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衡玉這聲噴嚏,一旁坐著的顧娘子絕地將手中針線丟回了籃。
“不做了不做了!就算真我給勉強做了,來日娃娃穿上了只怕也沒臉見人的,總不能小小年紀就讓娃娃經歷面掃地的滋味吧?”
“我早說了,不必強做的嘛。”衡玉笑著道:“有些銀子,還是要留給旁人來賺的。”
起初,顧姐姐打算給嫂嫂腹中即將出生的娃娃做一套裳,后來逐漸改了一件小褂,再然后變了一件肚兜兜,然而這種事并不是退而求其次便能解決的,畢竟次也不是那麼好求的不是?
“行吧,那明日咱們去街上瞧瞧有沒有合眼的,買個十件八件回來。”顧聽南說著,轉頭看了眼滴,起舒展了下子,道:“時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你也莫要再看久了,仔細傷眼睛。”
衡玉點頭應下來:“那顧姐姐回去早些歇息。”
顧聽南離去后,衡玉轉頭往后窗外看了一眼。
實則倒也不是多想看書,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總覺得,今日早朝之上如此順利,蕭景時或要給報個喜吧?
但轉念又想,消息都傳開了,他必也知曉已經知道了,好似也沒道理再多此一舉。
而后又想,他又不便明正大登門,總不能大半夜地翻墻來找吧?
衡玉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而后又覺得自己想得太多,實在有些好笑,便拿書往臉上一蓋,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
“姑娘。”翠槐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只當是在書上看到了什麼有趣的,卻也忍不住輕聲提醒道:“您該沐浴歇息了。”
衡玉將書拿開,點了下頭:“備水吧。”
既然理智清楚等不來什麼,再等下去可不就真的傻了麼。
洗漱沐浴罷,衡玉換上干凈的細綢中,正要歇下時,卻聽外頭有使通傳,說是顧娘子來了。
“顧娘子是落下什麼東西了吧?”翠槐猜測道。
“先讓人進來便是。”衡玉下了床,隨手拿過屏風上的秋香羅衫披在上。
顧聽南很快走了進來。
衡玉道:“顧姐姐去而復返,是有什麼東西落下了?怎不差個使來取,還特意跑一趟。”
“我不是來取東西,而是送東西來了。”顧聽南笑著走近,拿神兮兮的語氣說道。
來到衡玉面前,從袖中取出一遞過去,小聲道:“給你的信。”
衡玉垂眸看去,只見信封之上赫然寫著一個“衡”字。
而這字跡出自何人,一眼便瞧了出來,自是也不必多問是何人給的了。
因而只問道:“怎會傳到顧姐姐手中?”
顧聽南道:“大約是王副將送來的。”
“大約?”
顧聽南的聲音得更低了些:“今日我與阿瑤出門時,恰遇著了王副將一行人出門辦事,我與王副將單獨說了兩句話,告訴他我如今住在吉家北院里,那座院子的院墻有一棵香樟樹,從外頭一眼便能瞧見,讓他若是有事,便將字條丟進那座院子里的香樟樹下,我保準能瞧見……”
彼時那鐵疙瘩還繃著臉道——想多了,我能有什麼事尋你?
結果這才半日,臉就打上了。
他固然是無事尋,但他家將軍豈會無事尋阿衡?
衡玉不由點頭:“到底是顧姐姐思慮周到……”
竟將傳遞消息的渠道都打通了。
“你們若有什麼需要傳遞的,便通過那棵香樟樹……一來,二來麼,就算不巧人察覺了這般作,我也方便將事攬過去,不至于人疑心到你這里來,以免壞了你們的正事。”顧聽南看著衡玉,笑瞇瞇地道:“我知曉,你們之間是有正事要辦的……正事為重嘛。”
知一向通,正事也好,私事也罷,總是無需多言也早將一切都看得明白,衡玉忍不住彎起角來:“若果真有一日不巧了,如顧姐姐所說那般將事悉數攬過去,那到時旁人誤會了你和王副將可如何是好?”
顧聽南叉腰:“那便誤會唄,反正到時著急跳腳的又不是我。”
衡玉笑了道:“那就辛苦顧姐姐了。”
顧聽南搖頭:“我辛苦什麼,是辛苦你們家那棵香樟樹了才對,免不了要三五不時遭那鐵疙瘩摧殘了。你是沒瞧見,他大約是擔心信封被刮飛,便綁了塊小石頭,也不知究竟是使了多大的憨力,樹皮都被他生生砸掉了一小塊兒!”
“好了,我得回去睡了,你看信吧。”顧聽南沖衡玉眨了眨眼睛,便轉出去了。
時辰已晚了,衡玉便讓使去送了送。
自己則站在原便將那信紙打開了來,只見信紙方方正正倒是極大,但上頭卻只寥寥一行字而已:一切順利,白先生明日抵京。
為謹慎起見,也并未有署名。
“就這啊……”衡玉聲音低低地說道。
要說,這兩句話,實則皆是廢話。
當然知道他今日一切順利,消息早傳到這兒來了。
至于白神醫明日抵京,當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哪里還用得著他特意提醒呢?
可正因是廢話啊。
心中所惦念著的,不正是一句廢話嗎?
他愿意親自寫廢話給送來,而愿意聽這廢話——
就是辛苦了王副將和顧姐姐這倆傳信的,還有那棵香樟樹,大抵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封信里裝著的只這麼一句廢話而已。
衡玉又看了一遍那行字,而后將信紙整齊疊好,重新放回信封,放到梳妝臺上,拿一只裝著珠花首飾的梨花木匣子小心好。
心滿意足地躺回到床上,將白日里剛曬過,暄帶著氣息的被子拉過肩膀。
翠槐熄了燈,上前要將床帳放下時,衡玉又轉頭借著灑進來的月往梳妝臺的方向看了一眼。
床帳在眼前緩緩落下,衡玉將頭轉回擺正,微微彎著角閉上了眼睛。
……
翌日晨早,衡玉去孟老夫人請安的路上,恰遇到了同樣過去請安的自家兄長。
“正巧有事要同你說,昨晚歸家遲了,想著伱應睡下了。”吉南弦道。
“可是昨日早朝之事嗎?”
吉南弦點頭,只從理智客觀的角度將經過復述了一遍,并未摻雜個人想法。
雖是在自家,但走在路上,后跟著下人使,自是不宜談得太深。
衡玉自然也懂,只是聽著,也不多言什麼。
總歸事是順利的,過程如何,相較之下已不算要,但細聽之下,卻也能從中判斷出一些各方的態度與立場。
比如皇帝,比如以姜正輔為首的文臣,再比如太子……
衡玉一路思索著,來到了孟老夫人的居院。
兄妹二人請安罷,孟老夫人笑著道:“小玉兒留下陪我用早食吧。”
“祖母,那我呢?”仿佛被無視了的吉南弦問道。
孟老夫人這才分了眼神給孫子:“你不回去陪媳婦,哄孩子,在這兒礙得什麼眼?”
“是。”吉南弦唯有道:“孫兒這就告辭,不打攪您這天倫之樂了。”
孟老夫人笑嗔了一眼他那故作哀嘆的模樣,將人趕了出去。
衡玉陪自家祖母用了早食后,又陪著吃了半碗茶。
“蕭節使那圖,是真的?”孟老夫人端著白玉玲瓏茶碗,含笑隨口問。
衡玉點頭:“是真的。”
“那,當真是從晉王府尋到的?”孟老夫人又問。
室里已無第三人在,老夫人的管事婆子親自守在外頭。
“這倒不是。”衡玉低了聲音,朝自家祖母的方向微微傾,道:“是從晉王一位舊部手中剛拿到不久,我們尋思著,不如就將圖呈上去,既是求和,自當盡力爭取于己有利的局面才是。”
謠言是晏泯傳出去的,而這謠言若說有什麼依持,便是基于這張被晉王當寶貝來看待的藏酒圖了。
藍青起初并不知此圖是什麼,只是舊主珍視,他便帶在上,之后便給了蕭牧。
與蕭牧商議之下,覺得若將此圖用好了,說不準便能打消皇帝的一部分疑心,亦能在天下人面前正名——正名之下,皇帝即便疑心難消,卻也總又多了一份顧忌。
當下看來,此圖發揮得作用極佳。
當然,這其中還要得益于太子的助力。
“晉王的舊部?”孟老夫人思索著問:“按說蕭節使不該提前得知此圖的存在才是,便也無特意審問此圖下落的可能,莫非那名舊部……是主拿出來的不?”
自家祖母如此敏銳,衡玉只能道:“是,那人想要投誠蕭侯,以此做投名狀來著。”
“投誠?”孟老夫人奇了:“晉王當年正是敗在了蕭節使刀下,這人竟還前來投誠……該不是別有所圖吧?蕭節使竟答應了?”
對上自家祖母那雙赫然寫著“這蕭節使的腦子究竟是否好使”的神態,衡玉頓了頓,道:“自然是先將圖騙到手,再斬草除了……”
“這……”孟老夫人微微搖了搖頭:“雖也不算錯,但到底可見狠辣了些。日后相,咱們還需謹慎提防一些。”
衡玉聽得頭皮一陣發,借著吃茶的作掩飾眼底的慚愧。
是在祖母跟前一時大意了,竟牽累了蕭牧的菩薩形象。
且還將好好的一個藍青給“斬草除”了……
說一個謊,果然便需要無數個謊來圓啊。
孟老夫人瞥了一眼孫的模樣,也借著吃茶微微笑了笑。
誰還不是從年輕時過來的呢。
“老夫人。”
祖孫二人喝茶間,管事婆子走了進來福行禮,道:“前頭來了個老者,自稱是老太爺生前的至。”
“可有自報姓名沒有?”孟老夫人問。
溫二姑娘美貌無雙,人們提起卻要道一聲嘆息,只因她生來是個啞子。誰知有一日,從牆頭掉下砸在靖王世子身上的溫二姑娘突然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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