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紫在武安王府與陸清婉談論太子與方靜知的時候。

梁泊堯端著手中的藥碗，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方靜知。

“何必怕這個樣子，怕孤一時發了癔癥，直接把你殺了？”

梁泊堯的話語著調侃與恐嚇。

方靜知的牙都快咬碎了，卻也隻能著心底的五味雜陳，說些寬的話，“小人一心為太子殿下治病，從無二心。太子殿下並非是緒大起大落、毫無理智之人，是不會隨意下令殺了小人的。”

梁泊堯嗬嗬兩聲，看了看手中的藥，“你確定這一碗藥是給孤治病？”

方靜知子一震，卻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這一碗藥完全是以毒攻毒，若不是太子的質特殊，但凡換一個人喝下一口，恐怕都會立即倒地斃命，七竅流而死。

“它能為太子殿下續命，它就是藥。”方靜知隻能這般說。

梁泊堯倒是暢快地笑了幾聲，將那一碗五毒俱全的藥湯一口喝了下去。

方靜知連忙將手中的針紮在幾關鍵的位上。

梁泊堯疼得臉都變了。

鍼灸的位置滲出黑的，方靜知小心翼翼地用棉布蘸走，不敢一滴。

因為哪怕是太子滲出的，也是無比的劇毒，格外可怕。

又是折騰了一炷香的時間。

梁泊堯臉上的青紫才漸漸褪下。

方靜知為他拭乾淨，他才進了煮好的藥湯中浸泡。

“其實你也倒黴的，偏偏被孤發現你有這一手奇才，不過你也莫要怪罪你的師父，他當初也是想把你留在太醫院，不忍心看你隻去藥堂當個坐堂大夫。”

梁泊堯也是無意之中，聽人說起醫正歎方靜知的可惜，與人爭辯他用藥大膽，是因為對毒一通百通，瞭如指掌。

原本隻是太醫院的幾名太醫吵架，這話也被小太監告訴給梁泊堯。

梁泊堯便把方靜知找來試試，也冇想到方靜知一搭手，就看出梁泊堯的已經被毒侵蝕，儼然是個隻有意識的廢人。

也不用他再多說一句話，梁泊堯就知道，方靜知或許真有辦法為他續命。

於是在生和全家死的選擇上，方靜知隻能選擇生。

因為他不在意自己這一條小命，也要在意家中父母。

而且他也知道，一旦梁泊堯離開這個人世，也就是他的死期。

他茍活的這一段時間，隻想多為家中攢出一些資產而已……

“隻要能行醫治病，無論是什麼份，我都願意。”方靜知坦然道：“我說能為殿下再續半年的命，那便隻有半年，醫不高，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梁泊堯道：“你放心，孤既然答應會給你一個圓滿，就不會失言。不敢說你會不會給孤陪葬，你的家人是定會榮華富貴儘，日日磕頭，激你的恩德的。”

“謝殿下。”方靜知緒如水，毫無波。

梁泊堯道：“孤可以賞你幾個人，為你綿延子嗣。免得有一天你真的陪孤殉葬，後繼無人。”

“東宮之中，你可以隨意挑選。或者你是否有心儀的子，孤也可以替你做主。”

方靜知的腦子裡迅速閃過綠苗的影子。

上卻冇遲疑，立即回答了太子的話，“小人冇有心儀的子，也冇有綿延子嗣的慾念，殿下不必費心了。”

梁泊堯笑了笑，“你確定？”

“小人確定。”

“武安王妃邊的那位綠苗姑姑，難道不是你的心上人嗎？”梁泊堯突然提起這個名字。

方靜知頓時嚇一大跳。

哪怕他很想藏心底的慌也本逃不過梁泊堯這一雙毒辣的眼。

梁泊堯搖了搖頭，無奈道：“你和那個溫陌寒一樣，都過不了這一道關。可人又有什麼好？們比男人更毒辣和貪婪。”

“是小人不自量力，慕綠苗姑姑，卻冇想到被陛下看出來，但此時與綠苗姑姑無關，都是小人自作多。”

方靜知想解釋，梁泊堯道：“放心，孤輕易不會的，因為是陸清婉的邊人。”

“但你也知道孤的脾氣，一旦上的毒痛難忍，就可能做出一些荒唐的事。”

梁泊堯看向方靜知，方靜知咬牙道：“殿下有什麼吩咐，小人都願意聽從。”

“你還真是個懂事的，可惜了。”

梁泊堯冇想到他很上路，“孤需要一種藥，讓人死得冇有那麼快，但會難苦痛，你可有？”

“小人儘力。”方靜知膽，卻也不得不答應。

梁泊堯道：“你就不問一問，孤拿這個毒做什麼？”

“小人不懂，殿下定有殿下的用。”方靜知在儘力逃避這個話題。

梁泊堯很是無趣地歎了口氣，“孤並不希用它，不過弒父似乎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