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兄弟義

“那邊的事理的怎麼樣了？”

韓銘哲目在左雲飛的臉上一掠，而後又轉向別。

左雲飛停頓了一會方道：“上青雲和章崧好像決裂了。”

韓銘哲對左雲飛說的這番話，顯然不滿意，他獰笑著道：“好像決裂了？左侍衛，你最近辦事不利啊。”

左雲飛低著頭拱手說道：“屬下知罪。”

韓銘哲角微揚道：“雲飛，朕知道這些年是朕對不住你，但你也要知道兒長又怎麼能和千秋大業相比，大事者又豈能在兒長上浪費時間。”

說到最後韓銘哲的聲音鬥轉嚴厲起來，他冰冷的目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劃過左雲飛的心上。

左雲飛的角微微**了一下，還是把一直藏在心裡的話給嚥了下去。

在其位而謀其政誰都沒有錯，他是不該埋怨韓銘哲的，只是他沒想到韓銘哲竟然會這般不相信自己，雖然自己這陣子的確是沒有以往用心了，但至代他的事他還是照辦了，並沒有因爲自己的私事耽誤了正事。

左雲飛垂首說道：“屬下這就去辦。”說完走，卻被韓銘哲住。

韓銘哲抿著半晌說了句：“這事你先不用管了，朕給其他人去了，你馬上去查一下衛國那邊的向然後及時回報，這次就原諒你了，朕不希下次還出現這樣的狀況，你先去吧，馬匹已備好。”

左雲飛聽完臉上的忍不住**了一下，此次去衛國做探子是兇多吉，看來韓銘哲是真的不信任自己了。

上青雲的事原本一直都是由他經手的，現如今眼見著上青雲的罪狀已經蒐集的差不多了，韓銘哲卻讓他這個時候退出。顯然是不想他因爲邀功而搖他的江山。

居職的左雲飛不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若是因爲上青雲的緣故，他立了大功，韓銘哲一定會對他封加爵，到時候他便了韓銘哲最大的患。

所謂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便是這個道理。

可是他左雲飛的爲人韓銘哲難道不清楚嗎，那些權利職何時又曾了他的眼。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左雲飛覺得自己和韓銘哲之間竟然會變得是如此陌生，他再也不是那個對自己說話溫婉如玉的男子了。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心痛，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值不值。爲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位置竟然會變這副樣子，難道一個皇位比什麼都重要嗎？

既然他已經不信任他，那他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只是此去衛國做探子不知還能不能回來，若是在以前他一定會拒絕，現在他不會了，他最不放心的秋錦瑟現在跟著嬤嬤和息墨們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他去打擾。

左雲飛暗暗發誓若是此次能夠活著從衛國歸來。他願意離開皇宮去追隨秋錦瑟，用餘生好好的保護。

韓銘哲見左雲飛站在那一直沉默著，以爲他是對自己的安排不滿意，便略帶歉意的說道：“不是朕不讓你管章崧的事，是你顧慮的太多，想必你還記得上次的事。朕只是不希再有那樣的事發生，你能理解朕的苦心嗎？”

左雲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爲了給自己開竟然拿上次的事做擋箭牌。上次的事原本都是依照計劃來進行了，毫沒有出現偏差，只是沒想到事到了最後的要關頭，清貴妃竟然忽然薨世。

原本清貴妃逝世並不阻礙事的發展，可笑的是。若不是韓銘哲最後聽了清貴妃的言，他又怎麼會一直暗中保護章季軒而不讓他遭上青雲的毒手呢。

現在事辦雜了。章季軒被釋放，雖說他以後不準再爲，但這並不妨礙章崧的前程。

若是章季軒死在獄中，他在選擇合適的機會把章季軒遇害的消息告訴章崧，卻極有可能會讓章崧和上青雲這兩勢力針鋒相對，到時候韓銘哲就能坐其，一舉殲滅這些勢力，這樣一來大齊的江山會更加的穩固。

原本設想的計劃也是如此，只是沒想到韓銘哲竟然多次讓自己一定要護的章季軒周全，這才造了現在的局勢。

上青雲同章崧一家斷絕了所有的往來，章崧也因爲章季軒私闖後宮而被同僚鄙夷，現在的章崧只怕是在心裡恨極了韓銘哲，倘若章崧同他的那些黨羽要想謀反的話，韓銘哲必將派兵鎮，就怕到時候上青雲最後漁翁得利；若上青雲再因爲平反章崧而立功的話，那韓銘哲只會更加的被。

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了火燒眉了，韓銘哲不但不自我反省，找出一個萬全之策，反而把所有的過錯都扔到了他的上，怎能不讓他寒心。

這裡再也不是從前，了無比陌生的韓銘哲，左雲飛拱手道：“屬下告退。”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離開這裡。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替他做事了，以後再沒以後了。

風捲起左雲飛的襬，他覺得自己臉上經風一吹變得冰冷，他擡手一抹卻發現全是淚。

他不是爲韓銘哲流淚，而是爲了他們曾有的兄弟義。

他把韓銘哲當兄弟，而人家卻始終把他當臣子。

………

章季軒百無聊賴的踢著腳下的石子，漫不經心的著道路兩邊的商鋪，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羣，那些經過邊的脂氣還是讓人避之不及。

一切都跟從前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可總覺得有很多的東西現在看起來與以往似乎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章季軒一時間又說不出來。

上晨月那淚眼汪汪的眼神，還有夏若瀾那冰冷刺骨的神在腦海裡頻繁的閃現，回憶似乎還停留在自己渾上下溼噠噠的從夏若瀾的木桶出來，他迎上左雲飛的目，左雲飛目裡分明有閃躲的痕跡。

連他也覺得自己是不配喜歡秋錦瑟的吧，自己一無是頻繁的闖禍，是無法給想要的生活的。

走了也好，希能夠遇上一個懂得珍惜的男子。

腳下的石子骨碌碌的往前滾了好遠，章季軒見石子停在了一隻趴在地上著舌頭的狗上，揚起角笑了笑。

滿香樓的夥計在送走客人之後，轉進屋的瞬間一眼瞅到了章季軒，他遠遠的見章季軒走過來，忙迎了上去，低頭哈腰著說道：“章爺，您這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小店了，今日要不要嚐嚐新上的菜式。”

章季軒連眉都沒擡一下，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不用了。”

滿香樓的夥計還想說什麼，但見章季軒一副不搭理人的樣子，也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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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甩了下肩膀上的白布轉過臉不再跟章季軒說話，見邊有人要進去，忙和客人聊了起來，隨口嘟囔了句：“也是，以前好歹還是個翰林院的編吏有俸祿可以拿，現在就是一個吃閒飯的爺，這老爺子若是死了，還不得喝西北風去啊。”

那客人見夥計說的是話中有話，又見夥計用手指了指他後的章季軒，便上下打量了章季軒一番，然後問夥計道：“你可不能說，不管怎麼人家可是太尉大人。”

夥計見那客人來了興趣，很是自豪的說道：“我一個夥計哪敢說，這事可是千真萬確呢，聽說是因爲私闖後宮跟妃子做了茍且之事被陛下發現了，要我說這陛下還真是夠仁慈的竟然把他給放了出來，只是說以後不許他再爲。”

章季軒雖然走遠，但夥計的話卻一字不落的盡數聽了進去。

夥計見章季軒走遠便更加肆無忌憚的說道：“也真不知道他是積德還是造孽，他姐姐因爲這事病逝了，依我看肯定是陛下宅心仁厚看他可憐才免他不死的，這種人活在這世上就是一累贅，我要是他早就死了七八回了，哪裡還有臉在這街上丟人現眼。”

章季軒聽著夥計那擡高聲音辱罵自己的話，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便裝作沒聽見一般繼續往前走去。

夥計長了脖子見章季軒沒反應，又見好多的人圍著自己，便朝著那些人招呼道：“你們若是想聽我小六子接下來的故事，屋裡請。”

那些人自然是趨之若鶩，紛紛跟在夥計的後頭進了滿香樓。

一直戴著低草帽的白男子靜靜的站在角落裡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角出一抹苦。

他手裡提著寶劍，然後悄悄的跟在了章季軒的後。

滿香樓的夥計剛纔說的那番話在章季軒的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是他害死了他的姐姐章清荷，若不是因爲他，就不會死。

這些年在宮中一直相安無事，若不是因爲他一直闖禍，又怎麼可能會被那些人抓住小辮子不放，若不是韓銘哲顧念同之間的又怎麼會聽從的言饒自己不死。

夥計說的不錯他這樣的人的確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裡章季軒一路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離開，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

一直跟隨在章季軒後的那個白男子見章季軒忽然奔跑起來，一時間有些慌，他暗罵了一聲，腳下生風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