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年帶孟桃去了火車站貨場,他找人在這兒租到一個小小倉庫,山貨都卸在小倉庫里,他開的運輸車讓另一個司機開回單位去了。
十幾個大麻袋一個個解開看,馬年為表示自己是實誠人,拿出新的麻袋,恨不得把所有山貨都倒騰一遍讓孟桃查驗,花了半天功夫,孟桃給他還個價,收購了所有山貨。
馬年差點樂瘋,又主每斤讓利一錢,也明說自己還能再賺一點點。經過這次,他以后是不敢再大意來了。
孟桃說:你還可以再收的,質量依然這麼好的話,多我都要。
馬年忙問以后有貨了,到哪去找?孟桃讓馬年給個聯系電話,自己會定時聯系他。
孟桃讓馬年明天再退還這間小倉庫,因為的車子得遲些才過來運貨,要在這里等著,馬年自然是滿口答應,先離開了,孟桃等他走后一個小時,把山貨收進空間,關上小倉庫門,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貨場車來人往,異常繁忙,什麼時候“運走”貨,自然沒有人清楚。
傍晚六點多,孟桃回到了興縣,這個時候孟金牛應該吃過晚飯了,孟桃就自己去國營飯店點了份餃子吃完,然后提著兩個網兜去醫院。
每個網兜裝六個蘋果雪梨,也算是出了趟門回來,買點水果給兩個傷病號,挎包里放著兩包牡丹牌香煙,勞張福的,張福和孟金牛、孟桃花是同年,卻已是個擁有三年煙齡的煙民了,用他的話說:寧可吃一塊,不可一支香煙。
到了醫院,孟金牛和張福看見孟桃回來了,都十分高興,張爸推辭不要水果,笑著說:“謝謝啦,前兩天你才送的果子,我還沒吃完呢,這個你留著自己吃吧。”
“前兩天那些是在縣城買的,這個不一樣哦,是我今天在蒙州果品門市部買到,聽售貨員說是剛進的貨,新鮮又好吃,產地很有名的,說的那地名兒我不記得了,很多人都搶著買,我嘗過,真的好吃,也留了兩斤在旅社自己吃,張叔你嘗嘗看就知道了。”
孟桃說著把網兜給張福,然后拿出兩個蘋果,倒溫開水洗洗,遞一個給孟金牛,自己吃一個。
張福也取出個蘋果,用小刀削了皮,分兩半,父子倆一人吃一半,張爸很快吃完,讓張福再給一個,不讓削皮,說浪費了,這麼好吃的蘋果。
孟桃心道當然好吃,前幾天買的普通蘋果,今天這是從空間拿出來的,所以沒拿太多,怕又被孟金貴之類的突然跑來吃掉,叮囑孟金牛這次要看好自己的東西了,每天吃一個。
張家父子一下子吃掉三個蘋果,剩下一個蘋果兩個雪梨,張爸自覺地收了起來。
孟桃吃完蘋果,又坐著閑聊了一會,就不打擾他們休息了,起回旅社。
張福送出來,到樓梯口孟桃把香煙給他,張福眼睛一亮,卻又笑著擺手:“你又買果子又送煙的,我可不好意思。”
孟桃:“不要啊?那我扔垃圾桶了。”
“別別別!給我給我!”張福忙把香煙搶了去,放到鼻子下用力聞聞,一臉陶醉:“好煙!明天你還要去哪?想去盡管去,我把金牛給你照顧好好的!”
孟桃無語,兩包煙高興這樣?煙民的世界不懂。
張福看看四周,小聲問道:“桃花,你租那個小倉庫……是不是賺錢了?”
“嗯,賺了一點。”
“一點,是多?”
“七八十塊吧。”
張福張著,滿眼崇拜:“這麼幾天就賺七八十塊?你太厲害了!有門路也帶帶兄弟唄,兄弟沒別的本事,可以跑跑,你吃,我喝湯!”
“以后會有機會的。”
“好咧,我等著!”
孟桃回到旅社自己住的單間,白天服務員進來收拾清潔過,換了床單被套,又重新整理一遍,然后洗漱完,關好門窗,躺床上蓋上棉被進空間。
剛剛整理過的石臺,清爽沒到一天,又堆了十幾個大麻袋進來,孟桃能說什麼?自己干的事。
把沈譽讓楊力程他們捎來的兩個木條箱打開,一個箱子里全是裝火、牛罐頭、牛干和香腸,這個好,可以當年貨了。
另一個箱子里又是和麥以及各種包裝致漂亮的進口糖果餅干小零食,零食很好,只是那幾罐進口,孟桃看著都醉了,決定明天打包拿去郵局,寄給平江市的劉建新,給小明明吃吧。
箱子里附有一個大信封,塞得鼓鼓的,取出來是一張寫滿字的信箋,單車發票,各種花花綠綠的票券一大扎,都是嶄新嶄新的、全國通用的糧票布票油票票糖票工業票,還有兩百塊錢!
沈譽在信里說這些票券他基本用不著,所以給,隨便怎麼用吧;兩百塊錢不是給的,知道很有錢了,只是請代買些營養品問堂哥,能親自到縣城照顧,說明堂哥不一般,他做為孟桃花同志的候補對象,必須對堂哥表示一下敬意。
孟桃讀到“候補對象”,忍不住捂著吃吃笑。
“候補對象”此刻正在省城家里接聽電話,一手拿著孟桃寫的那份清單,眉峰微微皺起,語氣卻慵懶閑散,仿佛毫不在意:“你問太多了,辦不了就打回來。”
“怎麼辦不了?我都嫌太,再給我十倍來!是客人說的,我隨口跟你提一下。”
“哪的客人?”
“聽說過港城周氏嗎?他們家族有仙人,不吃塵俗食品,從前只吃島國的‘靈植’,我們這批貨一推出,他們就來人察看,并恨不能全部收攬,當然那是不可能的,京津亦有份額……就是他們問‘這是蒙州來的嗎’,還愿意出大價錢要那個‘蒙州農科所’地址。”
“我不知道什麼農科所,只聽說有一個天才教授,教授憤世嫉俗,居潛心鉆研……不過誰說是在蒙州?”
“難道不是?”
“……是就是吧。”
“喂喂到底是不是?不是對不對?”
“不知道。”
“你……”
“掛了。”
“哼!我就是知道,怎麼可能是蒙州那個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