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秦王妃難以置信,霍然起:“讓送信的人來,本王妃親自問他!”
朱曜和吳氏也是一臉震驚。
秦王是四旬的人了,漢王也二十多歲了,怎麼像頭小子一般起手來?還是在隆安帝的眼皮底下!
都鬧到趙公公回府搬救兵了!
片刻后,一個侍神倉惶地進來,先跪下磕了三個頭:“奴才見過王妃娘娘,見過世子,見過世子妃娘娘。”
秦王妃哪有閑心理會這些俗禮,寒著臉問道:“殿下在宮中到底是怎麼了?”
侍不敢抬頭,戰戰兢兢地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話,殿下今日進宮,在太和殿里等了兩個時辰。”
“漢王殿下見了皇上之后,特意去偏殿里和殿下說話,幾句沒說,殿下就和漢王殿下了手……”
秦王在一眾皇子里居長,往日最得天子重。這一回因吳郎中一案,鬧得灰頭土臉,被隆安帝給了幾回沒臉。此次更是將秦王晾了小半日。
漢王故意前去奚落嘲笑。以秦王的脾氣,如何能忍,直接手揍了漢王。
漢王不是好欺負的善茬。他本就是最得天子寵的小兒子,后宮中有曹貴妃撐腰,不欺負別人就算不錯了。秦王一手,漢王二話不說就手還擊。
秦王手不錯,奈何漢王年輕力壯更勝一籌。短短十數個回合,秦王的臉上就挨了一拳,漢王也被秦王踹了一腳。
待太和殿的錦衛們奉命沖進偏殿,兩位尊貴的皇子才被分開。
隆安帝十分惱怒,不準太醫給秦王漢王治傷,罰他們跪在了太和殿外。
曹貴妃在后宮,很快得了消息,飛速趕到太和殿求。一番慟哭后,隆安帝心稍稍了,讓曹貴妃領走了漢王。
秦王就倒霉了,一直在太和殿外跪著。
所以說,有娘的孩子有人疼。沒了親娘的,就算是皇子,也得這等窩囊氣。
趙公公悄悄遣人回秦王府送信,意思也很明顯。
秦王妃得立刻進宮。
秦王妃心急如焚,對朱曜說道:“我這就進宮。”
朱曜不假思索,口而出:“我和母妃一起去。”
秦王妃六神無主,有兒子在邊,心里倒是踏實些,想也不想地點了點頭。
吳氏了,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吳郎中一案,牽連甚廣。吳閣老也被牽扯其中。秦王私下串聯員,立保吳閣老。隆安帝雖令吳閣老還朝,心中到底不痛快,借著這個機會發作秦王。
說到底,這都是吳家惹出的禍。吳氏哪有臉在此時說話。
……
太和殿巍峨肅穆,腰挎長刀的錦衛們目凌厲。
秦王就跪在殿外。
日頭正烈,跪得久了,膝蓋疼得快麻木了。額上的汗珠,一滴一滴自額頭落,臉孔漲得通紅,眼前漸漸模糊。
上一次被罰跪,還是年的時候。如今他也是四旬做祖父的人了,還被罰在太和殿外跪著,既丟人又難堪。
更令他心寒的,是隆安帝對他明晃晃的不滿。
后響起了悉的腳步聲。
“殿下!”
“父王!”
秦王妃聲音哽咽,朱曜聲音急切。
秦王頭腦有些昏沉,打起神,轉頭看了一眼:“你們怎麼來了?”
秦王妃用袖子抹了抹眼,跪在秦王側,一邊低聲道:“趙公公讓人送信回府,妾這才知道殿下在宮中了委屈……”
秦王眉頭一皺,低聲呵斥:“不得胡言!”
說這話,豈不是對天子心存怨懟?
秦王妃也知自己失言,立刻住。
曹貴妃可以進太和殿,哭哭啼啼地向隆安帝求。為兒媳的秦王妃,就沒這個能耐了,只能陪著丈夫一同跪著。
朱曜默默在另一邊跪下了。
這一跪,又是半個時辰。
悉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
可惜,不是隆安帝邊的沈公公,是燕王的腳步聲。
“大哥!”燕王快步過來,蹲下,聲音里滿是憂慮和關切:“我聽聞大哥在宮中罰,心中憂急。大哥現在如何?能不能撐得住?”
秦王抬頭。
明亮晃眼的下,燕王眼中的關切分外刺目。
呵!假惺惺!
心里不知怎麼得意!
秦王心中冷哼數聲,面上出和慚:“多謝二弟關心。我還能勉強支撐!”
燕王皺眉,嘆了口氣道:“父皇還未消氣,大哥再忍一忍。我這就求見父皇,為大哥求。”
說完,起邁步。
侍進太和殿通傳,不到片刻就回轉。燕王的影,很快進了太和殿的殿門。
那背影,像一刺,狠狠扎進秦王的眼里。
秦王眼皮跳了跳,角抿得極。
秦王妃心里也恨得不行。這個燕王,哪里是來求,分明是趕著來做好人,特意表現給天子看的。什麼兄友弟恭,不過都是皇子們爭斗較勁時的手段罷了!
不知是秦王跪了半日令隆安帝消了氣,還是燕王一番誠懇的求打了天子,總之,一炷香之后,沈公公便出來了。
“傳皇上口諭,請殿下起。請王妃娘娘和世子起。”
秦王今日丟人丟到家了,勉強打起神謝了天恩,在沈公公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本王這就進殿謝恩。”
沈公公很是和氣地笑道:“謝恩就不必了。皇上令奴才傳話,殿下跪了半日,回府歇著便是。”
秦王:“……”
秦王右手用力握了一握,繃的臉孔上出一笑容:“也好,你代本王回稟父皇,明日本王再進宮給父皇請安。”
沈公公樂呵呵地應道:“咱家一定將殿下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皇上。”
秦王妃和朱曜,一左一右扶著秦王,慢慢離開了太和殿。
出了宮門上了馬車后,秦王強撐著的平靜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憤怒和滿心的冰冷。
秦王妃用袖子著眼角,聲音哽咽:“殿下,這可怎麼辦才好!”
失了圣心圣眷,還談何爭儲?
朱曜也是滿心憂急:“父王……”
秦王牙里出幾個字:“都閉,回府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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