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不明白,耶律文琪為何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一直到耶律文琪將令牌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甚至都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顯然,他并不是在做夢。
手中的令牌,如今真真切切。
他的部落,他的族人,全都劃為了耶律文琪的奴隸。
而且,他們原本居住的地方,也為了耶律文琪的牧場。
按照漠國的習俗,這也就是意味著,耶律文琪對他的部落,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
這也是這麼多年,大漠孤煙一直跟隨在耶律文琪的邊,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原因。
很多時候,他看不慣耶律文琪那飛揚跋扈的作風。
可是,為了族人,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甚至,有時候,為了能夠博取耶律文琪的信任,他還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
就比如剛剛,面對那書生質疑的時候,他的心中雖然不愿意出手,卻還是出手了。
他的心中,有些不明白,此刻耶律文琪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必然跟剛剛在茶莊院子里面發生的事有關系。
只是,此刻,他的心中雖然疑,卻不敢多問。
耶律文琪將令牌到了他的手中,同意讓他的族人重新回太山下。
這便意味著,他的族人,即使未能離奴籍,可是至,日子會比現在好過很多……
若是耶律文琪像之前那樣,不尋他們的麻煩,大漠孤煙可以確信,族人們的生活,甚至會比變奴隸之前,更好過。
他們是耶律文琪的奴隸,那也就是耶律文琪的人。
回到太山下生活,他們不僅有了自由,但也還是耶律文琪的人。
有了這座靠山,附近的部落就不敢再欺負他們了……
而且,這座靠山,或許比他的哥哥大漠狂風更可靠,更實在……
大漠狂風確實在大漠有著極高的聲,譽盛名,可是他總打抱不平事,樹敵太多。
尤其是,他總是喜歡去平那些不平的大事,對族人的照拂并不是很多……
就在大漠孤煙拿著令牌走神的時候,耶律文琪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漠的男子就該坐在馬背上爭天下,等回去之后,從你的族人中,挑選一些人編我的親衛營吧!”
聽聞此言,大漠孤煙又是一驚。
之前,耶律文琪對他并不是十分信任。
所以,一直用他的族人脅迫著他。
可是,此刻,卻讓他和他的族人進親衛營……
進親衛營,也就意味著,為了他的心腹。
他的族人,亦是會著極高的待遇。
這定然是好事。
……
說話間,前方急匆匆地迎過來一群人,足有近百人。
最前面一人,三步并作兩步沖到了耶律文琪的跟前“二王兄,你沒事吧!臣弟救護來遲,請王兄治罪!”
“我沒事!五弟費心了!”耶律文琪看了看跟前的耶律文清,擺了擺手道。
耶律文清微微愣了愣,然后又看了看耶律文琪后那些狼狽的親衛“是什麼人居然敢伏擊二王兄,臣弟這就帶人過去,將他們殺得個犬不留……”
“罷了!”耶律文琪搖了搖頭“五弟,我們拜見順國皇帝要,就不要節外生枝了。趕催促大家進城吧!”
說完,耶律文琪沒有再理會愣在當地的耶律文清。
他側著子從他邊走過,翻騎上了親衛牽過來的馬。
一縷秋風拂過,耶律文清頓時覺得一陣涼意襲來,不由得整個人微微哆嗦了一下。
看著耶律文琪騎在馬上,開始催促著隊伍前進,他的眉頭鎖了起來。
自己這位二王兄,他實在是太了解他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研究著這位王兄,這位被父親指定為繼承人的王兄。
這一路上,耶律文琪都十分高調跋扈,本就不把沿路的大順員和百姓放在眼中。
這一路過來,大順人對他們這個漠國使團,是又恨又怕。
當然,他知道,大順人不是害怕他們這區區兩百多人,而是害怕漠國陳兵在邊境的那四十萬大軍。
所以,作為漠國的二王子,耶律文琪有這樣囂張的資本。
可是,在耶律文清的心中,他并不喜歡這麼招搖。
他覺得,這樣子招搖,其實對他們并沒有太多的好。
漠國攻打燕國,一路勢如破竹的時候,就曾經邀請過大順出兵,會獵于燕國都城大京城下。
可是,大順表面上同意了,卻遲遲不能確定出兵的日子。
雖然開始行起來了,可是這調兵遣將,籌集資,幾個月過去了,都未曾完。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在故意拖延。
尤其是,前不久,大順的邊軍,還悄無聲息的占領了玉興關。
對于漠國而言,或許玉興關是個肋。
因為,漠國若是要攻打大順,會從大順的西北進攻。
那里一過清風峽的隘口,便是一坦平。
大順,本擋不住漠國的鐵騎。
可是,若是從大順北面的玉興關南下,一路山路崎嶇,對善于馬背上作戰的漠國人來說,顯然是個不智之舉。
所以,面對燕國撤兵之后,大順重新駐兵玉興關,漠國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耶律文琪看來,漠國不計較玉興關的事,這不過是漠國給大順的施舍。
也是,漠國希和大順共分燕國的誠意。
漠國既然可以放棄玉興關,自然也可以隨時拿回來。
可是,在耶律文琪看來,這背后卻有著很多,藏的意義。
他覺得,大順重新駐兵玉興關,這搞不好又是大順的一次試探……
若真是大順在試探的話,那麼他們這一次大順之行,恐怕就不會像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了。
當然,順利與不順利,耶律文清并不是很關心。
畢竟,他只是一個副使。
甚至,他更希發生點什麼。
最好是,耶律文琪能夠出點什麼狀況。
這樣子,他才能有機會。
耶律文清重新坐進了自己的馬車,隨著隊伍繼續緩緩而行。
他掀開馬車的車簾,轉頭又朝桂園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的眉頭,又一次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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