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很憤怒。
自己在安西住得好好的,晚飯做到一半,還沒下鍋,突然景軍打過來,把一切都毀了。
三千老卒,卻要面對數萬景兵,寡不敵眾,現在死得只剩幾百。
才獲得【鎮城武夫】的份,有了打敗景軍的希。
結果對面又冒出來一個會道法的。
眼下自己即將被無數真真假假的長戈捅死在街頭。
宋云怎能甘心?
他不甘心!
“去你媽的小侯爺,想殺我?老子先一劍劈了你!”
宋云舉劍躍至半空,怒視空中飄飄的青年影。
他腦海中浮現老李頭死前的安詳表,老趙“死而復生”的寥落背影,以及街頭一被燒死砍死的狼藉殘軀。
黑鐵面罩下,一雙眼睛映著遠灼灼火,竟泛起一般的紅芒。
急風喧嘯,劍鳴鏗然。
“殺!”宋云再次怒喝,冥冥之中,仿佛有無數被他擊殺的景兵正在哀嚎。
一道劍如星流霆擊,瞬間劃破幽暗的夜空。
小侯爺輕蔑俯視的眼神,突然錯愕起來。
原本輕靈飄逸的形,在一聲“殺”后,卻變得僵滯,宛如一截泥潭中的枯木。
下一刻,深青的劍鋒徑直斬落,將小侯爺一分為二,從當中劈開。
“呃啊——”
沒有鮮濺出,但有凄厲的慘聲響起。
小侯爺的兩截殘軀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旋即破碎萬道黑影,消失在了夜風中。
看到街巷上無數道幻影也隨之消失,宋云冷哼一聲,“就這?”
高臺之上,閉目盤坐的小侯爺驀地尖兩聲,子一歪,直接滾下高臺。
下方的景兵趕將他接住。
小侯爺雙目無神,四肢劇烈搐,驚慌地喊著:
“你是什麼人?為何能一劍破我的道法?”
宋云沒有理會他,揮劍和趕來的第二名景將戰起來。
幻象一破,他的境立刻好轉。
畢竟重甲在,普通的攻擊很難造嚴重傷害。
一劍破甲切,斬退景將,再甩兩枚空炎雷子出去,把附近的景軍高手炸得東倒西歪。
這第二個景將比較謹慎,纏斗之余,不停地移步換位,生怕也被潑一猛火油。
宋云見狀暗暗冷笑。
沒有猛火油,真當我就殺不了你?
《殺伐斗劍經》,可是地階下品的珍貴劍。
放在絕大部分武道宗門,都會被奉為鎮宗之寶。
宋云的每一下出劍,在此的淬煉下,都能提升為高效的殺招。
但這只是《殺伐斗劍經》的常規效果。
應對強敵時,它更有“三大殺劍”——
以種種妙微的技法,融合為酷毒辣的殺招,專殺武道高手!
宋云握劍柄,黑鐵面罩下神肅然,注意力高度集中起來。
第一殺劍——裂虎肢!
青銅長劍在高速震中變向揮砍起來。
宋云原本簡潔凌厲的劍招,風格突然一變,繁復詭,劍流轉如漫天螢蟲飛舞,令人眼花繚。
劍鋒配合靈活的法,從一個個刁鉆的角度襲向景將的四肢。
須臾之后,花不停在空中綻放。
景將雖然著堅韌的魚鱗玄甲,但是為了方便戰斗,手腕、膝蓋等關節并不是用甲胄包裹的。
而宋云的劍,總能從刁鉆詭異的角度挑開外層的罩甲,劃在景將的關節部位上。
十幾招過后,景將手腕、腳筋全被砍傷,戰力大減。
猛虎再強,四肢被分裂,也只能變待宰的羔羊!
宋云一腳將其踹翻在地,瞅準面甲上出眼睛的窟窿,舉劍刺了進去。
噗呲,溢出,浸劍鋒。
一劍斬殺了此地最強的敵人,宋云緩緩抬頭,冷冷盯著前方的重重人影。
鮮橫流的街道上,許多景軍高手為這殺意凜然的目所懾,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人目絕之。
這還怎麼打?
靠數量優勢去堆,刺客有能炸的暗,一炸死傷一片,本不怕人多。
靠銳武力圍攻,刺客連先天武師都能斬殺,還打不過三四階的武士武師?
先天武師氣息悠長,力充沛如千里馬,想要把人家活活累死,恐怕十條街的景兵都不夠殺的。
“快請其他參將過來支援!”
“北邊的火滅了嗎?能聯系上司空將軍嗎?”
一堆人大呼小起來,并且開始轉移還在搐的小侯爺。
“想跑?”宋云抖了抖青銅劍上淋淋的珠,快步朝人群沖去。
景軍高手們面懼,卻也只能咬著牙頂上去。
景律最嚴,遇敵后退者斬。
他們只能在絕中將命獻到宋云的劍下。
唰唰唰……劍揮灑不休,收割著一個個景兵的頭顱。
街道上,一無頭尸噴著鮮摔倒在地,甲胄和地面的撞擊聲接連不斷。
宋云踏著泊前進,終于來到了小侯爺的前。
小侯爺被幾名景兵護在后,角歪斜,眼睛艱難地瞥了眼不遠渾浴的影,驚懼道: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平沙侯嫡子,你殺了我,勢必會招致景國不死不休的報復!”
“什麼平沙侯,沒聽說過。”宋云不屑地哼了一聲,“想報復我?可以,讓你爹來安西死!”
劍鋒橫掃,破甲切使出,
景兵和小侯爺全部被這犀利的一劍攔腰斬斷,上半截軀高高飛起,滾落在染紅的街道上。
小侯爺還沒立刻斷氣,滿臉污,上半躺在地上痛不生地哀嚎著。
宋云卻并沒有補刀,低頭漠然盯著他。
“你敢老趙的尸,這便是懲罰。”
說罷邁步從小侯爺上過,在陣陣慘聲里繼續揮劍沖殺。
沒有了道法幻,沒有了景將,宋云如無人之境,誰也擋不住他的腳步。
沒時間慢慢用劍殺敵,他索跳上屋頂,一邊飛奔,一邊潑灑著猛火油。
很快,城南景軍的各營地都燃起了熊熊火。
這下火勢再也控制不住,很快就要與橫亙東西的火墻相連,連綿吞沒半座軍鎮的熾灼紅海。
前線,郭將軍一槍挑開迎面砍落的戰斧,咳著哈哈大笑:
“景國的小崽子,你們完了!”
兩名景將又驚又怒,狠狠道:“老東西別猖狂,不管我們完不完,你們都要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