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就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可直到屏幕暗下去,鏡子都沒有再回我,他的這個反應,讓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那句話到了他的肋。
何志遠的呼嚕聲適時響起,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看向他那邊,突然想到,既然上一次羅勇的鬼魂是上了何志遠的,那今晚他為何不繼續選擇年輕力壯的何志遠,反而選擇了陳繼父呢?
不過馬上我就釋然了,人越年輕,上氣越重,對鬼魂就越是不利,兩相比較,自然是年老的陳爸更合適一些。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直到我聽著一個聲音在不停地說:“救我,救我”
雖然那聲音有些抖,但我還是聽了出來,是陳的聲音。
我一下驚醒過來,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我又站在了太平間門口,房門開著,裡面的燈比之前進去時要昏暗一些。
我有些驚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個樓層就我一個人,我想盡快逃離這裡,就往電梯那邊走去,剛邁步子,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陳,是你嗎?”我大著膽子喊了一句。
他沒回應我,只是不停地重複著救我,救我。
陳的世讓我對他充滿了同,他的慘死又讓我心存愧疚,好幾次我都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病房裡守著陳,或許他就不會出事了。
所以,當聽到他的求救聲後,我心中豪頓生,制住了恐懼的緒,徑直走進了太平間。
我循著聲音看去,就見著在太平間的一角落裡,蜷著一個人影,當時他的頭都埋在雙之間,我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從著來看,必定就是陳了。我記得他死那天就是穿的這一服。
“陳,是我。”我向他走了過去。
聽著我的聲音,陳終於抬起了頭來,看到他樣子的那一刻,我嚇了一跳。你可以想象一下,一個眼眶裡沒有眼睛的人,眼眶裡還在往外滲著水,與你正面相對。
他那黑黑的眼眶,像是一個黑,把我投進去的目吞噬了個幹淨,我一時竟有些恍惚。
“救救我”他的聲音再次傳來,我渾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
當時我以為是撞到了陳的鬼魂,他的樣子很可憐,我想要幫他,就走了過去,這次我留了個心眼,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眶。
“我是周冰,你怎麼了?”我盡量平和地說道。
聽了我的話,陳慢慢抬起了右手,指向了我。他的這個作讓我有些介意,都說被鬼指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我趕側避讓開來。
讓我意外的是,我避開後,陳的手並沒有改變方向,仍然指著開始那個方向,我這才明白過來,他並不是在指我。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這才發現他是指著一個架子,正是太平間裡放的那種架子。讓我驚奇的是,那架子竟然就是之前何志遠睡的那一,也就是說,架子上其實放著陳的。
稍一思考,我就有了一個猜測,之前我看到羅勇的鬼魂跑進了太平間,現在陳的鬼魂躲在角落哭泣,不敢靠近自己的,莫不是他的被羅勇那厲鬼占據了?
陳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哭腔,這是真正的鬼泣。
陳生前就很不幸,他的死也是一個鬼造的,現在死了竟還要這些鬼的欺淩!想到這裡,一怒火從心底竄出,湮滅了我的恐懼,我步往那個架子走去。
只幾步的功夫,我就站在了架子跟前,被白布遮著,沒有任何異。我回過頭去,陳還在那個角落,出的右手已經了回去,整個子又一團,他似乎很怕架子上的這個東西。
陳的樣子繼續刺激著我,我回過頭來,用右手住了白布的一角,然後深吸一口氣,猛地將其扯了開來。
因為知道陳的面目不好看,所以我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當白布掀開,我並沒有看到陳那沒有眼睛的。躺在這架子上的,竟然是羅勇,他穿著白襯,系著紅領帶,外面是我那件西服
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也讓我的心理防線出現了裂,我本能地倒退了兩步。這一退卻撞到了一個東西上面,可我背後明明是空的,我當下有些駭然。
那東西沒給我毫機會,我撞到他的一瞬間,一雙冰冷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是一種可以沁骨髓的冷,讓我整個子都不寒而栗。
一個激靈後,我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是灰的天花板。天花板本是白,只因臺燈線太暗,看起來才是灰。
而我,仍然躺在寢室的床上,只是已經滿頭大汗。
我長呼口氣:又是一個夢中夢!
第二天我醒來時,蔡涵已經不在寢室了,我猜他是去找蘇婆的下落了,也沒多想。
劉勁打電話問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口氣似乎已經知道了點什麼,可我昨晚去陪陳父母一事他並不知道,我就問他怎麼突然這麼問,他說他們今天到醫院去看了陳父母,對於昨晚在醫院八樓發生的事有所耳聞。
劉勁給我打電話一是看我神恢複得如何,二就是想知道昨晚的細節,因為他斷定事不是陳父母說的那麼簡單。
昨晚做了那個噩夢後,我一直沒能睡,最近我總是做一些不同尋常的夢,並且後面發生的事或多或也印證了夢的容。現在我的世界觀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對這事就更加地敏了,蔡涵不在,我就想把夢的容與劉勁講一講。
我倆約在了校醫院的門口見面,見面後,劉勁說拐子與負責此事的校領導還在繼續做陳父母的工作,他剛才看到,那二人今天的緒明顯沒有昨天那麼激了,整個人的神也虛弱了不。
聽了劉勁的話,我暗自想,陳爸昨晚又是被鬼上,又是流了那麼多,能不虛弱麼。
我倆找了一個僻靜之,我把昨晚的事包括我做的那個夢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劉勁聽得是一愣一愣的。
“你真能看見鬼?”聽我講完,劉勁問出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
“當時我眼裡有水,就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當我了眼睛後再看,那影子又不見了,也不知是我之前看花眼了,還是因為那鬼影已經離開了我的視線進了太平間。”
“我覺得你看到的就是羅勇,這也與你之後做的那個夢相印證,我猜測羅勇與陳的魂魄都在太平間裡,陳生前就膽小,死後也是個膽小鬼,估計被羅勇那厲鬼欺負得不行,這才托夢讓你去救他。”劉勁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怎麼辦,我也不會驅鬼抓鬼啊。”我有些惆悵。
“別急,等會我把這事給拐子講一下,讓他聯系一下吳兵,看他能不能過來幫幫忙,既然他是院監,對付剛死沒多久的羅勇應該沒問題吧。”
這個時候,我看到一群人從醫院大樓往我們這邊走來,其中就有拐子和昨天那個副校長。我與劉勁站到一旁,待他們走過時,打了個招呼,拐子見到了我,就讓我等他一下。
拐子邊走邊與副校長談著,出了醫院大門,他們又走了好長一段,之後我就看到拐子與他們道別,然後走了回來。拐子剛才讓我等他,似乎是有事,我很好奇他要給我說什麼。
“你呆會有什麼事沒?”走近後,拐子直接問我。
“沒有,怎麼了?”我疑地問。
“上次你倆去文殊院時,我提前給吳兵打電話支會了一聲,結果你們去了就沒見到他人,我懷疑他是在故意躲你。”
“怎麼會這樣?”
“陳不見那天,我就去找他幫忙,當我把大概事件給他講了後,他算了一卦,然後就打死不願摻和進來。現在陳已經回來,他應該沒什麼顧慮了,我就想把你帶過去讓他瞧瞧,你記不清自己是誰一事我聽劉勁說了,或許吳兵能告訴你答案。”拐子看著我回答道。
拐子的話讓我很用,從楊浩到劉勁,再到現在的拐子,學校派出所的警察總是讓我到溫暖。
“所以,我們今天直接過去,是要殺他個措手不及嗎?”我調笑著說。
“哈哈,我也去,正好看看這個院監有些什麼本事!”旁邊的劉勁附和了一句。
“他不是坑蒙拐騙之輩,是有真本事的大能,等會見到他,你們一定要做足禮節,不可輕視、不可懷疑,更不可責怪他上次的避而不見。”聽了劉勁的話,拐子生怕我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忙著待了幾句。
拐子的神很是嚴肅,我與劉勁趕應了下來。
說走便走,路上,劉勁空給拐子講了昨晚的詳細況,拐子就說難怪陳父母今天一下子萎靡了許多,都沒力氣罵校領導,原來是撞鬼損了氣。
聽到我噩夢的容時,拐子更是一拍大說:“正好今天把這事給吳兵說說,讓他來收了那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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