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劉勁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中午有時間沒有,我問怎麼了。 他說想和我喝酒。我知道他心不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上次我就提過請他與拐子一起吃飯,我順口讓他把拐子也上,他卻說在學校這邊就我一個朋友,只想和我說會話。我一聽他這語氣,當下疑了起來,他咋突然與拐子這麼生分了?
劉勁很快就來了蘇家,他的臉很不好,我仍然以為他是因為昨晚所說的那種挫敗而不高興,笑著迎上去,讓他開心一些,並打趣說我自己還沒他那麼失落呢,他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唉,你是不知,我心不好也不全是因為有挫敗。”劉勁歎了口氣說道。
“咋了?”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我想著他剛才不想拐子一起過來,心裡有些不安,生怕他與拐子鬧了什麼矛盾。
“前天調查蘇亮時,我說回所裡查一下十年前的戶籍信息。看看信息錄不完整是普遍現象還是個別現象。”
“嗯,我記得這事。”我說。
劉勁接著說:“昨天去殯儀館沒有揪出那人,我心裡很是憋屈,把目放到了蘇亮上,就想從他這邊找到突破口,回到所裡我就著手查十年前的資料,一直翻到晚上你給我打電話之前五分鐘,我終於有了發現。”
“什麼發現?”我很是好奇。
“我隨機查詢了近百個十年前的戶籍信息,算上蘇亮,一共有六個人的信息錄不完整。”
“那就說明這是普遍現象,蘇亮這邊沒問題啊。”
“錯!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在查詢過程中。我發現了一件事,因為學校師生眾多,我們所裡配有三名戶籍民警,十年前也是如此,這六起有問題的戶籍檔案都是同一個民警錄的。”
聽到這裡,我知道這事一定有問題,不會是那個警察心大意那麼簡單,所以我也沒。就等著劉勁一吐而快。
“每個人的戶籍信息涉及到求學求職,是比較重要的個人私,所以但凡是戶口遷徙或是資料改,除了戶籍民警進行初審外,還會由所領導簽字審核,之後才是錄,一旦出了問題,兩個人都要負責。你知道那時所裡負責戶籍審核的領導是誰嗎?”劉勁看著我問。
他既然這麼問,那人我就應該是認識的。學校派出所裡,我認識的警察就三個,其中劉勁是去年才進來的,楊浩是十年前進來的,從時間上來看,就只剩下拐子了,劉勁之前也說過,拐子分前是所裡的教導員,有領導份。
“拐子哥?”我遲疑著說了出來。
“呵呵,呵呵呵……”劉勁冷笑了兩聲。
他的反應讓我知道自己猜中了,同時,我也聽出了一不滿的緒。
當時我還是個大學生,並不太懂社會上的一些事,仍然沒明白劉勁為何對拐子審核的戶籍信息出錯一事有這麼大的不滿。
劉勁見我一臉茫然,忍不住說了出來。這段時間,他跟拐子的時間多,所裡有些老同志私下裡讓他盡量與拐子接,他問為什麼,那些人就說拐子天神叨叨的不說,以前當領導時還濫用職權做了一些見不得的勾當,至於什麼勾當,那些人就沒明說了。
經他這麼一點,我基本上明白了過來,他隨後的話也證實了我的猜測,他說他早就聽說公an機關裡有些領導利用改戶籍信息的權利謀取錢財,之前聽到那些老同志說拐子有問題他還不相信,現在自己查出來的結果擺在眼前,他就無法再說服自己了。
他還說,當年那個戶籍民警已經調離了,而調離時間恰好就是拐子教導員職務被取消的時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一點也證明了當年他們二人狼狽為的事實。估木諷圾。
突然發現自己一直敬重的人上竟然有瑕疵,這才是劉勁神落寞的主要原因!
我不是警察,沒有那麼強的原則,我只會通過自己的了解去認識一個人,所以,聽完了劉勁的話,我勸他說,十年前米嘉還在上學,家裡正是用錢的時候,拐子做這種事也是出於對自己小家庭的責任吧。後來他的領導職務不是被撤了麼,也算得到了應有的懲戒了,再一個,人活一世,誰還能不犯點錯呢,只要他現在的人品沒問題,同樣值得我們尊敬!
我說完這段話,劉勁沒有吭聲,我想,他的心也在做著思想鬥爭吧。他是警校畢業的,幾年下來,對警察的職業榮譽應該看得比較重,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需要的只是時間。
那天我與劉勁談了很多,蘇溪也幫著勸了他,到下午的時候,他的緒明顯好多了。臨走的時候,他還主提起了蘇亮的事,他說既然當年蘇亮刻意花錢銷去了遷學校前的記錄,那就說明他之前的信息一定有問題,他想從這方面著手調查。我知道此事聽著容易做起來難,不想讓他有太大力,就笑著說查不查都無所謂,反正蘇亮在對方的陣營中也不是什麼重要角。
當日這話只是我隨口用來寬劉勁的,沒想到竟是小瞧了蘇亮!
這一天,蔡涵仍然沒有消息,殯儀館那邊也沒有靜,qq上鏡子也沒有反應,對方像是突然之間消失殆盡。
劉勁走的時候,就說我與蘇溪一天都沒出過門了,讓我們也出去運運。我一想也是,就上蘇溪,陪劉勁一道往學校走去。
我們三人邊走邊聊,竟是繞到了學校的東門,看到東門我就會想起那片小樹林。而對於小樹林,我一直有幾個疑問沒搞明白,羅勇第一次穿上我西服那晚,為何會在這裡停留並挖坑,之後何志遠被他上後,又跑到了這裡繼續挖,難不這下面有啥寶貝?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被髒東西看上的地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我走神的時候,劉勁已經帶著我們走到了東門門口,經過門衛室時,劉勁面向門衛室裡打了個招呼,我瞟了一眼,裡面的保安有些面,走過了門衛室後,我才想起那人是米嘉的人,好像向軍,也是拐子的戰友。
“你和向軍是因為拐子認識的?”走了一段後,我問劉勁。
“不是,前段時間調查樹林裡的殺案,他就是那個看到羅勇穿西服進樹林的保安。當時我跟著楊浩在辦理那起案子,問過他的筆錄。也是那個時候,他自己介紹說是拐子的戰友。”
沒想到向軍竟然就是那個保安,當日正是他的一句證詞,讓羅勇了殺案的重要嫌疑犯。那件案子至今沒什麼起,現在隨著羅勇這個惟一嫌疑人的離世,案子更是陷了僵局。
提到殺案,我至今都不知道害人是誰,現在我與劉勁關系不錯,就隨口問了一句。
“唉,是個你們學校大三的生,說起來也可憐,家裡條件差,自己在校外的酒吧做兼職,那天晚上喝了不酒,下班從東門回來,就遭此厄運,好在兇手後來把砍走的手又扔了回來,也算留了個全。”劉勁歎息著說。
“家長沒找學校鬧?”
“怎麼沒鬧,只不過這事影響太惡劣,學校為了息事寧人,及早地給家屬賠付了一百萬,再由我們所長親自出面調解,雙方達了協議。”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羅勇和陳父母有些不值啊。”
“沒辦法,他們二人都可以扯到‘意外死亡’上去,孩那是特大刑事案件,兩者的社會影響力差距太多,賠付金額也就差得多。”劉勁很詳細地解答了我的困。
過了一會,他又說:“提起這案子,那兇手的心思還真是奇特,頭天砍了手,第二天想通了又還回來,還回來不說,偏偏又把手埋在羅勇挖的那個坑裡,真不知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哈哈,變態的人自然有變態的想法,正常人哪裡能弄明白。”我笑著說道。
我們一直把劉勁送到了派出所,他就住在裡面的宿舍。去的時候剛好到下午五點,一些警察下班從裡面出來,其中就有拐子,我們就與他打了個招呼,他疑地問我們三人怎麼在一起,我只得說是巧在學校遇著劉勁了,就送他回來,拐子聽了也沒再問。分別的時候,我看到他瞟了幾眼蘇溪,當他發現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又移開了目。
回去的路上,蘇溪問我什麼時候去殯儀館,我被問得愣住了。見我沒反應過來,就提醒我說:“學長,今天是婆婆的回魂日。”
途中我問要埋葬的是什麼人。 那女人說是她的四個兒子。我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心裡想,好家夥一口氣埋四個兒子?丫丫呸的,好大的氣魄。 我把她帶到所謂的商品墓葬區,這地方也是所謂的風水大師選擇的好地段,埋在這裡的人蔭及子孫,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平安康泰還是容易的很。我看她好像不缺錢的樣子,就把她帶到了最貴的高端墓葬區。 那中年婦女圍著空墓轉了幾圈,問我:“你們這裡能不能保密?” 我好奇的問:“怎麼保密?”
終南山,世人隻知終南山有全真教,卻不知終南山下有一座破敗的道觀。那一天,古井觀的人橫空出世,從此名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