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等等”就在莫無忌即將走出公會大門的時候,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住了他。
莫無忌回頭看見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容貌看起來遠沒有他的聲音那麼蒼老。
“你我?”莫無忌打量了一番這個中年男子,這是一個眼神極爲銳利的傢伙,似乎一切東西在他的眼中都無可遁形。
“沒錯,是我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談。”中年男子說完,指了指公會大廳邊上的茶室。
莫無忌呵呵一笑,“我當然不在意。”
……
看著莫無忌和那中年男子走向公會茶室,公會大廳中的人紛紛議論起來。
“剛纔那是丹漢煉藥的坊主陸九鈞吧?誰都知道那傢伙是假煉藥助理師,難道他要招收那個瘋子?他不怕自己的工坊再次倒閉?這腦子好像不大靈啊。”
“嘿嘿,你也知道說再次。陸九鈞如果腦子靈的話,就不會將丹漢煉藥帶垮了。這傢伙給人第一眼很明,其實真不明,看看丹漢煉藥就知道了。”
“陸九鈞腦子不大靈誰不知道?可惜了丹漢煉藥,那曾經是我承宇領主國的數一數二的大煉藥工坊,就算是在星漢帝國也是排的上號的。現在只是一個小作坊而已,再過一段時間,就要銷聲匿跡咯……”
“誰讓人家命好,能夠繼承丹漢煉藥。就算是了,好歹也曾經擁有過。至人家不用和我們一樣,在這裡找事做。”
……
議論紛紛的話語,莫無忌是聽不到的了。此刻他已經和陸九鈞坐在了茶室當中,陸九鈞了一壺饒城春曉。
淡綠的茶水倒出來,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莫無忌忍不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滿餘香,渾舒暢,他有些忍不住的讚了一聲,“好茶。”
前世莫無忌對喝茶不講究,他畢竟於那個高度,各種各樣的好茶都喝過,還真沒有幾樣能和這個茶相比。況且莫無忌還可以看出這茶是隨便衝出來的,沒有講究各種細節,否則的話味道可能還會更上層樓。
陸九鈞微微一笑,“饒城春曉是承宇國三大名茶之一,每年都會進貢一些給帝國王室。我們喝的僅僅是老葉做的,這老葉,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得起的。我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陸九鈞,現在是丹漢煉藥的坊主……”
說到這裡,陸九鈞特意停下了話看著莫無忌。他相信莫無忌必定會接著說,原來是丹漢煉藥,這我知道。
莫無忌聽出來了陸九鈞的意思,看樣子這個丹漢煉藥還真不簡單,他還是略帶歉意的說道,“抱歉,陸坊主,我還真沒聽說過丹漢煉藥。”
陸九鈞張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莫無忌的話。在饒州,還有誰沒有聽說過丹漢煉藥?哪怕丹漢煉藥已經垮掉,衆多的商鋪和各地工坊被別人吞掉,可這也是幾年的事,名氣不會跌的這麼快吧?
訝異的片刻後,陸九鈞就明白過來,自嘲的說道,“看樣子是我自作多了,莫公子一心復國,自然不會在意一些商業上的事。”
莫無忌見陸九鈞明白,也不再轉彎,直接說道,“陸坊主知道我的來歷,想必不會是來邀請我去做煉藥師的吧?”
他剛纔在公會裡面狂言要做就做煉藥師,但莫無忌很有自知之明,沒有人會將他的狂言放在心上。
陸九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面帶笑容的說道,“莫公子還真說對了,我就是來請莫公子去擔任我丹漢煉藥首席煉藥師的。”
這次到莫無忌驚詫了,他下意識的頓住了端茶杯的手,完全不明白的問道,“陸坊主難道沒有聽說過我的事?你就確定我剛纔不是在吹牛?或者是正常人說的話?”
陸九鈞淡定的說道,“我煉藥不行,但自認這雙眼睛還不錯。公子剛纔狂言的時候,眼裡的自信和渾的氣神,那絕對不是吹牛可以做出來的,也不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可以做到的。再說,公子剛纔的話更是給了我信心,那絕對不是一個不正常人說出來的。所以,我賭一把,莫公子說的是真的。怎麼樣,莫公子,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一次?”
說完,陸九鈞又補充了一句道,“對了,我還有一個外號,陸瘋子。我丹漢煉藥之所以敗的如此迅速,就因爲我曾經瘋狂的決定。”
陸九鈞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自然不會是因爲莫無忌的自信就要聘請莫無忌。也許有這方面的一點點因素,更重要的是一個只有他清楚的原因。那就是莫無忌的爺爺莫天城還有一個別人都不知道的份,煉藥師份,還是一個水平很高的煉藥師。
他陸家的丹漢煉藥之所以能在饒州名,就是因爲北秦郡王莫天城。儘管他爺爺和莫天城是朋友,陸家爲了得到莫天城的煉藥支持,也付出了極重的代價。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因爲丹漢煉藥絕大多數利潤都砸到莫天城上去了,丹漢煉藥也不會敗的這麼快。所以莫無忌說自己是煉藥師,別人不相信,他心裡是有點相信的。換他自己是煉藥師,他也會傳給子孫後代,更何況莫無忌還如此自信。當然,這件事無論莫無忌知道不知道,他都不會去解釋。
聽到陸九鈞的話,莫無忌反而淡定了下來,他不大相信陸九鈞真的是因爲判斷自己沒有說假話,就要聘請他做首席煉藥師。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這個道理莫無忌很是清楚。若對方真是這樣一個冒失的傢伙,估計也沒有丹漢煉藥。
“怎麼?難道莫公子真的是大話?我要聘請的時候,反而不敢了?”陸九鈞見莫無忌不說話,再次兌了一句。
莫無忌並沒有因爲陸九鈞的兌而有任何波,喝了一口茶後才說道,“可以加,不過我的報酬是多?”
“每月五十枚金幣,丹漢煉妖提供住,除此之外,只要不是不合理的要求,丹漢煉藥都會盡量滿足你。”陸九鈞說完,盯著莫無忌。他不相信莫無忌可以拒絕這麼高的酬勞,這個酬勞自然比不上一個真正煉藥師的酬勞,卻比剛纔承靈極丹工坊的助理煉藥師高出數倍了。
按照他的猜想,他的這個報價一出來,莫無忌必定會激的站起來。
可事實讓他很是失落,莫無忌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在陸九鈞有些沉不住氣的時候,他才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陸坊主,我聽說開靈是最耗錢的,不知道開靈要多錢?”
莫無忌可不是沒有見過錢的人,他之前爲了十枚金幣激,那是因爲那個時候沒有人慧眼認識他,他先臨時找一份工作養活他和煙兒而已。就算是應聘上了,他最多做一個月,也會走人。
而眼前的陸九鈞肯定不會讓他只做一個月走人,必定要籤什麼合約之類的玩意。
陸九鈞疑的看著莫無忌,莫無忌去開過靈,結果是凡他也聽說過,現在莫無忌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儘管不知道莫無忌的用意,他還是仔細的回答道,“開靈有三種方式,第一藉助靈藥開靈,這也是最常用的開靈方式。花費據靈藥的等級而不同,價格最低的都在一萬金幣往上,第二種是……”
莫無忌歉意的打斷了陸九鈞的話,“陸坊主,既然價格最低是一萬金幣,那肯定有一個價格最高的,請問最高的是多啊?”
陸九鈞呵呵一笑,“價格最高的是沒有價格,聽說最珍貴的靈藥將整個承宇國賣了也買不起。”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當初莫星河的父母爲他開靈用了多錢的靈藥。這可以猜測的出來,靈藥價格越低,那開靈的效果肯定是越差。
陸九鈞繼續說道,“第二種是藉助強者幫忙開靈,這種收費那都是據強者的心了。一般都不會低於十萬金幣,開價數百萬也不高。第三種是藉助開靈陣開靈,這種手段在我承宇國是沒有的,聽說星漢帝國有開靈陣,那都是有一定明顯資質的人才有機會進去開靈。”
莫無忌沉默不語,無論是哪一種開靈,就算是他一個月拿一百金幣,那想要賺一筆錢去開靈要到哪一個猴年馬月?
“陸坊主,你去開過靈嗎?開靈一次最低要一萬金幣,估計沒有幾個人可以開的起吧?那窮人豈不是本不能開靈?”良久之後莫無忌才說道。
陸九鈞搖了搖頭,“我去測試過,只是凡而已。加上我對修煉並不在意,所以我沒有去開靈。”
“開靈之前的測試也要錢?”莫無忌再問道。
“那自然要錢,一般是五百金幣左右。就算是測試出來有靈,開靈的時候,也不一定能讓你擁有修煉資格。”
“那一旦測試出來是凡可以開靈嗎?”
陸九鈞笑道,“雖然我對這個不是很懂,也知道凡開靈功的可能百萬分之一都沒有。只有極數不甘心沒有靈的人,明知道自己是凡,還要再花錢去開靈。”
莫無忌完全明白過來,他那個便宜老爹最後走投無路,明知道他是凡,也要花費金幣去幫他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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