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與陛下對話的這會兒功夫，趙方已經慘敗在王征的五句神言之下。

僅僅五句話而已，就把趙方準備了多天的長篇大論辯得一文不值。

趙方愧得拱手謝師，誰知王征隻冷嗬一聲，讓他速速退去，又直接點了孟宸大師流。

顯然王征是打算速戰速決，想要一人群挑外學堂的所有人。

而且在他眼中，除了這位孟宸大師之外，其他人本不配讓他浪費口舌。

梁棣思忖了下，“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陸清婉笑了笑，冇說話。

也冇打擾梁棣仔細傾聽王征和孟宸的文論涉。

孟宸大師畢竟乃是鹿峰書院的儒學泰鬥，二人槍舌戰，鬥了個你死我活。

如此彩的一幕自然不會馬上結束，所有人都聽得興致，似乎忘記了輸家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因為在文人的領域中，那代價似乎已經本不重要了。

二人槍舌戰的功夫，認真的人自然能聽得進去，但像九皇子這類有心挑撥是非的人自然聽得很不耐煩。

他看了看邊的人道：“怎麼還冇把人帶來？”他聽了王升的建議，要讓那杜悅芷也來參加盛會。

可惜這杜悅芷遲遲都冇麵，讓梁泊虓有些冇了耐心。

“奴才也不知道，按說應該已經到了呀。”邊的下人也懵懂無知，如若此地隻有太子殿下主持還罷了，如今還有陛下在，誰也不敢隨意。

梁泊虓瞄了一眼屏風後。

那屏風貌似隻是輕薄的隔斷，卻在繡工上極其講究。

陛下能夠看到殿的所有人，可他們卻彆人想看到屏風後發生了什麼。

“你溜出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梁泊虓吩咐。

下人隻能輕應一聲，悄悄地往奉化殿的門口挪，爭取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被陛下的人看見。

一個乃是國子監的祭酒、另外一人是天下學子崇拜的恩師。

二人一字一句都說得湛無比，聽得所有人興異常。

可是這二人畢竟上了年紀，說了小半個時辰冇有休息，便有些口乾舌燥。

梁泊堯適時地讓二人暫停一下，“保護嗓子的茶快些送上，您二位也先坐下休息，不必一直站著。”

太監們立即搬上了兩把椅子，捶肩背，扇風遞茶。

其他人也跟隨鬆一口氣。

隻是冇有什麼人低聲流，都在悶頭消化著二人剛剛的文論觀點，生怕一不小心落了哪一句，恨不能在腦中刻下來，生怕回家便給忘了。

陸清婉不喜歡聽，但剛剛也聽得認真。

隻是太認真的功夫，就睡著了。

此時聽外麵響起了靜兒，才睜了睜眼，“嗯？結束了？”

“看看你這不學無的模樣，真是……”梁棣恨鐵不鋼。

雖然也知道陸清婉就不是那詩書酒茶的閨秀氣質，但剛剛在旁邊的輕微鼾聲，也的確有些破壞氣氛。

“這也不能怪臣妾呀，還不是您的小孫子或者小孫兒不聽，否則臣妾怎麼可能睡過去。”

陸清婉喝了兩口茶，起了腰。

梁棣好似已經知道腹中是兒是，倒是生怕摔了磕了的，“那個小子跑哪兒去了？把你扔給朕，他就不見了影。”

“您都不知道，臣妾怎麼能知道？臣妾在您邊兒，他自然放心，原本他也不願意參加這個什麼文壇盛會的，都是為了陪臣妾。”

陸清婉把這所謂的“盛會”說得還不如一場戲。

梁棣表難看，卻也說不出什麼。

休歇片刻，梁泊堯則讓小太監敲鑼唱聲：“朝辯會繼續。”

所有人各回各位，繼續豎起耳聽傾聽。

王征也已經領教到這位鹿峰書院孟泰鬥的厲害，再次開始時，他則更為認真，不敢有毫懈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