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他們在胡家村因為今日得來的消息夜不能寐的時候,那邊的婆媳倆也等得心急。
如果只是王琦和宋念不回來,們還可能覺得是這倆人為了多學一會兒留宿學舍了,可孩子們也沒了消息,難免讓人覺得不踏實。
宋老太太在大門口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地轉悠了好幾圈,眼瞅著要到關城門的時間了,還是沒在巷子口看到悉的車輛。
馮家老太,就是那個剛見面就上門借油并且連空碗都沒還回來的那位。
不知道是不是從宋老太太沒催還油這個作覺倆人有了一定的,還破天荒地關心了一句:
“這冷風嗖嗖的,你不進屋坐著,在門口轉悠啥?”
病急投醫,再看不慣馮家人,想著人家畢竟是老住戶了,消息靈通,宋老太太還是忍不住說了實:
“這不,我兒子去讀書,孫子孫去給他送飯了,結果到這個點了還回不來,我怕他們出什麼事。”
“能出什麼事,好幾個大男人,可能就是路上趕不回來被關了城門外頭了,說不定去哪家借宿去了。”
宋老太太何嘗不希是這樣,但還是想找人打聽打聽況,沈氏也是這麼想的,婆媳倆一拍即合,決定厚著臉皮去祁家求人。
祁灃比宋念他們出發得早些,也沒上事,順順利利就回家了,此時正問過父母的安后,回了自家住的那半拉院子。
他和同住一院的三弟打了聲招呼,這才回了自己的屋,舒舒服服地洗了把臉,拿過兒子們今日練字的功課細看,邊看邊把寫得不錯的字畫圈。
另一邊還得分出兩只耳朵去聽妻子念叨家里的各種瑣事,哪房婆媳鬧意見,哪兩個妯娌拌了,好不容易鄭椒說過了癮,廚房的飯也端了過來,就有人來告知,說是宋家婆媳倆過來了。
得知是宋念他們沒回來,祁灃也很詫異,畢竟,回來的路就那一條,而且前后腳的功夫,怎麼也不至于到宋念他們回來的路上就出了事吧?
可看宋老太太焦急的模樣,以及沈氏強做鎮定的敘述,祁灃還是打發人去打聽了一下消息,鄭椒則是坐在一旁不住地安。
這麼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枝頭,別說城門早就關了,就是宵時間,都快到了。
京城的宵,其實比黎縣或者晉州府都要寬松一些,也就是說,夜生活富了一點。
可哪怕這樣,戌時五刻一到,各坊市也不許人隨意逛了。
如果這是王家,住下也就住下了,可祁家卻不行,沈氏不住看著夜,最后還是咬了咬牙,決定先帶著婆母告辭,不管怎樣,今天肯定是沒個結果了。
也是巧了,們正要走,祁灃派去打聽消息的人也回來了,不出意外地帶回來了事的真相。
尤其是,今天有不馬車都被堵了城外,家眷們都在托人打聽況,那這消息,就真實很高了。
一聽是不人被堵在城外,沈氏就放了一半的心,不管怎樣,那麼多人,總歸還是安全些,而且宋念他們帶著文書,也更容易找借宿的地方。
謝過祁家人,婆媳倆趕慢趕地回了家,沒那麼焦急了,卻還是一夜無眠,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一個負責燒姜湯做早飯,另一個則是時不時去門口張。
映著半亮的天,宋老太太終于等會了兒子。
雖說一家子分離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可一點信都沒有就不回家,又是在并不悉的地盤,還是讓人不放心。
如今人回來了,也都踏實了,大致說了下昨天的經歷,宋念他們卻有志一同地沒有把對許家的擔憂說出來。
說出來有什麼用?徒惹家里人煩心罷了,只能是想辦法和老家那邊聯系上,再盡力從京城把西北的消息打聽上,對照著看看該怎麼辦吧。
宋筠吃早飯的時候,就已經困了,昨天先是被驚了一場,這倒不是大事兒,可晚上趕路又尋找住,等宋筠最后鉆進被窩,手腳都是冰涼的,半天暖和不過來,也就睡不著了。
好不容易不太冷了,的心神又被其他地方牽扯了,比如跳蚤。
宋筠來了古代,其實是見過跳蚤的。
宋家算是干凈的,也有能力干凈,可到了冬天,客觀條件限制,家里的下人還是會生跳蚤,以至于時不時得把藥作為補發下去讓他們用。
而且還養了只半野不野的貓,上的跳蚤往往是“野火燒不盡”的狀態。
宋筠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鋪著胡村長家給特意準備的褥子,蓋著人家盡力找到的比較干凈的被子,宋筠知道不該嫌棄,可還是有點哭無淚:
哪怕隔著層服,都能覺到上開始發了,這個季節又沒蚊子,不是跳蚤是什麼。
所以,宋筠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甚至都沒空去想西北的軍以及許家的危機,只能一邊忍瘙一邊控制自己不要撓。
又困,又,還累,宋筠頭一點一點地半瞇著眼睛吃飯。
等好不容易填飽肚子,立刻把昨天穿的服都換下來,準備拿開水消殺一遍,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什麼都不想管,洗完澡直接躺倒睡了。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態,宋念帶著倆兒子回屋休息,宋老太太也去補覺了。
沈氏把鍋碗瓢盆洗出來,也困的,中午不想做飯,干脆拿了點錢給胡伯,讓他到時候去外頭買點東西回來。
同樣困乏的王琦和王紹,卻睡不著覺,給王璞寫信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本想著再等等,他在京城打聽好消息再寫信,可又覺得晉王在西北的消息也比較靈通,人命關天的事兒,就是不好意思,也得擺這個新晉侄婿了。
所以,王琦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家里人,一旁的王紹,則是沉默著替父親磨墨。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寫信的時候,王家也迎來了風塵仆仆的王珍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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