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哲翰、張國慶和沈譽迎面走來,就看見孟桃像吃到糖般,獨自一個人笑容甜甜。
張國慶忙招手:“桃花!那個、那個事怎麼樣了?我和孟老師早過后才能出來,又正好是人最多的時候,不上車,幸好沈同志辦事經過,我們搭了他的車才來到了。”
孟哲翰也看著孟桃問:“理結果出來了?”
孟桃點頭:“理完了,田志高沒被開除,只是降工資、下車間,嚴厲批評寫檢討什麼的,以后還能當他的工人。他選擇和冼芳芳過,那我就退出了,我們解除了農村婚姻關系。”
張國慶:“就這樣?”
“啊,就這樣。不然還能怎樣?我倒是希他被開除,打回臨水村,可人家娶的是廠長閨,相當于前進鋼廠的駙馬爺,后臺著呢,咱扳不。”
孟桃攤攤手,又笑了:“他還了我六百塊彩禮錢,添了些票券,雖然不夠數,也算挽回點損失了——國慶,我現在有錢了,我請你吃飯!”
張國慶:“……”
姑娘,你都被退婚了,也不難過一下,還能拿著彩禮錢請人吃飯,這心是有多大?
沈譽看著孟桃,表始終沉靜淡然。
孟哲翰表示不滿:“妹子,只請國慶嗎?哥也為你跑來跑去的,沒有功勞有苦勞。”
孟桃笑著,事已經結束,不管孟哲翰和沈譽站不站冼芳芳和田志高那邊,都無所謂了:“孟老師和沈同志肯嘗臉,那就一起啊,去市里的國營飯店吧,開一瓶酒,當是慶祝我解決掉一件糟心事了。”
吃完午飯還可以順便逛街采購。
孟哲翰:“走吧走吧,是得好好慶祝一下。”
在他看來,那個田志高本配不上靈秀可的桃花妹妹,解除了才好,沒什麼可惜的。
張國慶再次無語:姓孟的腦子可能都長一樣,關注點完全與眾不同啊,孟桃花和田志高分手,不是應該考慮點實際問題嗎?比如田志高耽誤桃花幾年,多該給些賠償的吧……可這兩人卻只想著吃吃喝喝。
沈譽今天的工作本也是在市里進行,趁個空隙送孟哲翰和張國慶來鋼廠看孟桃什麼況,既然是去市里吃飯,他也就一起走了,沒有回家。
丁浩站在汽車旁邊等著,看見孟桃就裂笑,那個橘子不僅香氣四溢,味道更是好極了,他吃完還想吃。
去到市里,孟桃不知道哪家飯店好吃,孟哲翰替選了明路的東風國營飯店,很上檔次的大飯店,據說市領導招待外賓就來這里。
到飯店前面下車,孟桃對這個地方表示滿意,既然說了請客,就要擔當得起,何況現在荷包是充實的,有底氣。
沈譽和孟哲翰走在后頭,說道:“選這個地方,一頓飯吃下來得不錢,你這樣宰妹妹,不怕哭鼻子?”
孟哲翰:“我妹妹又不是小鬼,才不會哭。你還欠我一頓,把你那些票券拿出來,等會你付帳!”
沈譽:“……”
就說嘛,這家伙慣于裝紳士,死要面子,怎麼可能吃妹子的請?找了這家大飯店,合著早想好了要宰他。
招待過外賓的大飯店就是不一樣,服務質量杠杠的,跟后世差不多,專門有服務員引到座位上坐好,馬上又有服務員上茶,還有熱巾手,隨后遞上菜單本子。
那菜單本子卻直接遞到了沈譽面前。
沈譽接下菜單,就到有人注視他,側眸看去,孟桃花那雙水靈靈大眼睛里像有兩個問號在蹦來蹦去,令他又忍不住想笑,遂把菜單本子遞了過去。
這可是人家做東請客,當然得由來看菜單、點菜。
孟桃不客氣地接過去,迅速掃看一下菜單,重點看價格,心里有個數,問了問各人口味,喜歡什麼菜,會不會有忌口,然后就痛快地跟旁邊站著的服務員點了菜,那服務員手速飛快寫完單子,若有所思地打量一眼孟桃,說聲請稍候,立即趕去廚房下單。
沈譽看著那張小得吧得吧報完菜名,便垂下眼眸,順手拿起茶壺給大家斟茶,這丫頭點菜如此老練,招牌菜和時新菜搭配相宜,哪像第一次進城的鄉下人?完全是個下慣了館子的老吃貨。
孟桃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很快回鄉下去,以后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的,顧忌那麼多干嘛,累。
拿起茶盞喝茶,也招呼大家喝,一邊跟孟哲翰、丁浩說說笑笑,旁人看著幾個人很似的。
只有張國慶知道他們不,見孟桃花這麼大大咧咧的,一臉擔心,暗暗嘆氣。
又悄悄手了左口袋,那是他攢的錢票,要是桃花的錢不夠付帳,希他這點能添補得上。
唉,誰這是岳父和未婚妻給他的任務?左待右叮囑,一定要看好桃花,不能讓出差錯,可這桃花怎麼變得,跟以前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平常以為自家未婚妻夠膽大的,也很能拿主意了,這個桃花更厲害,他本都管不了啊。
大概三十分鐘之后,他們這桌的菜式就陸續地一道接一道上來了,八道菜,有涼有熱,香味俱全,孟桃吃得盡興滿足,這個飯店前世吃過的,很喜歡這里的兩道招牌菜,沒想到現在又吃上了。
開了一瓶酒,大家都沒多喝,各人倒一小杯慢慢喝,因下午都還有工作,孟桃為表示謝,開桌首先滿杯統一敬酒,請大家隨意,自己干了。
但是做為男人怎麼能讓敬酒的妹子獨自干杯?丁浩是司機,張國慶下午要上課,孟哲翰也得給學生講課,沈譽就站起來做代表,和孟桃對飲干杯。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沈譽說要洗手,離開了一會。
等到大伙都吃飽喝足,孟桃招服務員過來結帳,服務員詫異說道:“已經結過了啊。”
指一指沈譽:“這位同志剛才結的。”
孟桃:“……”
都說好了請客,風頭出盡了,東道主當得不知多爽快,他倒來搶付帳,想當紳士,早干嘛去了?這不是要讓現眼嘛?
水眸嗔視沈譽:“多錢票?我還給你。”
小丫頭比孟哲翰要強,喝下兩滿杯的酒也沒醉,卻是眉眼如煙,神態莫名地有些人,令人想手去擼一擼那蓬蓬松松的腦袋瓜子,那麼的像只炸貓兒。
沈譽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一家人,誰結帳都一樣。”
“誰和誰一家?你又不姓孟。”
孟桃看向孟哲翰:“難道他跟你有什麼特殊關系?”
孟哲翰噎了一下,點頭:“我和他,從小到大的兄弟,你我哥,他也是哥,那就是一家人——沒關系,他有特供票券,人家樂意收他的,這次就讓他結了吧,咱們下次再說!”
“沒有下次,我要回家了。”
“誰說的?你再來不就有了?”
“可我不喜歡欠人,晚上會睡不著。”
孟哲翰:“……”
沈譽說道:“這樣吧,你家鄉的橘子很好,我爸吃了一個說非常喜歡,你回去以后,給我寄點橘子,還有你家鄉的土特產,就算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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