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溪悉以後，我才知道為什麼在經濟學院大一的學生中那麼有名氣。大一學考試，600分的試題，以580分考得第一名，遠超了第二名80分。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我那日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的。當的同學帶著到我們面前時，我就吃了一驚，這與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的臉上沒有營養不良的黃，上也沒有流出低人一等的自卑，見到我們時，落落大方，微微淺笑，不施黛的素看著很是舒服，看著就像是鄰家妹妹一般。

    “請問，你們是？”很有禮貌地問道。

    在來之前，我與蔡涵就商量好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倆直接告訴我們是大四的學生，想問一些事，為了消除的顧慮，蔡涵還從包裡出了學生證來，我的學生證丟了一直沒去補辦。

    蘇溪並沒有去檢查蔡涵的學生證，而是笑著了一聲：“兩位學長好。”並表示願意和我們到學院旁邊的一僻靜地方說話。

    蘇溪的氣質讓我平生好，卻也讓我完全無法將與蘇婆聯系起來。

    到了地方後，蔡涵開門見山地問蘇溪是不是有一個婆婆，我留意到，蘇溪聽到這話的剎那，臉就變了。

    “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事我也不知道如何向解釋，心想總不能說是看到婆婆的鬼魂了吧。還是蔡涵聰明，他就說我們從舍管阿姨那裡聽說了蘇溪婆孫二人的事，覺得蘇婆那麼大年齡養蘇溪人很了不起，想去祭拜一下這位老人。

    蘇溪聽見我們並無惡意，臉稍微緩和了一些。讓我們意外的是，告訴我們，婆婆並沒有墓地，一來是沒錢給婆婆買墓地，二來這也是婆婆的意思，火化後，直接把骨灰灑在了河水中，讓靈魂隨著流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樣一來，我們查證蘇婆是否還活著就陷了困境，分別的時候，蘇溪再次謝謝了我們，並說現在一個人過得也好的，讓我們別為擔心。

    蘇溪的樂觀讓我很深，我對蔡涵說蘇溪真是個堅強的孩，蔡涵卻搖頭說他並不這樣認為。

    蔡涵仍然懷疑蘇婆當年並沒有死，並大膽猜測蘇溪知道這件事。我問他憑什麼這樣肯定，他說憑的就是蘇溪的樂觀開朗。相依為命的親人離開，正常人不可能會像這樣看得開，我說畢竟蘇婆都去世三年了，總不能一直悲傷下去吧，他雖然沒再說話，皺著的眉頭卻仍然沒有松開。

    回宿舍的時候，劉勁打來了電話，讓我去醫院一趟，我問出了什麼事，他說陳的找到了，現在他父母守著，不讓殯儀館的人拉去火化，要找學校討個說法，劉勁的意思是我與陳關系好，看能不能去勸勸他父母。

    我聽著陳的突然找到了，很是好奇，便說馬上過去。掛了電話，蔡涵問我什麼事，我直接告訴了他，並讓他陪我一起，他聽了卻說他還有其他的事要做，就不陪我了，我想著他與陳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現在陳的出了這麼詭異的事，就算他是心避諱著，也是很正常的事，便沒再強求。

    劉勁在校醫院門口等著我，告訴了我事的經過。今天早上七點不到，一個生從校醫院門口經過時，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以為是有人暈倒了，好心地上前想要看看況，卻嚇得當場尖了起來。

    生的尖引來了醫院值班的保安，他上前一看，只見地上的人臉發烏，竟是一死了好幾天的，兩個眼眶是空空的，本沒有眼睛，保安也嚇得不輕，趕報了警。

    拐子與劉勁正為陳的事發愁，聽著保安報警的容，特別是說那沒有眼睛，立馬想到了陳，馬上趕過來一看，還真是陳的。

    我問陳的父母是什麼時候來的，他說昨晚就來到學校了，到了後一直在學校行政樓那邊找校領導鬧，讓學校陪他們兒子。知道陳找到了，又到醫院來，不讓人拉走，還說如果學校不給個說法，他們就要把這事曝給。

    我聽了，覺得陳父母其實做得也並不過分，自己的兒子上個大學，人卻給上沒了，學校方面只說是跳樓自殺，可當父母的哪能輕易接呢。

    說起陳父母，我就想到了羅勇的父母，他們二人當日在寢室幫羅勇收拾東西的形又浮現了出來，不能說陳父母無理取鬧，只能說是羅勇父母太老實了。

    聽了我的話，劉勁表示他也明白，可他站在派出所的立場上，只有我過來勸一下，畢竟我也算是一個目擊證人，我以陳同學的份告訴他們當晚的況，他們會比較容易接一些。

    我想著人死應當土為安，便點頭應了下來。

    劉勁告訴我，陳的現在就放在醫院的門診大廳中間，學校幾個主要領導都在現場守著。

    往大廳走的時候，我問有沒有查到陳的是如何出現的，他說已經查清楚了，據校門的值班保安供述，淩晨兩點左右，一輛殯儀館的車子駛學校，十分鐘後，該車又從校門駛離。

    “那輛車仍然不是殯儀館派出來的對吧？”我問。

    “對，殯儀館那邊昨晚沒有派車到學校，所以我估計昨晚那車正是當日接走陳的車。既然他們了，現在又送回來幹什麼，真是搞不明白。”劉勁咂著說道。

    離著大廳還有十來米遠時，我就聽到一個中年人帶著哭腔的罵聲。待走近了，我看到一邊流著淚，一邊用手指著我們的一個副校長責罵，口口聲聲讓學校還他兒子。

    當時林慧也在，知道事的經過，忙給我使眼，讓我去勸陳媽，我歎了口氣，走進了人群。

    那天，我用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以陳好朋友的份，終於是勸了陳父母，其實他們也不是蠻橫的人，他們能接陳跳樓的事實，卻無法接學校讓陳的失蹤了好幾天這樣的事，最後，他們同意先把陳放醫院的太平間，但是在事弄清楚前不能火化。

    這樣的結果比把放在醫院大廳好太多了，校方當即就答應了。陳的是被陳爸抱去太平間的，我們一行人也都跟著。在我與陳父母談話的時候，陳的一直被一張白布蓋著，現在他爸抱在手裡，我才看清他的樣子。

    當日他的臉上全是紅的，現在已經清洗幹淨了，因為死亡時間過長，已經有些發黑，空著的眼眶裡面也是一片黑，看著很是詭異，要不是邊人多，我是萬萬不敢看的。

    把陳的放好後，剩下的就是校方警方與陳父母之間的商談了，沒我什麼事，我給劉勁說了一聲，就離開了醫院。

    吃了晚飯沒多久，我接到了林慧的電話，讓我再去趟醫院，我問什麼事，說學校給陳父母安排有招待所，可他父母不願意去，就守在醫院太平間門口，說是怕他們走後學校就把陳拉去燒了。

    負責此事的副校長讓我們學院派幾個陳生前的同學過去陪著陳父母，緩解他們的緒，不要讓事態再度惡化，而林慧的意思是我白天已經取得了陳父母的信任，今晚就讓我先過去陪一晚。

    其實我心裡是不想去的，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那可不是其他的什麼地方，那是太平間，更直接的名字是停房。

    “就我一人嗎？”我有些猶豫。

    “你可以自己再上一個同學，到時候學校會給你們提供折疊床，可以直接搭在太平間外面的走廊上，你倆困了可以睡。”

    我愣了一下，心想睡在太平間外面，我能睡得著麼。

    聽著我沉默了，林慧就說上次我那事，幫我給學校解釋了不，這次就當是我幫一個忙了，因為如果沒學生願意去的話，就只有這個輔導員親自去了。

    搬出了上次的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再一個，讓一個人去太平間外守著，也怪難為的，我就應了下來。

    當時寢室就我和何志遠兩人在，他從我的電話中聽了個大概，便問我怎麼回事，我如實告訴了他，他聽了後就說和我一起過去，寢室裡四個人，他與陳關系相對要好一些，他也想為陳做點事。

    上午與蔡涵分別後，我就一直沒再見到他，我與何志遠出門的時候他還沒回來，我就給他打電話說了這事，讓他回出租屋去，要不然回來了只有他一個人在寢室。

    打電話的時候，蔡涵那邊聲音很小，他像是不敢大聲說話一般，我問他怎麼了，電話那邊卻傳來忙音，我正想再打過去，他發了一條短信，說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我也就沒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