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八的就這樣放在裡面嗎?”我將玉觀音揣進包後,問著拐子。於我而言,還是傾向於立即將他焚燒了,一總是比一盒骨灰恐怖許多。
“唉。校領導都是吃屎的。昨天謝文八的媽去鬧了過後。領導就給我們所裡施。不讓燒了,說是先緩幾天,我只怕這樣放下去會再出什麼子。”拐子一臉凝重。
領導都怕家屬把事鬧大,當然會盡量依著家屬的意願來。我擔心的是殯儀館那個“鬼”還沒現,謝文八的會不會再到什麼傷害。而那邪又是否會真的應驗到我上。
想到這裡,我不由了服上放玉觀音的那個位置,拐子說得沒錯。它還真能給我一些神寄托。
拐子讓我放心,他已經給殯儀館館長打了招呼,從今晚開始,停房的鑰匙指定專人保管,如果再出現什麼問題,不問原因,當天保管鑰匙的人負全部責任。聽了這話,我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剛走出殯儀館,我突然接到了蔡涵的電話,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我征詢著拐子的意見,他讓我接起來並且要保持正常說話的語氣,我深呼吸了兩下,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蔡涵問怎麼這兩天都沒見著我人,我就說在陪蘇溪上課,沒回寢室,他問我晚上有時間沒,他上何志遠,我們三個人一起吃個飯,他的意思是我們仨重組寢室也好一陣子了,卻從來沒有正經聚過餐。
聽了這話,我趕捂住話筒,小聲告訴了拐子,拐子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就答應了蔡涵,他當即定下了時間地點。掛了電話,我們商議了起來,現在蔡涵的嫌疑很大,在這個關鍵點上,他突然請吃飯著實有些蹊蹺,不過當我說出吃飯地點後,拐子的神就坦然一些了,正是上次劉勁請客的那家小飯館,因為就在學校裡面,拐子說諒他蔡涵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說到蔡涵的可疑,拐子又給他戰友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去羅勇村裡向老大爺求證,哪知他戰友說今天事太多了,沒功夫下村,答應第二天給拐子回話。畢竟是托人辦事,拐子也不好再催,只有道謝著掛了電話。
蔡涵之前的行為都掩飾得很好,每一件異常之事都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所以現在我們還沒有充足的理由與他撕破臉皮,只有等拐子戰友那邊的消息反饋回來再作進一步打算。
掛了電話,劉勁問起了我與蘇溪的事,之前我一直沒告訴他們實,剛才蘇溪說自己婆婆的還冷凍在殯儀館,劉勁他們都聽著的,如果我再撒謊的話,以後就越來越不好圓了。我想著既然鏡子的事都告訴他們了,蘇婆的事也全說了得了,省得他們還以為我對人不坦誠,凡事都藏著掖著。
我把與蘇婆幾次接的事都講了出來,只不過省去了蘇婆假死以及黑貓的事,畢竟這是與蘇溪婆孫二人的,我無權公開。聽我講完後,劉勁驚訝地看著蘇溪,看了一會,他就說道:“吳兵大師曾說過一句話,周冰邊有一貴人,看來就是你了,我就說第一次見你時就覺得你氣質非凡,你該不會是啥仙轉世吧?”
蘇溪被劉勁說得臉上泛起了微紅,輕聲說:“勁哥你說笑呢,我啥都不會,都是婆婆的貓貓救了學長。”
“那只黑貓嗎?它還真是靈,我真想再見見它。”劉勁說。
“啊,它,它……”蘇溪應該早就知道了黑貓的,突然被劉勁一問,語氣有些驚慌。估坑狂劃。
“它白天都在家睡覺呢。”我趕幫接了一句,聽了後,向我投來激的目。
在這個過程中,拐子一直沒有說話,眼睛卻盯著蘇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到學校時,時間尚早,劉勁打算去調查神科老醫生,拐子則繼續去做謝文八媽的工作,希早日同意火化謝文八。走的時候,拐子讓我估計著吃飯時間,提前半小時給他打個電話,到時候他與劉勁會在附近藏著,以防萬一。
因為蘇溪在一起,我也不能回宿舍,幹脆與回了蘇家,這段時間晚上睡眠都不太好,正好趁著白天放心睡一覺。
“學長,之前你為什麼要騙我?”路上,蘇溪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來,讓我措手不及。
“啊?你指什麼。”
“你之前並沒有告訴我婆婆臨走前一晚去找過你的事。”蘇溪說著這話,低下了頭去。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剛才在向劉勁與拐子坦白的時候,我打了自己的臉,因為當日我告訴蘇溪,蘇婆是怕走後蘇溪一個人孤苦伶仃,然後又覺得我人不錯才托我照顧的,並不知道我與蘇婆之前接過幾次的事,更不知道蘇婆死前還到學校宿舍找過我。
“你別多心,那個時候你婆婆剛剛去世,我是不想讓你胡思想才那麼說的。”
“沒事,婆婆給你說會回來的,這是真的嗎?”問。
“當時的確是這樣說的。”
聽到我的回答,蘇溪的眼中流過一喜,然後就像小孩似的說著:“學長,我想我能夠理解羅勇父母了,只要婆婆能夠回來,哪怕是像羅勇那樣‘活著’,我也不會介意的。”
本來看到蘇溪那微笑的臉龐,我心中閃過一溫,可當聽了說出這話後,我腦海中想起蘇婆一黑壽,面烏青地站在我面前,然後渾飄散著一腐味,手上長著長長的黑指甲,我的頭皮瞬間就發麻了。
我看著蘇溪那憧憬的樣子,不由得歎息道:有些時候,執念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回到蘇家時,我仍然仔細把房外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異樣後才進了屋。躺在床上,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我們在殯儀館弄出那麼大的靜,如果鏡子真是殯儀館裡的人,那應該在暗中觀察著我們,我就想上qq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反應,結果還真收到了他發的消息。
消息的發送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前,那時我們差不多剛剛離開殯儀館,消息的容是:順勢而為!
我看著這句話,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死死盯著手機屏幕,鏡子每次說的話似乎都暗藏玄機,我卻又無法直接領會他的意思。從說話的語氣來看,他一直對我還算客氣,似乎與用邪養厲鬼害我的人搭不上邊,可今天我們剛離開殯儀館他就發來消息,以及他地址欄一事,又充分說明他與殯儀館有著莫大的關聯,這一下我就有些糊塗了。
再看這句話,順勢而為,我心裡默念著這幾個字,覺得有些悉,念了一會,我想起這與吳兵昨天說過的話有點類似,吳兵的原話是世上一切皆有緣法,有些事必須要發生,試圖阻止的話,不僅會惹火燒,還會加快他的進度。
吳兵的話總結起來就是四個字--順其自然,現在鏡子又讓我順勢而為,難道他們的意思都是說幕後黑手養厲鬼對付我一事其實沒什麼,讓我不要試圖阻止麼?
這到底是什麼況?我徹底迷糊了,覺自己陷了一個死胡同,走不出來。
在殯儀館的時候,我就問過劉勁,可不可以通過手機qq查到鏡子在何,他告訴我沒有辦法,因為鏡子不是一直在線,僅憑之前幾次的登錄p只能找到他曾經登錄時的位置,而無法定位他當前所在的地方。
當我準備下線的時候,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鏡子竟然沒有我王澤,這是極其反常的,難道是他不需要再向我暗示我王澤了麼?順勢而為,順勢而為,“勢”指什麼形勢,“為”又是什麼行為?
帶著這個疑問,我再次躺了下去,這一覺我睡了兩個多小時,雖然是白天,卻因為腦子裡裝的事太多了,我仍然沒有睡好,並做了一個場景單一、人複雜的夢,我夢到我在殯儀館的停間裡,我打開了很多櫃子,挨著看過去,裡面分別躺著陳、羅勇、羅勇爸、羅勇媽、蘇婆、謝文八,甚至馮堅,除此外,還剩下一個櫃子,當我看到裡面躺著的人時,一下就驚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