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依依止了步,宋屹這話哪裡是詢問,分明就是篤定。
「快走吧,安然還在等著。」
不過既不想承認,也不想說那些一聽就不靠譜的謊話,畢竟的那點小作,想要真正瞞住宋屹本不可能。
之所以一直拖到現在纔回,無非是人家先前都把關注重點放到了安然上,這才沒有第一時間與掰扯罷了。
「左右不過再耽誤片刻,還是先把這事說清楚。」
宋屹不為所,安然無事他當然不需要那麼著急,反倒是那個追進去的東西不得不提。
論起來他也是有些意外,那東西追著飛進即將消失的空間裂口速度太過,快到連他也僅僅隻看了個大概,約莫像是一張星盤。
也不知道是那張星盤著實不凡,還是張依依在追蹤之上的確有著超常的天賦,這麼久了那東西竟是沒被曲詞發現?張依依竟從頭到尾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但關鍵是,曲詞的背後是父神,就算張依依那手段能夠瞞過曲詞,卻也絕對瞞不過父神,不趁早把東西收回的話,遲早會栽大跟頭。
「你不打算趁這個機會直接告訴安然你的真實份?」
張依依並不覺得自己的事需要向宋屹代,誠然剛剛做的小作的確明顯,也一定程度上沾了宋屹的。
「這事我自有打算,你無需轉移話題。」
宋屹直言道:「若非你是安然的姑姑,你的死活我本不會過問。曲詞再不濟也是神明,你有什麼依仗竟然敢追蹤他而指他不會發現?更別說,他是奉父神之令而來!」
張依依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份?在神域行事倒真是學不會低調。
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張依依的修為擺在這裡,在神域不想辦法好好將自己掩藏起來也就算了,如今還膽大包天暗中追蹤神域之主派來的神明。
需知,曲詞背後正是父神,稍有不甚便可以反過來讓人發現。
若是父神知道為變數的張依依就在神域,隻怕到時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還得連累到安然。
「我有分寸。」
張依依態度很是堅定:「不會有你想的那些麻煩。」
說實話,宋屹隻是猜到了部分,不過這樣的誤會倒是沒必要過多解釋。
從來沒想過要通過暗中追蹤一名神明從而達到查探神域之主的目的,畢竟以如今的實力明顯太不現實,也沒傻到這種地步。
而萬星盤突然主追去其實多也出乎的意料,雖然當時時間太過匆促,也來不及完全弄清萬星盤的真正意圖,不過卻還是沒有強行阻止,也算是由著萬星盤任一回,陪其賭上一把。
宋屹眼見張依依是打定了主意不願多提那追著而去的東西,沉默了片刻,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不知道張依依哪裡來的底氣與自信,但到底這是張依依自己的事,他提醒過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兩人回去找到張安然時,安然自然還是好端端地呆在張依依的那條小木船上,並未隨意離開。
真論起來張安然如今也是化後期修為,在西南邊陲這種地方正常況並沒有太大的危險,自保之力也還是有的。
隻不過今日這裡連神明都不止一個的明著出現,還搞出了這麼大的事,誰都不知道後續還會來會再有什麼級別的存在莫名突降。
「姑姑,你回來啦!」
看著張依依好端端回來,安然自是高興。
不過,再看到跟在張依依後一併平安回來的宋屹,張安然的心卻是更加複雜莫辨。
若是之前一切都不過是的推斷猜測,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證據可以證明宋三就是宋屹,但現在人家這麼巧的跟著原本跑去觀戰的姑姑一併回來,於看來幾乎就是一種佐證。
「不認識我了?」
宋屹一眼便看出了張安然看向他時目何其之複雜,瞬間心中也意識到,安然可能已經懷疑他的份。
其實懷疑再正常不過,畢竟安然那麼聰明,而他從前也從沒有在安然麵前刻意掩飾自己的不同之,頂多就是沒有直接主說破他的真正份而已。
「認識。」
安然想了想,還是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猜測:「你就是那個宋三,落弓的主人,你是神域神明?」
看似反問,實則篤定。
原本是有些生氣的,可一個人在小木船這裡呆了許久,卻反倒慢慢散了氣,突然間覺得自己什麼樣的反應都正常,唯獨沒什麼理由生氣責怪宋屹瞞他的真正份。
畢竟,宋屹從來沒有說他不是神明宋三,更沒有說過他不是落弓的主人,人家隻是沒有主告訴這一層份而已,甚至於都稱不刻意瞞欺騙。
說來說去,人家總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拉著告訴,自己是神明,自己是落弓之人,真那般的話,說不定不僅不信,還會把宋屹當神經病看待。
更何況,不論宋屹真實份到底是什麼,總之在他們認識以後,宋屹還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好不利之事,相反還幫過很多回,兩人相時,纔是那個沾便宜的一方。
所以氣不氣的本不到,說到底如今也就是有些不知往後到底要怎麼對待宋屹這樣高高在上、傳說般存在的神明罷了。
「是。」
見狀,宋屹直接便承認了,既然這丫頭都已經猜到了,那麼他當然沒必要再刻意瞞。
從前一直沒說,一則是並沒有合適的時機相告,二則那時他覺得有些事還離得太遠,並不著急。
可如今況完全不同,綜合起來也正是最為恰當的時機,當然便直接承認坦誠為好,若是錯過這麼的機會,往後這丫頭怕是真會因他當麵欺瞞而與他真正離心。
「你什麼時候猜到的?是你姑姑提醒你的?」
宋屹雖覺得自己之前不曾主告知安然他的真正份有可原,並無什麼問題,但心中多卻還是有些怕安然介意,正因為如此,這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轉移衝突焦點,似不經意間把張依依給拎了出來。
言下之意是,張依依早就已經知道他的真實份,他也從沒有刻意否認瞞,隻不過他自己覺得這本不算什麼,也不會影響到他與安然之間的關係,所以才沒有特意與安然提及。
張依依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宋屹可真像個綠茶,當著的麵拉做筏子,合著就不怕直接翻臉,讓他翻車?
哦不,宋屹也沒什麼車好翻,這傢夥純粹就是拉當墊背的。
「姑姑早就知道了?」
張安然先是有些意外,但接下來的反應卻是並不按套路走,頓時笑著將自家姑姑誇讚起來:「姑姑真厲害,果然什麼都瞞不了姑姑。不像我,也就是今日才從這麼明顯的線索下產生懷疑猜測。」
「我也是你在境中閉關修鍊時偶然得知的,算是巧合,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張依依跟著笑了,還笑得無比開懷,同時看向宋屹道:「我還以為安然早就知道了閣下的份,隻不過這麼重要之事,當然得替你保,不與我提及纔是對的。卻不想原來你們認識了這麼久,閣下竟一直沒告訴過安然,你便是落弓的主人。」
「……」
宋屹突然有些後悔剛剛不應該把張依依拎出來費力不討好,不過他也不是麵子薄的人,很快說道:「我本名原就是宋屹,之前沒有特意告訴安然我為神明的另一層份,無非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特意說明罷了,而不是想要欺騙什麼。安然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認我這個朋友吧?」
張安然原也不是矯之人,一直都當宋屹是自己的朋友,說實話還真與對方修為份無關,而現在人家不過是暴出神明之尊,說到底還是宋屹做不得假。
更何況人家都沒有因為神明的份而看不上這個朋友,態度之上也不曾有任何改變,那麼難道還會因為自卑覺得高攀不上,而不認這個朋友了嗎?
當然不會。
相反這麼幾句話下來,張安然心中最後那點複雜與不知何等態度麵對宋屹的彆扭反倒都沒了,宋屹依然還是那個宋屹,這一點並不會改變。
誰還沒有一點自己的小呢,便是自己,同樣也有著另一層古神族人的份,至目前也沒有想過要主告知宋屹。
「你堂堂神明之尊都不嫌棄我這個小修士朋友,我張安然當然不會傻到不認你這個朋友。」
張安然想明白了,對待宋屹的態度自然也就一切如舊。
而剛才宋屹與姑姑之間悄悄別苗頭,兩個各自想給對方上眼藥的稚行徑,安然卻是故意忽略權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心知肚明不論是宋屹還是姑姑,他們之間的這點小苗頭都是因而起,且也僅僅隻說說而已,是以這一碗水端得還得平,反倒不會激發更多稚的小矛盾。
一時間,張安然覺得自己負重任,誰讓有一個小心眼的朋友,還有一個看小心眼朋友不太順眼的姑姑呢。
把這麼點小糾紛弄順後,三人也沒有再在原地繼續逗留耽誤,反正本就打算前往神域聖地中心,如今隻是提前了計劃,一併直接踏上了這段旅程。
落城這邊發生如此大靜變故,自然瞞不了周邊其他地方,而此時此刻,曲詞那個肇事者已經跑了,一旦發現這邊已經沒有什麼真正危險後,越來越多的修士當然會過來查探況。
到時落城廢墟肯定將會熱鬧不已,越是熱鬧麻煩事也就越多,他們幾個做為落城的生返者,並不想,也不好再捲這些事中。
「宋老三,落城到底是你弄出來的,就這麼沒了,你一點都不在意嗎?」
搭乘宋屹拿出來的飛行法寶,張安然一時間也靜不下心進裡麵打座修鍊。
今日發生的所有事給的衝擊力都太大,還沒那麼快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消化掉。
「沒了就沒了,反正重要的東西提前都收了起來。」
宋屹自然知道安然心中所想,所以自然願意陪安然聊天,有些事說開了纔好,但凡想知道的都讓知道,而後才能真正放下不去在意:「比如說落城最重要的那方境,再比如說城的那些重要靈脈等,原本就是我佈下的,隨時都可以召回收走。還有你平安無事,於我而言就沒有任何損失。至於其他的,沒了就沒了,都是些無關張的東西。」
「可整個城的出現,其實也是你的一種修鍊方式吧?」
張安然其實真的十分聰明敏銳:「那方境看似給予了進去的修士天大的便宜,可實際上每個在裡頭晉級渡劫者,同樣也能夠為那方境,同時也是為你提供你所需要的東西,對你來說整個城發展得越好,於你修鍊也是越好吧。」
「是。」
宋屹沒有否認,也不覺得有些不能承認的。
「可既然落城的存在能夠給你帶來實實在在的利益好,那便說明它的存在是有價值的。既然如此,為什麼……」
張安然頓了頓,雖說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把心底的話問了出來:「為什麼你就不能保下落城?」
不覺得宋屹沒有那樣的能力,畢竟同為神明,那個前來找宋屹麻煩的神明明顯不是宋屹的對手,不然的話他們之間的那場所戰鬥也不可能這麼快便結束,而對方竟是直接逃了。
「你是想說,我為什麼不能保下落城那幾十萬的修士命?」
宋屹反問,看向張安然的神倒是並無多大變化。
很好,這丫頭總算是把這個最在意的問題問了出來,而且比他想的結果更好一些,至安然並不覺得他應該無條件的救下所有落城的修士,而是站在了價值利益這一層來替他考慮。
哪怕這丫頭心裡明明更在意的其實還是幾十萬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