嫌疑,讓警方以為是公司的競爭對手幹的,並且那個時候馮堅已經死了很久了,從上本查不到任何線索。
在搬時,王總給了我一枚皮鞋標志,讓我扔在樓道裡,我問他這是何意,他說可以誤導警方的偵破方向,耗費警方的資源與耐心。
後來,我聽說馮堅的裡沒有舌頭,我去問了王總,他承認是他割下來的,他說這樣他才解氣。
我本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可是沒有,那天王總給了我一把鑰匙,並待了我另外一件事。他說這鑰匙是劉思思家樓上住戶的,他讓我在那裡住一晚上,趁半夜把一黑的布條綁到劉思思的防護欄上。之後他給了我一個包,包裡除了黑的布條,還有登山繩索和打地鋪用的東西。他叮囑我必須白天進去,睡一晚上再出來,不然會被保安記住。
我問他為什麼要做這件事,他說馮堅生前喜歡劉思思,變鬼後肯定會去找,而那黑布條可以打散他的魂魄,他說馮堅殺了王澤,他要讓馮堅死了都不得安寧。我想著馮堅也確實可恨,並且這件事是傷鬼而不是傷人,我答應得很幹脆,按著他說的去做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幾天後傳來了劉思思自殺的消息。那天早上,我勸解著劉思思父母的同時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心想會不會與那個黑布條有關。這一次,沒等到我問,王總打電話告訴了我真相,他說劉思思是被馮堅嚇死的,那個黑布條就是用來招馮堅鬼魂的。我當下駭然,王總卻沒給我過多時間,他讓我呆會安完劉思思父母後,上周登一起送劉思思去殯儀館,並在殯儀館找到一個莫凡的人,讓他找機會割下劉思思的耳朵和一頭發。
聽到這裡我震驚的同時也很猶豫,王總卻說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因為馮堅是我殺的,如果我不聽他的,什麼都沒有了。而只要我聽他的,等他死後,公司照樣是我的。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自己上了賊船,殺人不是小事,我沒得選擇。我只得按王總所說的做,我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麼讓我把周登上。到了殯儀館,正好是莫凡來搬劉思思,我趁機轉告了他王總的話,他什麼都沒說,點了點頭。
第二天,王總給了我一個袋子,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是劉思思的耳朵與頭發,讓我裝到飲水機裡去。到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告訴我原因了,只說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要除掉公司的這幾個人才能安心離開,至於割掉他們的是出於一種法,讓他們的鬼魂不能影響到公司的運勢。
他還說已經把囑放到律師那裡了,讓我安心,等他死後我就可以順利繼承。王總算是了我的心思,兼施,我沒得選擇,不聽他的話不僅會失去公司,甚至會作為嫌疑犯被抓進去。
不僅如此,他還要求我像平時一樣正常飲用飲水機裡的水,我每天都是忍著惡心喝的。後來,劉思思的頭發從袋子的隙中鑽了出來,被一同事喝到了,我又按王總要求,請來專業人員拆機檢查,檢查的時候,我拿出那個袋子,工人問我是什麼,我說是用來增加水中礦質份的,等著把飲水機檢查完後,我再次把袋子放進了機子裡封起來。
王總讓我殺周登的時候,告訴我這是最後一個,虧我當時還天真地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