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的態度出奇的好,畢竟咱現在是為人師表,得有點人生導師的樣子,不能當著學生們的面來打打殺殺那一套啊!
“這位家長,學生校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搞特殊的!京醫大有自己的校規校訓,來這里讀書的同學都應該遵守學校的規定。當然了,如果有非換寢室不可的理由,也可以去找輔導員說明況,理由充分的話,學校是會考慮的。”
鐘富友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老師居然這麼油鹽不進,當下眉一皺,厲聲道:“你算老幾啊?我說換就得換!我找你們別的老師!”
“就是!”錢如海也道:“什麼都不懂,就在這里指手畫腳的,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信不信我去找你們校長,讓你丟了飯碗。”
學生們都炸了,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啊!
宋一然沒生氣,只是問道:“聽說你們是和然公司合作的?真的假的?”
錢如海得意洋洋地道:“那還有假!然公司手下那麼多工程,有一半以上是我們家的生意。”
鐘清悅揚起了下,猶如一只驕傲的白天鵝,只可惜此時此刻在眾人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暴發戶的兒罷了。
宋一然輕輕一笑,“是嘛,原來你是包工頭啊!可是據我所知然公司是一家非常全面有實力的工程有限公司,他們有自己的工程隊,手下的分包商得可憐,這幾年能拿到他們家合同的除了京城的老賈,就是津門的陸大。再有,他們家那幾位管工程隊長我都認識,王高路,馬福還有劉水利,和你對接的是哪一個?”
“我……”直到這時,鐘富友才終于醒悟過來,看宋一然的眼神也不一樣了,“您和那幾位經理都?”那可是自己費勁心思都接不上的人啊!
“啊!”
鐘富友的一張老臉樂開了花,“哎喲,老師,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真想不道老師你路子這麼廣。”鐘富友也不牛了,彎著腰,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這個人沒啥文化,靠著當包工頭掙了幾個錢,也算是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只不過有錢以后,暴發戶的臉也就暴無疑了!在普通人面前裝大爺,有權有勢的人面前裝孫子,兩種面孔可以隨意切換,也是很厲害了。
鐘富友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覺得自己做的并沒有錯,面子是很重要,但是再重要也不如飯碗,門路重要。如果真的能和那幾位工程隊的隊長攀上關系,那他老鐘這輩子可就吃穿不愁了。
鐘富友的臉讓京醫大的同學們不約而同的出了鄙夷的表,鐘清悅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難堪萬分。一向心高氣傲,從沒有想過父親會在這麼多同學面前表現出如此狗,不堪的一幕!
真是……
氣死了!
鐘清悅連行李都顧不上了,轉就往318走,錢如海連忙追上去,“悅悅,悅悅,你干什麼去,咱們不換宿舍了嗎?”
宋一然看著鐘富友,“換宿舍的事……”
“不換了,不換了。”鐘富友十分諂地道:“小孩子鬧脾氣,不慣著!”
宋一然表淡然,“都散了吧!忙自己的事去。”
看熱鬧的學生們這才不舍的走了,當然,316宿舍的鄰居們還是比較幸運的,們可以明正大的繼續關注后續發展。
“這位學生家長,這里是生宿舍樓,你待久了不合適。”
鐘富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急忙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宋一然,“老師,這是我的名片,那個,生意上的事,就沒有讓人白幫忙的道理。要是老師能幫我和那幾位隊長連上線,我一定重謝。”
宋一然什麼都沒說,只是把名片接了過來,這在鐘富友看來,就是默認了會幫他的忙,頓時笑得像花一樣。
“老師您忙,您忙。”說著連連擺手,一步三回頭的下了樓。
宋一然看了名片一眼,順手攥一個團,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尚曉楠已經認出宋一然來了,像個小一樣和宋一然打招呼,“老師,您剛才太帥了。”
“小事!”宋一然把目落在安子溪上,疑地問道:“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安子溪笑了笑,把到了邊的‘你記得嗎’給咽了下去。
“沒有吧!老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是哪里人?”
安子溪連忙道:“我老家是陵市的,陵市水渠縣,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來京城,以前應該沒見過。”
宋一然點了點頭,“這樣啊!那行,你們忙吧!”
“老師再見。”
316的眾人這才進了宿舍,關上了大門。
“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宋學姐啊?”
“是啊!長得漂亮吧?公認的京醫大名片,學習績優異,長得漂亮,嫁得好,業務能力還出眾。”尚曉楠神神地道:“你們不知道吧,就剛才那個胖禿子……”
的話還沒說完,牛大莉就咯咯的笑了起來,“胖禿子,咯咯……”
這人笑點有些低,別人隨便說一句什麼,都覺得好笑。
看著牛大莉笑,其他幾個人也都笑了起來。
“你們還讓不讓我說了?”尚曉楠急了。
“哎呀,都別笑了,聽曉楠說!”劉道:“其實啊,就是想告訴你們,那個胖禿子說的然公司,其實就是宋學姐家的公司,這公司就是宋學姐的丈夫開的。”
“是嗎?”大家都覺得驚奇,怪不得呢,然這個名字也算是頗有深意了。
不過……
“劉,你干嘛搶我的話!”
宋一然回了辦公室,給雷千鈞打了一個電話。
“喂!老婆,有什麼事嗎?”
“你干嘛呢?”
雷千鈞靠在椅背上,嘆了一口氣道:“剛才去工地轉了一圈,才回來。”
“外頭那麼熱,你注意點。”
“好,知道了,學校不忙?”
宋一然換了另一只手拿電話,“不忙,我是想囑咐你一件事。”
“你說!”
“你和劉大哥他們開會的時候強調一下,底下分包出去的活,不論大小,都不許給一個鐘富友的人。富貴的富,朋友的友。”
“好,我記下了,他怎麼得罪你了?”
宋一然輕哼了一聲,“狐假虎威,大言不慚說自己和然公司合作,還敢罵我的學生,還要開除我的學生,我倒要看看,上了我的黑名單,誰還敢放活給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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