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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到》 227 究竟是誰?

寧玉勉強回神,上前扶過妹妹:“快先坐下……”

顧聽南則倒了杯溫茶,無聲送到衡玉手中,讓捧著。

孟老夫人看著坐在那里的孫,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昨夜宮中之事,只是大致聽了些各得來的消息……阿衡,你來說一說,這原原本本的經過。”

按說此時不該再急著去孩子那淋淋的新傷,但家的阿衡,清楚。

而眼下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家阿衡更清楚。

衡玉捧著溫熱的茶盞,啞著聲音卻條理清晰地將蕭夫人出事的前后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阿兄還在宮中陪太子殿下理此事,故而未得回府,特讓我同祖母還有嫂嫂說一聲,勿要擔心他。”衡玉最后說道。

孟老夫人語氣復雜:“此事勢必要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陣風雨了……”

“那突厥使臣瘋了不,竟猖狂到這般田地!”喻氏皺眉:“還是說,突厥人蓄意挑釁,眼看南境不安穩,他們存心想要找個由頭,好借此明正大挑起戰事?”

“嫂嫂所言不無可能,突厥人一貫好戰……且我曾聽景時過,他們近兩年來雖明面上對大盛稱臣納貢,暗下卻也未曾斷絕與契丹的往來。”衡玉想到昨夜所見所聽所,道:“但我總覺得……事或許沒有這麼簡單。”

真相未明之前,將罪名全部只在一方上,是盲目的。

顧聽南道:“若不是突厥人所為,那又會是誰?蕭夫人初來京師,也不至于與何人結下如此深仇大恨才對……”

“事出在宮中,私仇的可能幾乎可忽略不計。”孟老夫人目含思索:“只怕還是沖著大勢來的,不妨先冷靜下來看一看,此事會給何人造何等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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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衡玉垂眸,低聲如實道:“昨夜事出突然,我甚至疑心此事乃太子殿下授意主使——”

寧玉與喻氏難免驚異地看向

衡玉接著道:“但現下一步步看來,此事無疑是將太子與朝廷了兩難之境。”

“沒錯。”孟老夫人道:“如今嫌疑最大的正是突厥使臣,若置此人,便是給突厥人送去了挑起戰事的把柄。而若不置此人,便等同是行包庇之舉,勢必要與蕭節使心生隔閡,北地盧龍軍也絕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至于讓定北侯和盧龍軍為大局而慮,勿要“中計”?

試問這天底下又何來的理由,能讓痛失唯一親人的那個人,保持近乎冷漠的理智?

況且盧龍軍與朝廷的嫌隙,早早便已經存下了,如一將斷之弦,已經不起任何一

“如此說來,豈非怎麼選都會引起戰事?”喻氏驚覺道:“……若果真是有人蓄意策劃,那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想看大盛陷于戰?該不是別國使臣背地里使的招吧?!”

“別國使臣……”孟老夫人思索著搖頭:“事出在東宮,那些別國使臣們的手只怕不進去……阿衡方才說,那突厥使臣自稱被一宮娥抓傷,竊去了手串,可卻因指認有誤,由此反向證明了那些話皆為狡辯——此一點,恐怕也是背后之人算計好的。”

“沒錯,那被伽闕指認的宮娥名為月知,最大的特征是眉間有一粒紅痣。”衡玉道:“伽闕稱,是在竹林前遇到了那名宮娥,那片竹林昨晚我在尋蕭伯母時也去過,視線昏暗不明,加之伽闕醉酒恍惚,只憑一粒紅痣認人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便只需一位與月知形近似之人于眉間畫上一粒紅痣,梳上同樣的發髻,著,首飾,便可將伽闕之后為己解釋的話釘為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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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有嫌疑的人一旦“撒了謊”,這罪名便愈發難以擺了。

寧玉幾人聞言思忖著,不點頭。

衡玉眼底之凝重:“而這般做的前提,必是此人在東宮有極稱手的應……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培養出這樣的眼線暗樁,實在深不可測。”

微微一頓之后,幾乎篤定地道:“若果真有這樣一個人存在,那麼此人必然與刺殺河東王背后的真正主使,是同一人。”

這兩件事乍看沒有關連,但縱觀大局可見,其目的有殊途同歸之——借朝廷之手反盧龍軍,引禍于大盛如今的掌權者。

若再往大了說,此人一直在試圖制造世。

這一點,很像晏泯。

但晏泯尚且沒有這般通天本領。

一時間廳異樣的靜謐,諸人皆覺有寒氣籠罩周

“那此人……會是誰?”寧玉聲音低低地問。

喻氏也覺心神繃:“會不會是那些想要謀權奪位的諸侯王爺?”

“再等等……”衡玉看向閉的廳門,緩聲道:“很快便能現了。”

對方于暗設局,又焉知不會局?

……

從前廳離開后,寧玉放心不下衡玉,遂陪著往居院走去,路上小聲問道:“方才平叔急急地獨自趕回來,幾乎是將白先生押上了馬車……可是往侯府去了?”

衡玉點了頭,啞聲道:“他如今,需要白爺爺……”

寧玉紅著眼睛嘆氣:“老天怎就這樣不公,這死別的苦難怎就專挑一人……”

衡玉抬頭看向刺目的青天與熾,日一刺,酸脹的眼中立時又有淚水打轉。

回了房中,為了讓阿姐放心些,衡玉聽話地在床榻上躺下。

直到見閉上眼睡了過去,寧玉適才從床邊起,輕手輕腳地替妹妹放下床帳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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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帳,衡玉重新張開了眼睛,一著床頂。

沒辦法閉眼。

一合眼,便是蕭伯母溺在水中面青白的模樣,四面都有被鮮染紅的池水朝漫來。

以及,那個在心底已然發了芽的可怕猜測……

衡玉不知如此躺了多久,翠槐只當疲累到了極點,睡得沉了,便也未敢驚,將房使都支去了屋外守著。

直到窗外天發暗。

“姑娘,該醒醒用些晚食了……”翠槐來到床邊輕聲喚道。

衡玉應了一聲“好”,慢慢坐起來。

時至深夜,滿疲憊的吉南弦方歸。

次日晨早,定北侯府打開了府門。

不久,太子即至,親來吊唁。

------題外話------

趕上了,大家晚安(我現在不太敢說話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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