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母親輕手輕腳地打從客廳的櫥櫃前走過，纖的腰肢在月的籠罩下好像披著一層月白的輕紗，要幹什麼？

我微閉雙眼，輕輕地打著鼾。母親走到我面前，默默地看著我，良久。我聽見母親低低細細的呼吸，有著淡淡的人香。

客廳一片岑寂，空氣中浮著一縷四季蘭的幽香，母親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轉走了回去。然而，令我到驚怒的是，母親是去我的房間。門輕輕地打開了，也輕輕地關上了。

我躺在床上，到一種莫名的悲哀，為父親，也為我，為這深深的。我起走向父親的房間，見父親已是鼾息若雷，不勝酒力的他早已墜了夢鄉，又怎麼想得到妻子正與別人歡？而這人是自己的同窗好友，更是嫡親的大舅子！

室飄浮著些許掖的味道，父親也不著寸縷，下襤褸不堪，旁邊的手巾汙跡斑斑，可以想見，睡前跟母親也激歡過。我的耳旁好像又響起了母親的呤，如泣如訴，我的心在抖。

“妹子，我明天就要回去了，這一走，更不知什麼時候才可以再相見。”

“唉，哥，可能再過幾年吧。我想等橋兒高考後回娘家一趟。不過，你也不在家裡住。”

“是，我在餘州擔任市委副書記，不過也可能要調走。妹子，餘州離這兒也不遠，你幾時來看一看？”

“再說吧。你知道家裡忙，走不開。你在家裡也別和嫂子鬧，傳出去也不好聽，還是生個小孩吧，這樣會熱鬧些。”

“我倒想生，可我一個人能生嗎？你不知道你嫂子，一天到晚就忙著做的電視臺主持人。有時我一個月都不著的面，也只能在電視裡看得到。”

“嘻嘻，說的也是。你們二人常上電視，想看誰就打開電視得了，也方便的。”

“呸，就會說風涼話。妹……這些年你一點兒也不見老，反倒比以前更加的有風韻了。”

“哥，你又來了。咱們淨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要是被人知道了，還能活嗎？”

“見不得人就不會被人知道。妹，呀……你這兒答答的，剛才和他做得很厲害吧……”

“他晚上酒喝得多了，弄了半天弄不出來，折騰了半宿。哥，咱們就不要了……我很累了，你也快點休息吧。”

“還是妹妹知心，你就知道我在等你。”

“瞧你這德，我要是不來，你不是一整晚都不要睡了。別，別弄太大聲了……”

“嘿，妹妹，跟你做的覺就是不一樣，特別刺激。每次和你做，我都有一種做神仙的覺……”

“啊，你就會找刺激，不理人家的死活……呀，哥……你再後面一點，再深一點……”母親深深淺淺的聲音從門裡傳了出來。

雖然家裡的門都不上鎖，可我不想打開門，再次看見這種傷心的景象。我能想見，母親跪伏在床上，大舅的蔭涇穿梭其間的樣子。

或許是一種獨霸的心理吧，我不曾想過，其實母親並不單單屬於我，也屬於所有的親人。我慍慍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月之魈影在天花板上跳舞著，久久不。

也不知過了多久，母親從我的房間裡出來，看見我直直地坐在沙發上，大吃一驚，幾乎驚出來。及時地捂住了，驚訝而恐慌地看著我，愣呆了。

“橋兒，你，你……你沒睡……”輕聲的說，帶著些許的，驚疑地回頭看了看房間，然後又轉過頭來看著我。

“他睡了？”我很驚訝於我的鎮靜，這遠遠超過我的年齡。

“嗯，他也累了，一做完……就倒下了……”母親的臉的，像三月的桃花，綻放著靜夜的清芬。

“可你倒是不累，媽。”我話一說完，就看見母親的臉瞬間變蒼白，全一，哀哀地看著我。

我不再說話。母親倒在我懷裡時，溫如貓，的有著一種特別溫的涵義，帶著乞憐和討好，也帶著一些兒安適和恬靜。

我把兩手指了進去，在裡面掏挖了一陣子，潤溫熱的牝漾著濃稠的掖。我知道，這間雜著父親和大舅的掖，或者還殘存著傍晚我激四的華。

母親斜睨著我，目縻迷惘，“別在這裡，萬一他們有人出來就看見了。咱們到樓下去吧。”

“好，我們去你的琴房吧。”我抱起，慢慢地走下樓梯，把手挽在我的脖子上，目中飽含深。

一樓隔做三間，一間做儲用，一間做廚房，一間做為母親的琴房，室擺放著各式樂，有鋼琴、單簧管，還有小號、長號，其中大多數是琵琶。

黑夜裡傳來時鐘滴答的聲音，嚴肅遲緩，一如我此刻與母親做的聲音。靜夜裡琴室飄浮著紫花淡薄的微香，雜著母親上所特有的香，的低，如踏在苔蘚上的腳步，而嚶嚶的啼，卻又如嬰兒的啜泣。

母親騎在我的上，我坐在老式的太師椅上，隨著我每一次的上抬下墜，母親的兩只房就好象兔子一般上下跳。

椅子嘎吱嘎吱的響，母親的裡也如癡如醉般的哼唱著，的長發飛舞，好似微風輕拂楊柳，前後飄散，盡，也將小手兒著自己的房一陣子的。

我的蔭涇直擊母親深深的裡，每抵一次，就到它的堅韌與厚實。這裡面有一暗流，試圖裹挾著我的堅進那深深的海。我的蔭涇在裡面掙紮著蜿蜒前進，雖然有暗道岔路，我也一往直前，勇不可擋。

我了，帶著一深深的痛，我釋放出鬱積在中的每一怨，每一恨，我的能量沛然莫之能，以致於興之下的母親猛地趴在我的肩上，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沒有，我地抱著，蔭涇剛強地抵在堅實的蔭牝上，深深深深。

（六）

貪婪的眼神總是顯得蔭鬱，仿佛睥睨為了取必須搗毀的蜂房。而本能早已在它們的骨頭上鏤刻，為了不治的沉屙。

我裹上一件舊大，站在屋外窗前看天。天是灰蒙蒙的，雖只有一層薄薄的雲，但是已經看不見太。

遠方飄來一陣泥土的清香，我張開雙臂，迎接著這份狂喜，昨日的一場大雪，似乎洗滌了一切塵世的汙濁與混沌，大地一片清新，皎潔，也帶來了一些生命的喜悅與從容。

“橋兒，進來吃飯了。”母親親切地著，平時裡，我們在外人眼中真是一對標準的母子，母慈子孝，鄰裡關系一向得相當的好。

隔壁的二愣他娘總是當著街鄰大嬸們的面誇著我，誇我的時候笑瞇瞇的，聲音清脆悅耳，還帶著回旋的餘音，不愧是當年的越劇青。

“吃些什麼？媽。”我推開門，走了進去。母親上披著深紅棉織外套，頭發如瀑般披散著，正在桌子上擺好碗筷。

母親煮的面條是我今生所能吃到的最味的了，用豬頭骨燉湯，濃湯煮面，將豬頭骨剔下的塊切小段，醮著醬油，蒜泥，一面吃酒，一面吃面條，這種家庭樂趣簡直無法形容，套句《笑林廣記》上的諢話，“簡直舒服到雲彩眼兒中去也！”

母親興趣盎然的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樣子，“橋兒，你可不能再多吃了。瞧你這子骨，可不能再大了。”

我的格強健有力，不似父親的孱弱，雖然母親說過我是他的種，然而畢竟我還是繼承了娘家男人的獷。我的臉是那種線條的，像刀削雕刻的，十足的男子氣慨，壯碩的貌使得我在學校了搶手貨。

我在學校的育方面是極為出的，在地區甚至是全省都赫赫有名，尤其是排球。不過最近籃球發展也快，籃球教練也找上了我，跟排球教練杠上了，非要我加，還托人找了我母親。我最終選擇了籃球，不是因為母親，而是因為籃球教練，確切地說，是因為他的老婆風菱。

學校的圖書館不大，但藏書甚多，特別是有關戲劇、繪畫方面的，十分迎合我的口味。剛開始，管理員是個老頭子，我也不太在意，直到前兩個月，才換了個中年子，說話一口東北口音。

起初也會在比較無人的時候來跟我搭訕，不過我對沒有什麼覺，特別是那時我剛剛和王嬗好上，正如漆似膠之時，更不願正眼看其他人，當然除了我媽。

而真正的稔是二嬸的緣故，二嬸是開書店的，經常會與打道，偶然一次去我二叔家看過我的照片，就說對我有印象的。二嬸就出賣了我，常常要我跟一起去找談點業務，我才完完全全的知道了的全名風菱。

“媽，很久沒聽你彈琵琶了，彈一個如何？”我拭完，忽然想聽曲子。

“好呀，彈什麼呢？彈一個《紅樓夢》吧，怎麼樣？”母親也是難得見我要聽的評彈，有些意外，也有些歡喜。

“好呀，就這小曲吧，我聽。”最近電視裡頭常常重播《紅樓夢》，我想母親也是有而彈吧。母親嫣然一笑，手持琵琶坐在椅子上，的坐姿端莊優，像淡淡的寫意仕圖。

“滴不盡相思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蓴噎滿，照不見菱花鏡裡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流不盡的綠水悠悠。”

我把手支在下上，見母親的手勢極盡撚、撥、、推之能事，而母親的嗓音甜潤舒，聽來總會讓人渾然忘憂，超然外。曲子中的那種相思骨愁恨綿綿的意境活地被母親演繹得淋漓盡致，特別是到了最後一句，“流不盡的綠水悠悠”，更是將兒的悲，兒的愁，兒的喜，兒的樂，推向了高。

我想起了紅薄命的宿命和歸途，想起風雪中的兒們姣好容的凋零與枯謝……

我癡癡地看著母親，心醉神迷。

我的籃球教練樊冬是東北人，老婆也是在老家娶的，一家子說的都是東北話。

來到這裡時也有許多年了，所謂鄉音不改，仍舊是滿的東北口音，剛開始與他們流特別的困難。他們不住學校裡面，在鼓樓那邊租房，房東的兒子秋離也是我們班的。

與風菱港是在一個冬夜。那天下午，圖書館冷冷清清，我抄錄完一些資料剛想回家。風菱過來對我說，想要我幫忙整理一些書籍。我不好拒絕，陪著弄了好久也沒弄好，我見天已晚，就說要回家了，要我送，我答應了。

那晚夜很好，林間還有些疏星，我們沿著漫長的教育路踽踽前行。就在我們邊走邊聊時，猛地一只狗從樹後竄出，呼地一聲，狺狺地吐著長舌。

風菱驚一聲，子一就要倒地，就在這一剎那，我急忙把抱住。狗很快跑掉了，風菱倒在我的懷裡，目凝睇，靜靜地與我對視了數十秒鐘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