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病沒得治了,你莫要花冤枉錢,你好好工作,不要惦記我,家里你能幫就幫一點,千萬莫要委屈了自己。”
柳忠貴用糙的右手,輕輕幫柳飄絮整理著稍稍凌的頭發,渾濁的老眼中滿滿都是濃濃的心痛和不舍。
兒在家里到的委屈,點點滴滴都在他心里記得清清楚楚!
每次看到兒委屈時,柳忠貴的心也是很痛很痛的,但天木訥懦弱的他,卻本不敢反抗何紅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一次,他不能再委屈兒了,否則,他死都合不攏雙眼。
“爸。”
柳飄絮徹底崩潰了,抱著柳忠貴哭一個淚人。
柳忠貴也抱著柳飄絮,老淚縱橫,如同雨下。
“柳忠貴,你特麼得了癌癥還得出本事了,都敢把老娘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
然而,父相擁而泣的畫面,卻不僅沒讓何紅梅悲痛傷,反而讓怒火沖天。
他們千里迢迢趕來東海,是來要錢給兒子結婚的,可這個混蛋不僅不幫忙,反而幫起了倒忙。
真真是……
“啪!”
但沒等何紅梅說完,一道刺耳的掌聲卻就猛然響起。
何紅梅的右邊臉頰瞬間高高鼓起,腫得如同剛剛出鍋的發面饅頭。
何紅梅也被徹底打蒙了,呆呆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項藏鋒。
再怎麼說,自己都是項藏鋒的丈母娘,他怎麼敢當著兒的面打自己呢?
干得漂亮!
馮天宇等人,都不自豎起大拇指。
對這個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冷潑婦,他們何嘗不是恨得咬牙切齒?
“老子一般不打人,但你特麼也能算人?他可是跟你結婚幾十年的男人,就算你再怎麼看不上他,也不應該這樣。”
“無無義到這種份上,你特麼跟畜生有什麼分別?馬上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項藏鋒指著公司大門,毫不留,破口大罵道。
這個潑婦的自私和冷,已經挑戰到了項藏鋒的忍耐極限。
別說他跟柳飄絮只是朋友關系,就算這個冷潑婦真是他的丈母娘,項藏鋒也都會忍不下去。
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王八蛋,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終于緩過神來的何紅梅,也完全忘記了項藏鋒的恐怖份,發瘋似的沖向項藏鋒。
但才剛剛沖出一步,楊建悟卻就猛然發力,用一個過肩摔將狠狠砸在了水泥地面上。
對這個冷潑婦,楊建悟何嘗不是徹底失去了耐心?
這次兇狠暴擊,終于讓何紅梅認清了形勢,知道這里不是撒潑的地方。
沉悶震耳的巨響,同樣驚了抱頭而泣的柳飄絮和柳忠貴。
柳忠貴趕小跑著沖進公司,想要扶起狼狽不堪的何紅梅。
但何紅梅卻毫不領,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你個沒用的病死鬼,以后就留在東海等死吧,永遠都別回來了,帥帥,我們走。”
何紅梅的潑辣狠毒,再次激怒了項藏鋒。
今天,他非得把這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狗東西整得服服帖帖不可!
“你可以走,但他必須伏法認罪。”
項藏鋒擋住柳康帥,面若寒霜,冰冷問道,“你是自己去警局自首,爭取從輕罰,還是本報警抓你?”
“你……你,我……我沒有你的表。”
柳康帥不自退后一步,一臉驚恐地看著項藏鋒。
“這里是本的地盤,本說你了,你就了。”
項藏鋒咄咄人,更加冰冷問道,“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趕決定,自首三到五年,警察抓你,最八年起步。”
“媽,你快救救我呀,我不想坐牢呀,我要坐牢了,你就永遠抱不到大孫子了。”
項藏鋒的冰冷威脅,讓柳康帥徹底慌神了,趕沖著何紅梅,驚恐大喊道。
“王八蛋,你敢。”
何紅梅又忍不住指著項藏鋒的鼻子,氣急敗壞喊道。
“本不敢,哈哈哈……”
項藏鋒不仰天狂笑,囂張狂放,歇斯底里,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看著姿態狂放的項藏鋒,想想他的恐怖背景,何紅梅和柳康帥全都徹底慌神了。
“噗通!”
但還沒等兩人做出任何反應,老實木訥的柳忠貴卻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項藏鋒面前,苦苦哀求道,“項,求求您,看在飄絮的面子上……”
“劉伯請起。”
項藏鋒趕出雙手,用力拉起柳忠貴。
他的目的是收拾何紅梅,可不是要欺負柳忠貴這個老實人。
“項……”
“你先聽我說。”
項藏鋒不容分說地打斷柳忠貴。
“您,您說。”
柳忠貴深深低著頭,本不敢看項藏鋒。
“你兒子是個什麼貨,你自己心里有數,就不用我再多余強調了吧?”
項藏鋒停頓兩秒,緩緩說道,“縱使你拼掉老命,湊夠彩禮,幫他娶了媳婦,就憑他這副鳥德行,離婚也是遲早的事,我沒有冤枉他半句吧?”
知子莫若父!
柳忠貴沉默兩秒,悲哀點了點頭。
因為何紅梅的無度溺,他兒子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從四年前大專畢業到現在,他兒子就沒找過一份正經工作,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游手好閑,全靠他們老兩口養活。
更可怕的是,他兒子還越來越大手大腳,花錢沒有任何節制,活一個吸鬼。
他活著,還能靠著磚瓦匠的手藝,努力打工掙錢,勉強滿足這個吸鬼的胃口。
等他雙眼一閉,這個家基本就算完了!
“我絕對沒有咒詛你兒子的意思,但如果再沒人管他,他走上邪路只是遲早的事,看著飄絮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一,我給你這筆彩禮錢,你帶他回去結婚,但以后都不準再煩飄絮,否則,我必讓他連本帶利給我吐出來,吐不出來,那就拿命來賠。”
項藏鋒停頓兩秒,豎起第二手指,緩緩說道,“二、把他給我,我不能保證他大富大貴,但至保證讓他學會自力更生,堂堂正正做人。”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讓柳康帥學會自力更生,堂堂正正做人,已經是項藏鋒能提供的最大幫助了。
“柳忠貴,你趕給老娘選一。”
“你若敢選二,把兒子給他,老娘跟你沒完。”
項藏鋒的話語剛落,何紅梅就忍不住大聲喊道。
“你閉。”
項藏鋒冷冷瞪了眼何紅梅,冰寒如刀說道,“沒有老子點頭,你再敢發出半點聲音,老子就讓你兒子把牢底坐穿。”
何紅梅不自了脖子,死死閉上,但卻仍在不斷用眼神示意柳忠貴。
面對何紅梅的威脅,柳忠貴不有些害怕了。
柳飄絮趕用力抓著柳忠貴的右手,正勸道,“爸,把康帥給項藏鋒吧,這是康帥唯一的機會。”
雖然對柳康帥徹底寒心了,但畢竟濃于水,還是希柳康帥能才。
何紅梅又想說話,但卻被項藏鋒一個眼神嚇得咽了回去。
足足糾結了兩三分鐘,柳忠貴終于浮上了滿臉決絕之。
“那就拜托項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
話語剛落,柳忠貴便又猛地彎下腰,作勢就要給項藏鋒磕頭致謝。
“柳忠貴,你是癌癥轉移到腦子了吧?居然把帥帥……”
“你閉!”
項藏鋒一手托著柳忠貴,一邊厲聲喝止住何紅梅。
“老楊,先帶這個廢去剃頭洗紋,洗不掉的,直接給我刮干凈,他敢反抗,那就給我往死里打。”
項藏鋒隨即扭頭看著楊建悟,厲聲喝道。
“是。”
話語剛落,楊建悟就一把抓著柳康帥,蠻橫拖向公司大門。
“我不去,我要回家,媽,你快救救我呀……”
柳康帥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聲哀求著何紅梅。
“放開我兒子,你快放開我兒子呀……”
何紅梅也徹底急眼了,發瘋似的沖向楊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