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是上午來拜訪的,經過拜師禮,再坐了一會兒,也就到中午了,鄭翰林肯定是要留飯的。
宋念也不客氣,在古代,拜過師的先生的的話語權,有時候是比父親還大的。也有一些師父,對徒弟比對子更好,畢竟某種意義上來講,徒弟是他們事業和理想的延續。
鄭翰林和宋念倒不至于親這樣,但在先生家吃頓飯還是不需要見外的。
鄭翰林家仆從并不多,甚至都沒廚娘,那做飯就得是鄭老夫人帶著兒、兒媳婦去做了,別人還能站著看不?
所以宋老太太也帶著沈氏去幫忙了,好在們只打了下手,倒是讓宋筠品嘗了一下鄭家的伙食。
必須說,能在多數文人清瘦拔以顯清廉的時候,把鄭翰林喂一個白胖的老頭兒,鄭家眷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沒有用什麼名貴的食材,味道卻很好。
吃過正餐,甚至還有一碗加了桂花的酒釀圓子,話說這不是南方的吃法嗎?反正宋筠自穿過來,還沒見過這種吃法,倒是香甜的。
用過飯,鄭翰林閑來無事,帶著新收的徒弟和自家兒子去了書房,沒一會兒,又把宋策宋箴過去了,要考校學問他們的學問,后來聽說宋筠也讀了書,又把也加進去了。
宋筠心想,真是謝古代沒有“無領導小組討論”這麼個說法,不然真的要恥到想鉆地了。
想想吧,在一群最低文憑是秀才的高材生面前,背古文、做翻譯也就算了,如果兄妹三個還得被給定題目、進行討論、發表意見,那真是有些班門弄斧了。
哪怕是這樣,宋筠這現代人的思維方式,以及被“百家講壇”之類的節目塑造的對儒學的看法,還是不自覺流了出來。
然后鄭翰林父子就目炯炯地看向了宋念,似乎是在懷疑他的價值觀。
好在宋筠也接了盧夫子一段時間教育,還是盡量圓了回來,左右只是個剛讀書沒多久的小娘子,他們也沒多說什麼。
好不容易結束了只有長輩們高興、宋策兄妹三人都很傷的拜師宴,一家人終于選擇向鄭家告辭了。
路過擺攤的老婆婆那里,宋老太太心一好,又花了十幾文,買了碗飲子,這次買的是桂花飲,聞起來倒是香,味道依然一般,不過依然不值這個價。要知道,黎縣集市里賣的最好的酸梅湯,一碗只要五文錢,比這好喝多了。
坐在車上,宋老太太還碎碎念:
“真的不是在坑我嗎?還是府城的東西就是這般貴?”
宋念在席上喝了些水酒,要敬先生,敬姐夫,鄭茂也了一腳,要敬師兄,繞來繞去,宋念就有些喝多了,在鄭家還強忍著不表現出來,上了車就昏昏沉沉的。
此刻他半閉著眼睛靠在車架上,聽了自家老娘這話,手去握手,笑著說:
“娘,不過十幾文而已,咱家不用再計較那幾文幾十文的銀錢了,日子已經好過了。等我考上了,娘也能像姑母那樣,做個萬事不愁的老夫人了。”
然后老太太就巍巍地抹起了眼淚,連沈氏都紅了眼圈。
宋念這個先生,拜得可太不容易了。他并不是年過三十才突然想拜師的,事實上,從他考上秀才就一直想正經找個先生,好好跟著學一學。
當然,那時候的他還沒有想過要拜個進士做老師,只覺得姑父若是愿意收他,那也是不錯的。
只是王舉人,到底也是為宋念著想,覺得他不必把這麼難得的拜師機會浪費在他上。左右他是宋年的姑父,不管有沒有師徒名分,也愿意去提點他。
等后來宋念考上舉人,就想找個進士做先生了,那就更難了。有的人呢,是更愿意把名額留給世家的子弟,互惠互利。有的人則是覺得宋念才能不夠出眾。
總之,宋念的拜師之路。遠沒有小說里男主那麼順利,哪怕他已經憑自己的努力考上了舉人,卻依然是不被上層階級看好的寒門出。
如今這個鄭翰林,的確是宋念很滿意的先生人選了,學問好,好,為人寬哥,不汲汲于于名利。
宋念拜師的事解決了,那就該去岳家拜訪了。他如果再不去,怕是要被沈外祖父狠狠地教訓了。
這次去沈家,沈氏肯定是要帶著三個孩子多住一段日子。如果宋老太太不在,那宋念也可以一起住過去,姑爺在岳父家住個十天半個月,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但宋老太太也在,最后只能是沈氏帶著孩子們去沈家住段日子,宋念和宋老太太去拜訪了之后,繼續住在王家。
宋筠真的特別想去沈家了,主要是王家的氛圍,很不適合玩耍。一開始他們幾個人打撲克,被李氏想辦法拆散,當時宋筠還沒有反應過來,后來想明白了。那就不好意思再做出格的事。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李氏是想好好培養宋筠,還是覺得宋筠打擾王雅維繡嫁了,甚至也準備給宋筠找個興趣班塞進去。
如果棋書畫詩酒茶,宋筠勉強還是樂意的,尤其是后兩樣,就是噸噸噸噸噸地喝唄,再配上一二種小菜,那多啊。可惜不是,宋筠約聽到李氏問過自家親娘:
“筠姐兒是還沒正經學過針線吧?是不是也該教了?”
你聽,這話一出來,絕對是準備把宋筠送去學手工課。宋筠果斷地攛掇沈氏在沈家多住幾天,還拿出“我想和外祖母學認藥材!”這麼個很難被沈氏拒絕的理由。
哪怕是宋老太太也覺得,能把親家家里的醫學了來,那他們宋家可就賺了。
所以還不等李氏提想給宋筠找個學刺繡的興趣班,宋筠就打出了“學醫”的旗號,功遁走。
和宋策三兄妹的興相比,宋老太太就有些輾轉反側地睡不著了,第二天要去沈家的時候,老太太頂了一對黑眼圈,有氣無力地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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