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朝廷來說,除夕並不是最重要的節日,元日初一才是。
初一一大早,整個京城都瀰漫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息,東方依然大黑,而各個府邸卻都亮起燈來,承天門前更是早早有全幅披戴的員等著。元日朝賀是一年中最鄭重的事,在這一日,百朝賀,萬國來朝,這才是大國之威。
元日朝賀慎之又慎,按理外命婦也需要進宮朝賀皇后、太后,只不過中宮空懸,皇帝尚未立后,命婦朝賀的禮儀簡化了許多。饒是如此,從兩更天折騰日上三竿,也足夠罪了。
今日從天不亮起林未晞就起折騰朝會的冠服飾,換上了親王妃禮服大衫,頭戴九翟冠,里襯素紗中單,繫上深青鞠,背上綉著極近奢華的金線雲紋。將鞠上的玉佩、配飾掛好后,在最外面披上了寬大隆重的紅紵大衫,最後套上長長的霞帔,底端用金墜子垂地。這一下來,里裏外外足有五六層,中間還掛著許多玉佩、彩綬,紅大衫長袖幾可及地,行間深青鞠、玉圭玉佩若若現,更遑論頭上的九翟冠,冠上綴著的都是實實在在的金銀、玉石和寶石。林未晞穿上這一艷四,高貴凜然不可視,但是高貴背後的沉重也是實打實的。
雖然沉重,但是中原號稱禮儀之邦,這些繁瑣的細節就是最好的權勢,禮服上每一個細節,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朵繡花都象著著地位和秩序,這些細節累積起來,便是林未晞站在朝賀大殿中時,撲面而來的威儀華。
林未晞屬於外命婦,但是如今宮中沒有后妃,又是燕王之妃,即便是場中年紀最輕,眾王妃也不敢讓站在後面。林未晞推辭無果,便站在眾命婦的第一列,端莊肅穆地領著眾人舉行朝賀大禮,呈外命婦之首之勢。
其實朝賀禮節已經簡化了許多,畢竟相比於太后,皇后才是真正的禮儀重心。按道理皇帝年,尚未立后,眷的朝賀應當取消的,可是張首輔對這些繁文縟節十分執著,不對眾臣的舉止行端吹求疵,就連皇帝也不能倖免,十日一次的經筵錯一點就要彈劾。男子們是此等風氣,林未晞這些眷當然也得跟著累。
昨夜辭舊迎新,眾人本來就睡得晚,今日又是兩更天就起來穿戴禮服,之後又頂著十來斤重的服參加冗長繁瑣的朝賀禮,起立跪拜不知道要折騰多次。這一整套下來,林未晞這些年輕人還好,好多上了年紀的誥命夫人就已經熬不住了。等禮節結束,上首的錢太后也鬆了口氣,趕讓人扶著到後面休息去了。
錢太后離開,臺階下的眷們也能鬆快一會。即便朝賀典禮結束了也不能出宮,們要在宮中參宴,等宴席結束了才能回去。可是最麻煩的朝會結束,剩下的時間就實在不算什麼了。張首輔對這些繁文縟節簡直稱得上苛求,若是做錯了什麼,恐怕就給全家惹上麻煩了。
好在朝賀禮順順噹噹地結束了,眷們還不能出宮,剩下的就是際時間了。大朝賀象徵意義很重,再加上今日大家都穿在最隆重的品級服飾,無論平日裏怎麼吹,規矩上孰高孰低,今日看一眼就能知道。所以好些兒孫爭氣的夫人最喜歡在朝賀結束的元日宴上際了。
朝賀的隊形散開,林未晞不過在原地站了站,都沒來得及去旁邊休息一二,便被上前問安的夫人們圍住了。
有資格參加朝賀的各個都是有頭有臉的誥命夫人,男子顯達后最榮耀的事便是給母親請封誥命,其次才是給妻子請封,這樣一來,前來參加朝賀的夫人們年紀就普遍偏大,四十多已經算年輕的了,七老八十、白髮蒼蒼的老封君也不見,林未晞今年才十七,混在其中就尤為突出。而姿容昳麗,越華麗的冠越能襯托出的緻漂亮,還全程站在首位,這就不是一般的扎眼了。
昨日夜的時候京城中就傳遍了,皇上在年節出宮,第一站便去了燕王府,還在燕王府留了半頓飯,剩下半頓去了張首輔家。皇帝這樣做,可見燕王在帝王心目中地位之高。燕王有兵有權,現在看來還十分得新帝信任,都能讓皇帝主參加他的除夕家宴,地位可見一斑。連著三代帝王都對燕王倚重有加,這其中的份量就太可怕了。
林未晞這個燕王妃今天一面就備矚目,如果說從前眾人看的目是好奇敬重,今日就是小心翼翼乃至忌憚了。林未晞心裏低低嘆了口氣,先帝留下的三位輔政大臣本沒有高低先後之分,可是被皇帝這樣一做,也就強行讓三人有了先後。然而帝長大,野心也逐漸膨脹,這實在是想避都沒法避的事。
子未出閣前由母親、嬸母帶著際,等婚後就全跟著婆婆了。只見大殿中夫人們談時全部帶著自己的兒媳乃至孫媳,兒媳扶著婆母,笑容溫順,婆婆無論家裏怎麼樣,現在都是一副姑慈婦孝的模樣,而林未晞和高然這一對,就顯得很怪異了。
林未晞這個婆婆往前面一站,簡直比兒媳婦還年輕漂亮,旁人若不是看到了林未晞上的親王妃服飾,本不敢認。
林未晞送走好幾家前來拜年問好的夫人後,趕趁機朝角落的小閣走。頭頂上的九翟冠份量著實不輕,再不歇歇,的脖子都要折了。
在這種場合高然沒有自由行的權力,只能跟著婆婆走,林未晞去什麼地方,和什麼人說話,就得跟到什麼地方。即便見了娘家人,沒有婆婆的允許,也是不能擅自行的。
多年的媳婦熬婆,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
壽康大長公主今日也進宮來朝賀,正坐在小隔間里休息,看到林未晞看來,頓時喜出外。林未晞正想著去找外祖母呢,實在沒想到這麼巧,竟然在休息的地方遇到了。林未晞連忙迎過去,先行給壽康大長公主行禮:「大長公主安,晚輩給您拜年。」
林未晞只蹲到一半,就趕被壽康邊的扶住了。即便林未晞是不折不扣的晚輩,因為燕王如今的地位,壽康大長公主也不敢林未晞的禮。壽康讓人把林未晞扶起來,笑著握住林未晞的手,左右一個勁直看:「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你也真是沒良心,一有了夫婿,就不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
林未晞噗嗤一笑,坐到壽康大長公主邊,親昵地靠著壽康:「我怎麼敢忘了您呢,我恨不得天天往公主府跑。幸好年底王府的瑣事多,若不然您現在肯定看見我就煩。」
壽康大長公主被逗得大笑,其實兩人不過是一個月沒見而已,眷出門不易,一兩個月見一次面已經算勤的了。林未晞是新婦,又剛接手偌大的王府,年底不開很正常。可是在壽康心中,一個月不見,就彷彿過了多久一樣。
壽康年紀已大,這一套繁瑣的朝賀禮折騰下來已經很吃不消了,但是看到林未晞,上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渾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壽康拉著林未晞的手問東問西,極為親熱,可是對跟著林未晞一起進來的高然,名義上的外孫,卻看都不看。
高然干站在一邊不免難堪,臉面上十分不好看。高然在心中安自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現在不過是小人得志罷了,暫且讓這兩個惡人猖狂一會,日後必然會讓們十倍奉還。
壽康大長公主仔細問了林未晞近日的境況,得知府中並無人敢輕慢,接手中饋也十分順利后,這才放了心。儘管之前聽京城中人說過,燕王府那位新娶的年輕王妃十分能幹,才門一個月,就全面接手王府的外事務了,連往來年禮都是出於新王妃之手,可是關心則,壽康大長公主總是親自聽到林未晞說才能安心。
剛門連人都認不全,就敢接手王府大權,可見林未晞藝高人膽大,事實證明林未晞也確實有張揚的資本。壽康心中慨,一見著林未晞就覺得親近,連林未晞這種爽利能幹的子,也和高熙十分像。或許,這就是冥冥中自有註定吧。
壽康見林未晞在燕王府確實沒有吃苦,心裏安穩,不由就又關心起另一件事來。顧徽彥也是壽康的侄子,無論從林未晞的角度還是燕王的角度,壽康都關注這對由自己親自保的新人。壽康拉住林未晞的手,湊近了問:「你和燕王怎麼樣了?」
猛不防被問起這種夫妻私事,林未晞卡殼了一下,還不等說什麼,壽康看到林未晞的臉,已經自顧自說了出來:「看你氣,想來是不錯的。」
林未晞臉頰頓時紅,都是已婚子,當然明白壽康這句話在暗指什麼。林未晞正尷尬著不知說什麼好,壽康見伶牙俐齒的林未晞也有這樣的小兒態,心中越發安。拍了拍林未晞的手,十分欣地說:「這樣就好,你們倆算是我為數不多有牽掛的人了,誰能知道你們兩人竟然走到了一塊。如今見你們過得好,我也能安心了。」
林未晞笑容凝滯下來:「大長公主……」
「沒事,我年歲已高,沒必要避諱這些。」壽康仔細地看著林未晞的臉,眼睛中不由閃出水來,「得知你和燕王相互扶持,夫妻和睦,我心愿已了,實在沒什麼放心不下的了。你們倆一定要好好過,早日生個大胖孩子出來。若是兒子肯定像燕王,從小就聰明伶俐,若是姑娘那就像你,哎呦,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冤家,恐怕不好惹的很。」
林未晞也被說的笑了,陪著長輩暢想,可是心裏想到昨夜的事,還是不免低落。
燕王如今寵是因為男之間的那些事,這些都是虛的,唯有涉及子嗣,才能看到這個男子真正的態度。燕王對,又是什麼樣的呢?他究竟把放在什麼位置上?
林未晞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就被人打斷了。穿著紅服的侍站在暖閣門口,笑容滿面地給林未晞和壽康作了個揖:「燕王府,大長公主,太後娘娘有請。」
。
作為楊家大房的長女,楊如欣的樂趣就是發家致富養弟妹,但是,那個瞎眼瘸腿的家伙怎麼陰魂不散啊? 她做飯,他就跑來燒火; 她擺攤,他就跟著出來吆喝…… “我說,姓顧的,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幫忙啊?”楊如欣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是啊。”姓顧的急忙點頭。 “那我現在要……” “媳婦。”姓顧的急忙從輪椅上站起來,“只要不分開,要什麼都給。”
花妮死了。花妮又活了!上輩子花妮遇到個陳世美,秦硯娶了她又負了她!重生在成親夜里,花妮發誓要離秦硯遠遠的,丟給秦硯一封休書后,轉身奔上了發家致富的路子,可這位下堂夫又湊了上來。“夫妻做不成,還能合伙做生意啊!”一個端硯傳人,一個經商奇才,兩…
寄居凌家的林嘉色如海棠,妍媚動人,可惜出身寒微。凌家最耀眼的探花郎,九公子凌昭知道自己絕不會娶她為妻。既然如此,為了讓這女子不再亂自己的心,凌九郎快刀斬亂麻地為她挑了個夫婿,把她嫁了。林嘉回門那一日,裊裊娜娜站在庭院的春光里,眉間熾艷,盡是嫵媚風情。回眸間笑如春花絢爛,柔柔喚了聲:“九公子。”那一刻,凌九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