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如煙臉一紅,拿手去推冷之焱的膛,“你放開我,別惹我發火!”
冷之焱分別在母子倆的臉上親了親,才把他們放進客廳的沙發裡,然後坐在他們邊,篤定的宣佈:“我從此就住這兒了,如煙你的房間在哪兒?我要跟你一起睡!”
“休想!你滾!”這個男人越來越厚臉皮了!當著孩子的面,都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這麼兇幹嘛?都做了媽媽了,還不知道溫一點,別嚇到孩子!”冷之焱不氣也不惱,挨著暮如煙的,眨著眼睛曖昧的笑著。
趴在暮如煙懷裡的小傢伙忽然不高興了,他嘟,出小拳頭捶打冷之焱,“哼,你又欺負我麻麻,你是壞叔叔,我不喜歡你!”
“看吧,看吧,連孩子都知道誰好誰壞!”暮如煙把往沙發邊上挪了挪,跟冷之焱保持距離。
冷之煙皺眉,“一定是那個莫非教壞了我的兒子,我還沒跟他算賬呢!他人呢?看見我來了,躲起來了?”
“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暮如煙把孩子放在沙發上,站起,叉腰,指著冷之焱,怒斥他,“你幹嘛要跑去醫院大鬧一通啊?我告訴你,莫叔叔,還有莫非,都是我跟小樂的恩人,你不許傷害他們!”
“如煙,你怎麼胳膊肘老是往外拐?我纔是你的老公,我纔是孩子的父親,你離開他們,讓他們有多遠就走多遠!”
暮如煙氣急,額,“冷之焱,我拜託你清醒一點!你不是我老公,我也不是你老婆,咱倆離婚了!現在的我,不需要男人,我有能力養活我和小樂,我希我的生活安安靜靜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跟我在一起,你完全可以安安靜靜的生活呀?”
“冷之焱,非要我說明白是吧?那我就直說了,跟你在一起,會讓我回想起以前那些許許多多不愉快的事。比如你對秦佑宸的傷害,比如杭蔓妮對我的傷害,再比如葉雨竹,還有沈亦謙等等,我夠了!我想開始新的生活,你懂麼?”
冷之焱突然沉默了,垂下眼瞼,過了一會兒,才落寞的說:“我明白了。經過了四年的時間,我以爲你對這些事早已經淡忘了,也淡定了,原來你還一直在糾結。好吧,我不迫你,我會用實際行慢慢溫暖你的心。我知道,分開這麼久,你對我有了陌生,這我不怪你。如煙,我想告訴你的是,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冷之焱,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冷之焱說完,回到門口的鞋櫃子那裡,找了一雙拖鞋換上,然後拎起他的行李,就往樓上走。
“冷之焱,你真要住在這裡?”暮如煙有些凌了,一棟房子,兩個男人都要住在這裡,那日子還能過安生嗎?
“有何不可?”冷之焱回頭,聳聳肩,“莫非可以住在我這裡,我就可以!除非你把他趕走,否則我不離開!”
暮如煙再次頭疼的額,“行,行,你們住,我走,我搬走,行了吧?”
冷之焱站在樓梯上,霸道的像個王者,語氣堅定道:“暮如煙,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無論你去哪裡,天涯海角,哪怕是世界的盡頭,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跟你去!所以,就待在沈宅吧,省的我們奔波勞累。”
暮如煙認命的咬牙,跺腳,這個臭男人看來是甩不掉了!
“小樂,來,麻麻抱你去洗澡,我們不理他,看他好意思住下去。”
抱起小樂,暮如煙兇的對樓上的冷之焱吼道:“姓冷的,你要住就住客房,水電費自,伙食費自理!”
冷之焱挑眉,無所謂的笑笑,能賴在這裡就是好事,讓他掏錢買下這棟房子,也願啊!
暮如煙在浴缸裡放滿了水,試了試水溫,把溜溜的沈天樂放了進去,溫的問:“小樂,水燙嗎?”
霧氣讓小傢伙的小臉紅撲撲的,他搖頭說:“不燙,麻麻,剛纔那位叔叔,爲什麼老是要抱你呀?莫非爸爸就很好,不經過你的允許,他從來不敢抱你。”
暮如煙莞爾一笑,輕輕點了點小傢伙的小鼻頭,“人小鬼大,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可是,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耶。”小傢伙眨著好看的丹眼,眼中閃著亮。
“小調皮,你發現了什麼問題?”暮如煙溫的給小傢伙打沐浴,問他。
“我發現這個老是喜歡抱你的叔叔比莫非爸爸帥氣耶!”
暮如煙噗哧一笑,了小傢伙嘟嘟的小臉蛋,“你呀,你讓麻麻怎麼說你呢!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不要瞎說哈。”
“誰說我不懂了?哼,我可是小小男子漢,麻麻就是不懂我的心。”小樂嘟起了。
暮如煙只好哄他:“好了,好了,我們家的小小男子漢,不要生氣了。好,既然都是男子漢了,還要麻麻給你洗澡澡。”
“說的很對,這種事,要爸爸來做纔對!”後忽然傳來一道溫的男聲。
暮如煙回頭一看,是冷之焱站在浴室門口,雙手抱,倚在門框上,正好整以暇的盯著他們母子看。
暮如煙一驚,“你站在那裡多久了?”
“很久了。”冷之焱走到浴缸跟前,彎下腰,對小樂豎起了大拇指,溫的微笑,“還是我兒子有眼,看出來我比那個小白臉帥多了。是吧,兒子?”
“你出去,我給小樂洗澡呢!你來幹嘛?”
“從此以後,給兒子洗澡,穿之類的事,都由我這個父親來做。我要補回來這四年來對兒子應該有的照顧。”冷之焱說著,下了西裝,解下了領帶,挽起了袖口,把暮如煙往門外推,“你出去,別打擾我給兒子洗澡。”
暮如煙推不冷之焱,擔憂的看向浴缸裡的小樂,“小樂,你不要這個人給你洗澡,你要麻麻,對不對?”
冷之焱對小樂眨眨眼,他,“我很會洗澡的哦,而且,洗完澡我還要帶小樂去附近的遊樂場,那裡有很多很多好玩的東西。”
小樂興的說:“是真的嗎?比國的迪斯尼樂園還要好玩嗎?”
冷之焱點點頭,十分肯定的說:“當然!爸爸以後還會帶小樂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只要是小樂想去的,我都帶你去,還要帶上麻麻,好不好?”
“好啊,好啊。”說完,小傢伙貌似有些憂鬱,笑容僵在了臉上,天真的問冷之焱,“可是,你不帶我的莫非爸爸去嗎?我會很想念他的。”
小孩子一句無心的話,讓冷之焱心中一,同時也倍有力。都說言無忌,孩子對莫非這麼依賴,看來那個人是真的對暮如煙母子很好。
冷之焱溫孩子的臉,安他:“小樂乖,如果小樂希莫非爸爸也去,那芭比就帶他去,好不好?”
“嗯,好。”
“那我們就洗澡吧。”冷之焱說著,有些笨拙的拿著巾,給小樂背。
暮如煙看到此此景,鼻子一酸,忽然很想哭。默默的把小樂的換洗服放在浴缸旁邊的小凳子上,出了浴室,給自己衝了杯咖啡。
端著咖啡,站在窗前,暮如煙陷了沉思了,又回想起了當初生小樂的形。
那個時候,難產,肚子疼的要命,汗水,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對於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苦苦的煎熬著。害怕,惶恐,張的雙手都開始抖起來。
哭著喊著,說不想生了,太疼了,就快疼死了!
那時那刻,多想孩子的親生父親能夠陪在邊,鼓勵,給力量。從未想過生孩子原來這麼疼痛,就快撐不住了。
是莫非,一直站在產牀旁,握住的手,用溫的目給溫暖,用堅定地話語給力量,“如煙,加油,你可以的!再加把勁,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撐住,再堅持一下就可以了!”
醫生護士都是外國人,暮如煙剛去國的時候,英語不太好,全都依靠莫非跟他們流。
當時疼的實在是不了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痛苦的說道:“莫非,你告訴醫生,給我剖腹產吧,我覺我就快要死了!”
莫非堅持說:“不行!如煙,我不是心狠,是因爲剖腹產對孕婦不好,產後恢復的慢。聽話,再堅持一下,就勝利了!我一直都在這裡陪著你!”
莫非一邊給汗,一邊把他自己的胳膊到了暮如煙的跟前,“實在太痛,你就咬我吧!”
醫生護士,用英語鼓勵,加油,加把勁。
接著,一陣猛烈的陣痛讓暮如煙痛不生,尖一聲,一口咬住了莫非的胳膊,下一秒,聽見了孩子清脆的啼哭聲。
肚子一下子空了,頓時覺終於解放了,這才緩緩鬆了口,累到筋疲力盡的,微笑了。
發出勝利的嘆息聲,低低的問莫非,“是男孩還是孩?”
莫非附在耳邊,跟報喜:“如煙,恭喜你,是位小王子,長得很帥!”
“抱給我看看。”
莫非從護士手中接過孩子,放在了暮如煙的邊,小傢伙渾紅撲撲的,小臉皺皺的,看的暮如煙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莫非替眼淚,“傻瓜,哭什麼呀,應該高興纔對。看,你兒子的小眼睛在看你呢!”
暮如煙點點頭,梗嚥著說:“嗯,應該高興,從此以後,我有兒子了!”
莫非抱起襁褓裡的寶貝,對暮如煙說:“你先好好休息,孩子的事給我媽媽就行,是過來人,比較在行。我爸媽就在門外守著呢,燉好了湯,就等你順利生產出來喝呢。”
暮如煙的點點頭,流著淚說:“謝謝,謝謝你,謝謝莫叔叔和莫阿姨。”
“傻丫頭,客氣什麼,都是一家人。”莫非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對溫暖的微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暮如煙這才發現,莫非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牙齒印,都已經往外滲了,猛然醒悟,是自己剛纔咬的。
“莫非,你的手背,哎,對不起。”
“小事,不用放心上,讓護士推你去病房休息吧。”莫非無所謂的笑笑,“我去把孩子給爸媽看看。”
“嗯,謝謝你。”暮如煙閉上了眼睛,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滾落臉頰。
…………
回憶到這裡,暮如煙不知不覺眼眶溼潤了。
對莫非的愧疚更深了,虧欠他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這幾年他毫無保留的傾付出,毫無怨言的扮演著小樂父親的角,卻始終說服不了自己,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給他。
暮如煙有的時候很痛恨自己,爲什麼這麼的無!?
莫家對的恩,一輩子都報答不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矯什麼!其實很害怕看見莫非那深沉的目。
在世俗的眼中,是一個離過婚的單親媽媽,是一個剋死媽媽,又剋死爸爸的不詳的人。這樣一個人,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呢?
可是,莫非卻把當做寶貝一般的呵護著。每當勸莫非去找別的孩的時候,莫非就說,沒辦法,上輩子一定是欠你了,所以這輩子要我來還了!就算是賴,也要賴上你了!
……
聽見後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暮如煙纔回過神來。
轉一看,冷之焱抱著小樂從浴室裡出來了。再一看,就急了,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接過了冷之焱懷裡的孩子,嗔怪道:“你到底會不會當父親呀?你真夠笨的,小樂的服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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