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康又盤桓了一日,眾人在溫泉酒店泡了澡,在當地又等來了從東海運來的資,多是些常用之。
像蕭玉龍常喝的紅酒與雪茄,紅玉帶的茶葉,璇璣用的化妝品等等。
還托人打撈回了許多件,有丟掉的武跟當時帶在船上的重要品。
拿到東西之后,眾人乘坐了幾輛車子開始走秦嶺公路。
蕭玉龍的主車是自己的騎士十五世,后面跟著烏尼莫克房車與大G。
車隊走走停停,車上的子一路上不時的下車拍照。
秦嶺是華夏的分水嶺,南面此時已經是春回大地,到了北面則依舊有白雪覆蓋的地方。
過了中線,仿佛換了季節。
綠的、紅的、白的、黃的,五六。
這樣的公路之,人的一輩子真的應該領略一次。
一行人也是陶醉其中。
蕭玉龍本以為李仙兒會著急自己的爺爺,畢竟老人生病了嘛。
可誰知道李仙兒是全隊最不急的,每到一地方,還要去周圍勘探當地的土地。
有什麼甚至大包小包的把土地包回去,估計是要拿去做化驗。
蕭玉龍知道李仙兒不是不孝之人,心想這其中多半是有緣由的。
不過他也沒問,就這樣來到了藥王鎮。
因為中藥材的緣故,這里竟被打造了復古小鎮,每家每戶都是朱門白墻,二層小樓。
李家在小鎮上數一數二,也十分好找,鎮上最大的建筑就是他們家的。
當蕭玉龍等人的車停在李家大門口的時候,人還沒下車,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蕭玉龍往外面看了眼,頓時看到兩個悉的面孔。
他一臉詫然的扭頭問道:“仙兒,你哥嫂這是轉子了?怎麼放鞭炮歡迎咱啊?”
李仙兒也是一臉懵,“我不知道啊,平時也不怎麼聯系,最近倒是向我主示好。”
“事出反常必為妖啊。”蕭玉龍笑了笑,拉著李仙兒下了車。
頓時,李家眾人圍了上來,有老有,有男有,像是歡迎回家省親的皇后似得。
其中為首的正是以前在江城開藥店的李子帥與妻子劉翠。
當時因為他們為難李仙兒,被蕭玉龍沒賞掌。
此時見面卻仿佛早已經忘記了從前的芥,笑臉相迎,噓寒問暖。
周圍街坊鄰居也圍攏上來,紛紛問東問西。
“仙兒,這是你男朋友不?高高大大好帥氣啊。”
“仙兒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跟你媽長得越來越像了。”
“仙兒改天給我家也帶帶貨啊,聽說你直播好厲害。”
李仙兒從沒覺到回家還這麼隆重,都有些不自然了,臉也紅了起來。
忽然,的手被抓住。
愣了下,發覺是蕭玉龍抓著后,更加害了,本能的想要收回去。
“沒事,冷月去有關部門了。”渣男說他媳婦不在。
李仙兒這才略微放心了下來,任由他牽著手進了門。
李家如今除了李子帥與劉翠回來以后,上面還有李子帥的父母與其他叔伯,唯有李家老爺子李北芪沒出來。
李北芪就是李仙兒的爺爺,聽說生了病,臥床不起。
李仙兒被熱的請到堂上后,眾人寒暄過后,坐在首位上的李二牛就給李子帥使了個眼。
李二牛是李子帥的父親,也是李北芪的次子,李家生意的負責人。
北方這種小鎮不講什麼家主,一般家庭到這個年紀早就分家了,大家族則分院。
李二牛作為次子,分的是西院,老爺子只會種地,不做生意,掌印早就給了李二牛。
如今李家的生意蓋的就是西院的章。
所以,李二牛算是家主。
李子帥收到李二牛的眼神之后,立刻走到門口朝著外面往里窺探的孩子們喊道:“去去去,邊兒玩去。”
孩子們紛紛唱著跳著散走了。
李二牛見只剩下自己人,這才笑著對李仙兒說道:“仙兒,事在電話里也跟你說了,就是你爺爺守著挖出來的那個盤子不松手,誰也不給。”
“這盤子如今被許多人盯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我的意思是把它拿出來上給博院,一是免了咱家的禍端,二是博個仁義的名。”
李二牛一臉誠意,正義凜然,讓人不免覺得他為人十分正派。
李子帥也忙說道:“是啊,這東西好是好,可咱這麼小的家族本留不住。”
劉翠則幫腔道:“昨天仇家還派人來恐嚇,說是不出盤子,要讓咱們滅門。”
“翠兒!”李二牛喊住劉翠,接著又對李仙兒說道:“我們小門小戶守不住這樣的寶貝,但把它給宵小之輩也愧對列祖列宗,所以還是上繳國家最為穩妥。”
李仙兒聽明白了,“你們就是想讓我勸爺爺拿出那個盤子對吧?”
李二牛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拿出來,而是上繳國家。”
蕭玉龍問道:“怎麼上繳?由誰上繳?”
李二牛說道:“市里博館的張館長已經來了鎮上很久了,他親自來取。”
李仙兒看向蕭玉龍,蕭玉龍點點頭。
李仙兒于是說道:“二叔,堂哥,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勸勸爺爺的。”
說完,李仙兒不再多留,轉向后院去找自己的爺爺。
賺錢之后,在鎮上有蓋別墅,蕭玉龍讓隨行人員全部都去李仙兒的別墅住著,自己則跟著李仙兒一起去看他爺爺。
李仙兒的爺爺沒有住在李家大房子里,而是住在后面一老院子,院子沒有墻,圍了圈籬笆,里面有幾只鴨的嗷嗷。
李仙兒進門之后,順手抓了麥子喂給鴨,又對蕭玉龍說道:“小心地上。”
蕭玉龍低頭看去,竟有不糞,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打掃了。
“嗨,這有什麼呢。”蕭玉龍并沒在意。
這時窗戶有個老頭從炕上爬起來,往外看了一陣,忽然面大喜,“仙兒回來了嗎?是仙兒嗎?”
“爺爺,是我。”李仙兒連忙進了屋子。
屋子有陳舊的霉味兒,家里沒怎麼收拾,墻上掛著幾件農。
雖說是種藥材的,可家里卻沒有任何晾曬的藥材,門口倒是有藥渣,但只是普通溫補藥而已。
里屋盤著一道火炕,炕邊是個灶,灶里黑燈瞎火的,上面沒有放鍋,只放了一個火蓋。
老爺子臉煞白,坐在炕上開心的看著李仙兒。
李仙兒手往炕上一,頓時心酸的落了淚,“爺爺,這麼冷的天怎麼沒人給你燒炕啊?這冷的哪能得了?”
秦嶺一帶盤火炕的不多,但有些老人喜歡熱,也會這樣做。
老爺子沖李仙兒噓了聲,接著翻就從炕上跳下來,然后原地蹦了兩下。
這舉把蕭玉龍跟李仙兒都嚇到了,也太朗了吧?
李北芪說道:“你們放心吧,我沒病。”
李仙兒說道:“胡說,你在電話里都是騙我的。”
“沒有,我是騙他們的。”
“那你臉怎麼是白的?”
“我吃了幾天白附子,專門裝出來的樣子。”老爺子一臉詐的笑了起來。
李北芪笑著說道:“自從咱田里發現那個青銅盤后,市里的,省里的,全國各地的都來了,我就知道這個事不簡單,所以我就把東西藏了起來。”
“最開始他們不罷休,每天纏著我,我走到哪兒都有人找我買那盤子。”
“還有你二叔跟你堂哥,胳膊肘往外拐,老子攛掇我賣掉。”
“我只能裝病!”
李北芪是個老藥農,自己名北芪,也常年服食北芪,十分健碩。
蕭玉龍觀他的氣的,覺得這人只要不出意外,活個百來歲就是玩兒似得。
而且他通藥,服用了幾天白附子后,讓自己臉變白,因此裝病。
蕭玉龍聽完后點了點頭,是個明的小老頭。
李仙兒則依舊心疼的說道:“二叔他們都不照顧你嗎?那外面糟糟的,你每天能不能吃到一口熱飯啊?”
李北芪說道:“說實話,以前是很怠慢,但最近殷勤的很,只是每次派來的人都被轟走了。”
李仙兒這才略微放心了下來。
李北芪忽然看向蕭玉龍,“仙兒,我讓你找的國家博館的人,是他嗎?要是的話,咱趕把盤子給國家吧,最近一到晚上家里就進賊。”
“爺爺,我不是博館的人,我蕭玉龍,是仙兒的男朋友。”蕭玉龍笑著點點頭。
李北芪愣了下,接著眼前一亮,一張老臉頓時開心的綻放了,“原來是孫婿啊,快,快上炕,今天咱爺倆整一口。”
李仙兒臉有些紅,但沒有否定,只是白了蕭玉龍一眼,接著說道:“爺爺,玉龍他也懂古董,他這次來,就是代表國家來收盤子的。”
“代表國家?”李北芪有些疑了,既然不是博館的,那怎麼……
“不急,只要確定盤子還在,我會以鄭重的方式讓盤子上繳國家,該有的證書絕不能。”蕭玉龍許諾。
李北芪則笑道:“小子,我可不是質疑你,我絕對相信我孫兒的眼。”
說完,他一把掀起灶上的火蓋。
那火蓋翻過來后,立刻出了青銅盤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