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系統提示,沈浪已經牽著冰冰的手,走到室外。
雪下得更大了,似乎要淹沒整個天地。
氣溫愈發降低,墻上的溫度計顯示,已經到了零下59°,即將突破十年來的最低氣溫。
雖然這里檢測到的極限溫度是零下71.2°,但那幾乎是一百年前的事。
近幾十年來,還有沒哪個冬天,能達到如此嚴寒。
沈浪深吸一口氣,卻吐出一口冰渣,里罵罵咧咧。
“冰冰,你看我多疼你,這是把你含在里都化了吧。”
冰冰見他還有心事調笑,嗔怪地錘了他一拳。
“沈浪,極寒之心到底怎麼打算的,你一通忽悠把他們忽悠暈了,但最終還是要向你討要啊。”
著前服里的吊墜,心有不舍。
這可是沈浪送給唯一的禮。
“呵呵,我不是說了嗎,想要回極寒之心,用敦煌書來換。”
冰冰無奈道:“你啊!做人不能太,真以為現實中有‘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人啊!”
“哈哈,難道我強一點,不好嗎!”
“好嗎?”
“不好嗎?”
“太強的話,別人會……”
冰冰說道一半,看著沈浪怪笑的樣子,反應過來他又在滿跑火車。
“你給我站住!”
沈浪哈哈一笑,撒就跑。
兩人一路打鬧,最后因為實在太冷,沈浪抱起冰冰,快速回到小鎮。
而此刻,關于沈浪的上課容,和他對待皇冠之鉆的態度,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夏網友聽完后,表示沈老哥做得太對了。
尤其那句,想要回皇冠之鉆用敦煌書來換,聽著特別解氣。
:沈老哥yyds,真是無所畏懼啊,在灰熊國痛斥灰熊人,簡直不要太爽。
:誰說不是呢,可憐咱們大夏的瑰寶敦煌書,但凡他們愿意歸還,沈老哥肯定會把皇冠之鉆拿出來的。
:歸還?怎麼可能,全世界范圍,敦煌書的價值無可估量,每個國家都當了無價之寶,怎麼可能舍得歸還。
:是啊,鉆石可以繼續開采,敦煌書都是佚失千年以上的古書,誰會舍得歸還!
:拭目以待吧,看看灰熊國到底覺得什麼,對他們更重要一些。
不同于大夏網友這邊的討論。
灰熊國網友,通過伊萬的直播也全程聽到了沈浪的話。
他們的態度幾乎一邊倒,全部傾向于用書換取皇冠之鉆。
:太丟了人,沒想到我們國家之前干過這樣的事。
: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啊,我咋從沒聽別人說過,電視上也沒見過這些事。
:當然是真的了,我剛剛查完了資料,史實和那個大夏人沈浪說的毫不差,敦煌劫難就是從咱們灰熊國開始的。
:……呢嘛,弄得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去大夏旅游了,這種事簡直不符合我們戰斗民族的作風,卑劣,無恥!
:請愿吧,讓國博館將敦煌書還給大夏,至于人家愿不愿意給咱們皇冠之鉆,就看沈浪的意思了。
:給也不好意思要啊!咱們沒有一點理由和借口,向沈浪索要皇冠之鉆。
灰熊國國博館。
館長魯切斯基全程看完沈浪的直播后,氣得差點犯病。
簡直了!
怎麼理直氣壯的事,到了他的里,就了我們強取豪奪。
對,書是我們搶的,但我們不承認啊。
那些盜取書的人都死絕了,誰又能證明是我們從你們大夏來的。
明明是我們從收藏家手里買來的。
他思考了一陣,皺眉給安德烈打了電話。
“安德烈!”
“館長,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現在的況怎麼辦啊!”
“怎麼辦,你個蠢貨!就不會打死不承認這件事,你看你在直播間里的表現,簡直是做賊心虛!”
“……”
安德烈鼻子,暗嘆論無恥還是館長無恥,猶不及也。
“館長,您就說怎麼辦吧,辦法都使了,就連奧伊米亞康的生路都給斷了,就這也沒迫使他們搶回皇冠之鉆。”
“要不,咱們就用書去換回寶石?”
魯切斯基氣得破口大罵。
“滾!安德烈,你再提這件事,就開除你的職務,滾出國博館!”
“到手的東西怎麼可能歸還!”
安德烈一陣喪氣,“那您說吧,我一切聽您吩咐,要是讓特戰隊去抓沈浪,安東尼他們馬上就可以出發!”
“不行!一來就扣住沈浪還可以。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現在對他手,大夏絕不會坐視不管!”
魯切斯基想了想,“這樣吧,奧伊米亞康不是還有幾十號民眾,還有你們科考隊、特戰隊。”
“都給我在奧伊米亞康住下來,一直守著他,不斷向他施,我就不信他能抗住一個國家的力。”
安德烈:……
聽了魯切斯基的主意,安德烈真想親切的問候館長的老媽。
現在已經零下60°了,讓他們在奧伊米亞康住下來?
他們已經和當地居民徹底鬧僵。
用不了兩天,一天就能活活凍死在這里。
“不行啊,館長,當地居民和我們產生了誤會,你能不能以方的名義,征用他們的房屋,供我們居住。”
安德烈只好把白天發生的事,給魯切斯基說了一遍。
“你特麼的……”
魯切斯基沒想到他把雅酷特人得罪死了。
“方說了也沒用!雅酷特人高度自治,那個昂科夫沒打死你,已經是手下留了!”
魯切斯基煩躁的撓了撓頭上的。
“就住在車里吧,先堅持兩天,我這邊先想辦法施,就這樣,掛了!”
安德烈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館長,會凍死人的!”
他只能喊了一聲,氣惱的收起電話。
天已經完全黑了。
安德烈發現所有人都離開了學校,只剩下了他和兩個科考隊員,以及安東尼等人。
“人呢?”
安東尼攤了攤手,“都走了,昂科夫把所有的人攆出了學校,還關閉了燃煤爐,就算我們呆在學校也無法取暖。”
果然,關掉暖氣后,整個禮堂都冷了下來。
奧伊米亞康小學已經徹底停課,一直到溫度高于零下52°才會恢復上課。
“伊萬那幫人呢?”
安德烈打了個哆嗦,有點忍不了了。
“他們?也被攆出學校,都回到車上,伊萬告訴我,他們燃油不多了,最多堅持幾個小時。”
“這……”
“還有,咱們的燃油也最多堅持今天一個晚上,明天早上就要燃油耗盡,所有人會凍死在汽車里面。”
安東尼冷冷看著對方,說話一點都不再客氣。
若不是他一系列的傻批行為,怎麼會搞了現在這個樣子。
如今的況,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從雅庫茨克來的魚子醬廠家已經離開,并帶走了推雪車。
沒有推雪車,所有人都不想著離開這里,大雪已經完全覆蓋了整個白骨公路。
據氣象局的消息,未來一天,奧伊米亞康還會持續降溫。
誰也說不好這天氣到底要惡劣到什麼地步。
“淦!”
安德烈覺有點心慌了。
“安東尼隊長,你們野外求生的經驗富,快說說,咱們到底該怎麼辦?”
“總不能讓那幫莫可可來的人都凍死吧。”
一旦讓70號人凍死在奧伊米亞康,安德烈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安德烈隊長,我認為你應該考慮的是,我們會不會凍死在這里。”
安東尼懶得再理他,轉離去。
由于暖氣被關,學校的溫度已經下降到零下,還在持續下降中。
所有人要及時回到車上,不然會被凍傷。
“醫院!對,安東尼,咱們讓所有人去醫院待著,我就不信醫院也沒有取暖設備。”
回到車上安德烈突然想到,學校旁邊就是醫院,他們來的時候,哪里還亮著燈呢。
“關閉了!”
安東尼冷冷說了一句,開著車子離開學校。
安德烈看到醫院方向,也漆黑一片,痛苦地捂住了腦袋。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要活活凍死我們嗎?!”
……
昂科夫家。
昂科夫將孩子們都送回來的同時,也將醫院徹底關閉。
人們接回了醫院的老人,回家安置。
貝拉的外祖母也被接了回來。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由于突如其來的寒溫,讓醫院所有的老人都輕松起來。
尤其是貝拉的外祖母,老太太的神顯得更好了。
沈浪鬧不明白怎麼回事。
昂科夫給他解釋,極度的寒冷能夠殺死細菌和病毒,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老人的病狀。
雖然對癌細胞無能為力,總算延緩了老人的痛苦。
沈浪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冰冰已經幫著把貝拉外祖母安置到了屋里,又走出來,見到昂科夫正在喝酒。
“昂科夫鎮長,我已經聯系了我父親,他會在這兩天讓人運送第一批資過來。”
“這個冬天,不用擔心食和燃料的問題。”
“這……太謝你們了,小姐。”
昂科夫激的站了起來,著手不知說什麼好。
“謝什麼,若不是為了我們,你也不會砍斷漁網啊。”
冰冰笑著坐到了沈浪邊。
“沈浪,我爸知道你痛斥他們以后,一直夸你呢!”
沈浪呵呵一笑,“你把極寒之心送給你的事,給你爸說了沒有。”
冰冰紅了半邊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浪松了口氣。
“那你媽可不許向我要彩禮了啊!”
冰冰:“……”
“沈浪,我就這麼容易打發了嗎!”
昂科夫在一旁聽的哈哈大笑,站起來趕跑了,生怕又打擾這兩個人。
他還有事要做。
此時的鎮子上,聚滿了汽車。
20輛車上,坐滿了從莫可可來的白人民眾。
科考隊和特戰隊的車也在鎮上。
他們的燃油肯定不多了,很難堅持過這個夜晚。
是否真的讓他們凍死在奧伊米亞康。
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昂科夫著獵槍,看著窗外黑夜,陷了猶豫不決。
溫度計顯示,氣溫已經到了零下65°,越來越近歷史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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