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如釋重負

時至臘月，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絮狀的雲彩，似是一副畫卷。

喜鵲老早就落在了百暉堂的院子裡嘰嘰喳喳的個不停。

原本還躺在牀榻上的蘇敏瑤聽到一連串的喜鵲聲後，便讓簇蘋伺候起來洗漱。

簇蘋實在是拗不過，只得同意了下來。

蘇敏瑤由簇蘋攙扶著在院子裡的一棵玉蘭花樹下站著。

玉蘭花的葉子也早已凋零，只剩下禿禿的樹枝。

蘇敏瑤站在那喜極而泣，喃喃的說道：“今日這喜鵲都趕來報喜了，老爺他總算是回來了。”

說著蘇敏瑤掏出手絹了有些溼潤的眼角。

即便明知道章崧回來後待只會跟從前一樣，但是還是希能看到他平安歸來，或許是因爲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和章崧之間的早已只剩下親，所以當初蘇敏瑤病倒的時候，章崧纔會一直待在府裡，雖然他很去探，但是也已經知足了，至在章崧的心裡還是在意的。

簇蘋看著蘇敏瑤一臉的歡喜，這幾日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整個人也神了許多，不由得笑了笑，看來的力量還真是強大。

前幾日自從蘇敏瑤得知章崧被困的消息後，就一直茶飯不思，原本章崧去邊關之前，蘇敏瑤就因爲章崧的事大病了一場。

原本還沒有好利索，這會子又傳出章崧被衛國的兵馬困在汜水一帶，生命攸關，蘇敏瑤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再次病倒在牀，這一病比往日都嚴重的多。

李翔壽雖說對蘇敏瑤心存芥，但畢竟現在蘇敏瑤病了，他就算是心裡再如何怨恨蘇敏瑤。在這件事上面李翔壽也只有退讓。

一天的時間裡早晚李翔壽各來一次，每次來的時候也只是在看了蘇敏瑤的氣之後，囑咐簇蘋幾句便轉離開。

每次蘇敏瑤都很想問李翔壽，爲什麼要如此待，但是開不了口，畢竟是做出了傷害蘇敏娥的事，而當初又拖他下水。

蘇敏瑤的病漸漸有了氣之後李翔壽便再也不曾來過，偶爾簇蘋還要親自去李府拿李翔壽開好的方子。

在知道蘇敏瑤和李翔壽的關係後，簇蘋見兩人這般便認爲是蘇敏瑤曾經和李翔壽是兩相悅，誰知蘇敏瑤竟然嫁給了章崧。李翔壽心有不甘，這纔將怨氣撒在蘇敏瑤的上，對是理不理的。

簇蘋斂起笑容說道：“老爺洪福齊天。自然會平安歸來，落雪姑娘的意思是明日晚些時候老爺就要回來了，您現在只需好好的保重子，老爺回來後纔會更加的安心不是。”

蘇敏瑤聽到簇蘋這麼說，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章崧對真會如此關心的話，那即便是讓現在就死，也會死的安心。

這蘇敏瑤一心好，這府裡的其他人自然覺得是明。

再加上章崧明日就要回來了，章府自然是比往日要熱鬧些，畢竟章崧能夠劫後重生是件值得慶賀的事。

上晨月由採蓮陪著朝著百暉堂走來。

這一路上上晨月自然是喜不自。

章崧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老夫人也病倒了，因著章崧此次前去邊關是的父親上青雲在陛下面前多次啓奏，章崧這纔去了邊關。這下子還尚未到邊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若是章崧真的有個什麼好歹，老夫人第一個不能放過的就是上晨月，因此還沒等老夫人發火，上晨月便在章崧走的那一天回到了王府。待這幾日風平浪靜後纔敢再次回來。

上晨月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府裡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也必是問了秋錦瑟才做決定。

既然上晨月回來了。那料理府中的大小事宜自然就落在了上晨月上。

上晨月回來後一連好多天都不敢面，生怕老夫人會找的麻煩，後來還是上青雲告訴說關於章崧被陛下指派去邊關的這件事很有人知道，因此這纔敢如此大膽的來百暉堂。

上晨月見蘇敏瑤此刻正站在院子裡和簇蘋說著話，忙快步走上前去，擔憂的說道：“裳兒給老夫人請安。”

未等蘇敏瑤說話，上晨月便起繼續說道：“老夫人您這病剛好利索還是趕進屋吧，小心吹了風，留神頭疼。”

蘇敏瑤剛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便又被上晨月給堵了回去，“呀，簇蘋你也真是的，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也沒給老夫人拿個暖手爐出來，這若是凍壞了老夫人，你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

蘇敏瑤尷尬的說道：“不礙事的，我不過是出來站會氣罷了，用不早暖手爐。”

上晨月卻不依不饒的說道：“老夫人您也真是的，這外面的風大，還是小心著點好。”

說著便了蘇敏瑤的手，見蘇敏瑤的手冰涼，上晨月忙把手裡的暖手爐遞給，而後張的說道：“老夫人您先暖一暖。”

簇蘋見上晨月假惺惺對老夫人噓寒問暖，又把自己手裡的暖手爐遞給老夫人，很是不屑，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上晨月此次前來鐵定沒有好事。

上晨月把手裡的暖手爐遞給蘇敏瑤後，這才擡起頭看著簇蘋，板著臉道：“簇蘋姑娘，你也真是的，雖說老夫人寵著你，但你也要凡事著，這老夫人子剛好，更何況上次李太醫來的時候也說不能讓老夫人吹風的，當時我記得你是在場的。”

簇蘋屈膝道：“大教訓的是，奴婢記下了。”

上晨月見簇蘋對畢恭畢敬的，心裡自然是歡喜，角含笑的攙扶著蘇敏瑤的手臂說道：“這起風了，老夫人還是激進屋吧。”

蘇敏瑤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拍上晨月的手背說道：“你真是個好孩子，軒兒娶了你這麼好的妻子，真是修了好福氣。”

上晨月聽到蘇敏瑤這麼誇獎之後，心花怒放，說道：“那還是老夫人教導的好，若不然的話月兒是萬萬做不到這麼好的。”

一副婆媳和諧的畫面就這樣呈現在簇蘋的面前。

簇蘋著上晨月攙扶著老夫人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若是秋錦瑟也能如上晨月這般會討老夫人歡心，只怕秋錦瑟現在在這府裡的地位早就超過上晨月了。

老夫人自打上次生病之後，就很讓秋錦瑟去探，倒是讓上晨月陪在榻前，看來秋錦瑟若是隻想著依靠章季軒的力量只怕是不行的了。

簇蘋想到這裡不免有些灰心，見上晨月和老夫人們已經走遠，擡腳便追了上去。

還未等簇蘋跑了兩步，就聽見後有人喊，清脆婉轉的聲音不用想就能猜出啦，一定是秋錦瑟的聲音。

簇蘋心裡一驚暗道，剛纔還在說秋錦瑟的事，這會子便見到人了，看來還真是不能隨便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不然的話會立刻應驗的。

簇蘋見腳步聲越走越近，轉過來的時候臉恢復如常。

簇蘋屈膝行禮道：“二好。”

秋錦瑟微皺了下眉頭說道：“老夫人子怎麼樣了，好些了嗎？你怎麼站在這裡怎麼沒去侍奉老夫人。”

簇蘋起道：“老夫人現在正在房裡呢。”

秋錦瑟點了點頭，看來老夫人還沒有起來，這病倒是看著好了，這明日老爺就要回來了，若是老夫人還是這樣的話，只怕老爺會擔心的。

簇蘋見秋錦瑟領著息墨要往百暉堂的廳堂走去，忙走上前去對秋錦瑟說道：“大現在正在房裡陪著老夫人。”

果然秋錦瑟再聽到簇蘋說的這話話後止住了腳步，神淡然的說道：“我今日來的不是時候，還是過會子再來好了。”

簇蘋暗自嘆氣，息墨則勸解道：“二，您既然來了，何不進去看看，再說您是來看老夫人的，用不是來看，怕什麼，您只管進去就是了，更何況你今日來是有事要問老夫人的，難道您忘了。”

經過息墨這一陣鼓勵，秋錦瑟這才下定決定，長吸了一口氣。

簇蘋嘆道，秋錦瑟就是這般的不自信。

簇蘋在通報了一聲之後，正在和蘇敏瑤說話的上晨月便住了，朝著蘇敏瑤笑了笑之後便轉過臉朝著門口去。

只見秋錦瑟穿了一淺的長棉，袖、襟前和袍角用素金鑲了寬寬的邊兒，上細的繡著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開得熱烈，最外面罩著的是石榴紅織錦面的披風，足上一雙同的棉布鞋，緞子面兒上用珊瑚線和金線繡的紅梅，頭髮只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左側的頭髮上戴著一支梅花琉璃釵，一雙纖纖玉手在外頭手中並未拿任何的東西。

這麼冷的天竟然不帶暖手爐就出門，還真是不怕冷啊。

上晨月暗中咂咂道：果然是得到章季軒的眷顧，這服都比以前穿的好了許多，不過即便是穿的再好，再如何得章季軒的喜歡都是無用的，只有把老夫人侍奉的服服帖帖的，那纔算上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