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衫聽說這話，瞬間松了口氣，“確實。”

一瞬間又陷沉默。

周稷這個話題也不是不能提，只是每次一提起來，總覺得有些讓人心頭一哽。

李衫又想起當初從海里救出江季姝時，的樣子。

脆弱得讓人覺得下一秒就會消失。

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敢問過，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知暖人呢？

為什麼會一個人墜海里，險些丟了命？

李衫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又嬉笑著開口，試圖打破略顯凝重的氛圍。

“對了，你別看我駕照拿了沒多久，但是這技還是不賴的，等會你看了車，我們再到轉轉。”

江季姝正準備開口調侃兩句，前面就傳來一陣車子被撞的聲音。

兩人一陣傻眼。

李衫先看清那車的牌子，腦子一片暈眩，“啊，不是吧，完了，這一撞，我這輩子都別想吃飽飯了。”

江季姝也是一怔，跟著李衫一起下車。

前面那車后蓋被撞得凹下去，況慘烈。

那車里過了會才有人出來。

王宜寧也傻了眼了。

眼饞稷哥這車好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求著開出來一天，就整這個樣子。

不活了。

以后稷哥肯定說什麼也不會再讓開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李衫先打破沉默，“走程序？”

王宜寧咽了口唾沫，點頭，“行。”

剛說完，李衫手機里就進來個電話，是公司那邊的，只好先到一邊去接。

“季姝，我接個電話，你先在這看著啊。”

王宜寧也苦著臉打了個電話出去，“哥，我跟你說個事，別罵我，別生氣。”

江季姝站在一邊，默默打量了下兩輛車。

得出了個結論。

今天出門運氣也不太好。

周稷那邊正忙著，接到這個電話，也沒什麼好語氣，“你干嘛了？”

王宜寧組織了一下措辭。

“就是，我剛才不是把你新提的那輛車開出來了嘛，然后不小心被撞了，但是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我……”

話還沒說完，周稷那邊已經有了掛斷的意思。

王宜寧一看事不妙，連忙開口，“哎，別掛，我讓車主跟你說。”

說完，就把手機塞到江季姝手里，一臉祈求，“這車是我哥的，你們說吧。”

江季姝也沒推辭，把手機放到耳邊，開口，“先生。”

那邊的周稷作一頓，眉頭皺了下，又把手機緩緩挪開，看了眼上面的備注，想起什麼，眉目漸漸舒展開，也不看手里的文件了，拿著手機走到一邊的落地窗前，好整以暇地嗯了一聲。

江季姝聽到那邊有了回應，這才接著開口。

“是這樣的，這次事故我們負全責，等會就給警打電話，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去一趟保險公司。”

說著，又看了眼那輛被撞的車，閉了閉眼，艱難開口，“該賠多就賠多。”

這話說完，那邊遲遲沒有開口，江季姝有些不明所以，又喊了一聲，“先生？”

周稷握著手機，細細品味這兩個字，良久，才又嗯了一聲。

江季姝覺得，這人可能不太愿意跟聊，又把手機遞給王宜寧，“我已經解釋過了，你再問問你哥的意思。”

王宜寧張地把手機接過去，小心翼翼開口，“哥，你剛都聽見了嗎？”

周稷忽然輕笑一聲，沒有王宜寧想象中的冷漠，帶著點愉悅，“王宜寧，會撞啊。”

王宜寧錯愕地把手機拿著又看了眼。

撞鬼了不。

稷哥就沒這麼和悅地跟說過話。

還是在把他的車撞了以后。

這是……在諷刺？

也太怪氣了點吧。

吶吶開口，“我也沒想到，我發誓，我以后不會再開你的車出來了。”

下一秒，那邊又是一陣和風細雨。

“開啊，沒事。”

王宜寧確定了。

稷哥可能有點不太正常。

這麼一來，反而更擔心，“那現在怎麼辦啊？走程序？”

周稷開口，“不行。”

王宜寧啊了一聲。

周稷笑著開口，“先不用走程序了，你把剛才接電話那人的聯系方式要到手，后面的事，我來解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宜寧總覺得，接電話那人這幾個字被對面說得又輕又溫。

愣了下，反問，“你確定？”

周稷沒猶豫，“對。”

江季姝就在對面看著小姑娘的臉由紅轉白又轉紅，下一秒，手機遞到面前。

“我哥說了，不用走程序了，私了吧，留個聯系方式就行。”

那邊的李衫打完打話回來，也有些不可思議，“私了？”

王宜寧面對對面兩個人質疑的眼神，點了點頭，又殷勤地開口，“留個聯系方式就行。”

江季姝也沒想太多，把號碼輸上去。

等再坐上車，李衫還有些驚魂未定，“我才說完車技還不錯就打臉，撞什麼不好，撞那車，這下完了。”

江季姝安，“等那邊打電話過來再說吧，今天要不是帶我出來，也不會有這事，你別擔心，我來涉。”

李衫點了下頭，沉默了會，“還去看車嗎？”

江季姝默默看了眼車窗外面，搖頭，“再說吧。”

什麼出師未捷，今天可算是領略到了。

把剛才那車一賠，別說買車了，生活都要問題。

王宜寧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逃避，早死早托生，把車直接開到了周稷住的別墅外面等他。

等周稷從公司回來，王宜寧已經等了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了他，趕跑上前，還沒開口，就看周稷了只手出來。

怔了下，把車鑰匙遞上去。

又指了下不遠，小心開口，“稷哥，那車……”

周稷眉頭皺了下，把車鑰匙隨便往邊上一放，才開口，“手機。”

王宜寧沒明白過來。

“聯系方式。”

王宜寧連忙把手機拿出來，找到新存的那個電話，遞到周稷面前，開口，“這個。”

周稷贊賞地看了眼王宜寧，把號碼存下來，看也沒看那輛車，開口，“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王宜寧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