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人,赫然就是之前的湯思賢。
之前將云七月當大人后,湯思賢心中一直不得勁,一度懷疑自己眼瞎。
如今看著這麼多跟他一樣眼瞎……不對,是比他還要眼瞎的人,湯思賢心中不知道有多爽呢。
湯思賢的話,瞬間引起大家的注意。
“怎麼,湯公子這是知道人家是誰?”
“湯公子你莫不是眼瞎吧,那般的絕怎麼就會丑瞎眼了?是閃瞎眼才是吧?”
雖然有人反駁湯思賢的話,但是大家對云七月的模樣,更是好奇了。
湯思賢撇撇,還閃瞎眼,嚇得閃了腰還差不多。
“咳咳——”裝模作樣地干咳兩聲,湯思賢才道,“這人啊……你們都知道,就是云七月。”
如門口時一樣,答案一公布,現場就一片寂靜。
然后,所有的驚艷就全都了嫌惡,看得那些小姐們覺得無比的解氣,看著云七月時的眼神也充滿了幸災樂禍。
這個時候,一個俏俏的站起來,笑著打著圓場道:“今日大家都是來玩的,可都得盡興才行。”
說著,對著一邊的侍吩咐,“莉兒,二嬸嬸不是準備了上好的貢茶招待大家麼?還不去讓人端上來?”
這名為秦歡,是駙馬秦淮景大哥家的兒,因時常陪在長公主左右,在長公主府也十分得臉。
也因此,大家知道秦歡這是在圓場,也不敢不給秦歡面子,就沒再去嘲諷云七月了。
見此,秦歡只笑了笑,然后若有似無的朝著云七月那邊看了一眼,便繼續招呼眾人了。
茶云七月自然也有一份,不過云七月卻品不了茶這種風雅的東西,輕飲了一口就放到一旁,然后就開始打量著席上坐著的眾人。
今日說是生日宴會,可卻半點生日宴會的氛圍都沒有,瞧著在場的都是一些年輕的男男,倒是更像相親宴會。
因長公主沒來,大家都不太敢,所以也都是閑著在位置上喝茶,偶爾離得近的人說幾句悄悄話。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走過來,附耳跟秦歡說了什麼,秦歡聽罷微頓,隨即朝那丫鬟點頭。
丫鬟躬退下。
秦歡看著眾人笑道,“我二嬸還有些事要理,暫時來不了了,不過湖邊準備了些游玩的項目,咱們先過去吧。”
秦歡這話一出,自有一些指著這次宴會而在長公主跟前臉的人失,不過沒人會落了秦歡的面子。
很快,大家就朝花園深的人工湖那邊去了。
所謂的游玩項目不過是劃船,投壺,詩詞歌賦之類的,云七月對這些全都不興趣,所以一開始就遠離了人群,朝著不遠一個亭子走去。
而云七月才剛一走,云雅就招來了一個丫鬟,看著云七月離開的方向,在丫鬟的耳邊耳語了幾句,眼底有一抹異劃過。
其他人自然也發現云七月走了的,但是誰也沒有將云七月放在眼中,甚至覺得云七月走了才是識相,否則留在現在太過礙眼了,沒的還他們玩得不夠盡興。
眾人想法,云七月都不知。
此時的云七月已經離亭子越來越近了,也發現了亭子里此時已經有了人。
看著那亭子中的人,云七月稍稍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走了過去。
畢竟這附近就只有這麼一個亭子,且這亭子地勢較高一些,應該能夠一覽整個花園的景,是個好地方,而不是一個為了旁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只是才剛靠近,云七月就聽到亭子里傳來一陣猛咳。
這咳嗽聲,覺應該是肺部的病。
這般想著的時候,云七月人已經走到了亭子跟前,也看清楚了亭子里的人。
一個穿著一襲淺衫的子,形容消瘦,臉蒼白,五致,是一個弱無骨的病人。
而云七月在打量病人的時候,病人也睜著那雙好看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七
不過,云七月很快移開了視線,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視線落在底下那一群在玩游戲的公子小姐那邊。
“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病人見云七月沒理自己也沒生氣,只是好奇地詢問。
云七月看向病人,淡淡地開口,“云七月。”
原本以為會等來與旁人一樣的震驚的目,卻不料那病人卻是在聽到名字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后一臉的驚喜,“你就是云七月?”
云七月:“……”這跟想的有點不一樣。
“你真的是云七月?”病人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云七月:“我還能是假的?”雖然芯子確實是假的。
病人,也就是賀優藍一聽云七月那話,激的臉上都多了幾分的,“你就是那個傻子……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云七月,那個闖地不僅活著回來還因禍得福的那個?”
此刻的賀優藍,完全一副見到偶像一樣的表。
云七月:“……”
賀優藍這個時候倒也不病弱了,一下子從位置上站起,激地朝著云七月靠近幾步,“我賀優藍,是寧遠侯府的,很高興認識你……我們能做朋友麼?”
寧遠侯是世襲的爵位,到賀優藍父親這一代已經是最后一代了,且賀家目前還沒有功勛,屬于沒落的貴族,在京中貴族圈子里其實排不上名號。
倒是賀優藍,自帶頑疾,病病弱弱的,先帝恤賀家最后一代侯爵,便封了賀優藍為寧安郡主。
在賀優藍一邊因為激猛烈咳嗽,一邊用那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云七月的時候,似雪在云七月耳邊小聲地將賀優藍的況說了一遍。
若說京中子,除了討厭云七月之外最討厭誰,那必然就是賀優藍了,因為賀優藍一個病秧子卻能夠撈到一個郡主的頭銜,所以大家很是不服氣,以至于并沒有人愿意跟賀優藍玩。
相當于賀優藍這人被排了。
當然,賀優藍的不好,平日里也不怎麼出門,就算出門,也從來沒有想過跟那些假惺惺的小姐們一起玩。
除了賀家人,沒人知道賀優藍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最是能夠辨別一個人的真假。
今日賀優藍之所以會出來參加這個宴會,也是賀夫人覺得自家兒太過孤單了,想要讓過來朋友。
原本賀優藍還對朋友不抱希,倒是沒想到會遇到云七月。
只一眼,賀優藍就覺得云七月這人能做朋友。
面對賀優藍的期盼的目,云七月的回答是直接撤下面紗,出自己的臉,準備用臉上的毒斑勸退這位一上來就想要跟做朋友的賀小姐。
畢竟以貌取人,自古有之。
只是,讓云七月意外的是,賀優藍在看到臉上的毒斑的時候,非但沒有害怕嫌惡,反倒是一臉憤怒。
“你剛毀容的時候,一定很痛很害怕吧?”憤怒之后,賀優藍小心地問道。
這句話,像一道,撞進了云七月心中,或者說是撞了原主留的記憶中。
那時候的原主,是害怕的,甚至照鏡子都會尖,以為自己變了鬼,但偏偏天天有人讓照鏡子。
就是原主最信任的云雅,也從來沒有問過怕不怕,痛不痛。
深夜的時候不敢睡覺,只敢在角落里蹲著……
賀優藍的話,攪了那段記憶,也似隔著時安了原主的心,連帶著云七月的鼻尖都有些酸。
“都過去了。”云七月道。
是的,原主被欺負的日子都過去了。
往后,再沒有人能欺負。
賀優藍看著云七月,覺得自己可能是提及到了云七月的心酸事,表有些懊惱,然后正要道歉的時候就一陣猛咳,一副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模樣。
看著賀優藍咳得辛苦,云七月終究還是起,手了一下賀優藍的手腕。
只一下,快的賀優藍甚至以為只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的病我能治。”云七月淡淡出聲。
賀優藍聞言,震驚地抬頭。
云七月以為賀優藍不信,道,“你的病痊愈只需要半年的時間。”
久病需久醫,才能夠很好地調養回來。
一聽半年,賀優藍就更加震驚了。
“我……我真的能痊愈?”不是在騙?
之前所有的大夫都說,最多活不過十八,云七月,是第一個說自己能夠痊愈的人。
“你不信?”云七月蹙眉。
對于不信自己的病人,向來沒有太大的耐心。
“不,我信。”忍著心中的震驚,賀優藍連忙開口。
怕云七月不信,賀優藍又補充,“我是真的相信。”
是的,相信。
因為,云七月是神仙教的醫啊。
神仙都治不好自己,那自己就真的沒救了。
早在之前,賀優藍的哥哥就將將軍府門前那日發生的所有事都講給賀優藍聽了,這也是對云七月那麼好奇的緣故。
云七月見賀優藍眼里的信任不作假,也便沒多說什麼。
抬眼間,見有云雅和幾個小姐朝著亭子這邊走來,云七月忍不住蹙眉。
“給你治病的事你先不要出去,到時候我自會去找你。”
云七月說完這句話,便走出了亭子。
雖說答應來長公主府是想看看云雅到底想做什麼,但卻不代表要留在這里等著跟們虛以為蛇。
只是,離開亭子的路只有一條,云七月還是跟云雅面了。
“三妹妹,怎麼姐姐剛來,你便就要走了?可是姐姐哪里做的不對?”
云七月奔向直接繞過云雅的時候,云雅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云七月抬頭,果然就看到了云雅邊那些小姐們臉上皆出了不悅的神,不由得冷笑,“你哪里都做的不對。”
然后,云七月就帶著似雪走了,這行為自是引來了一群小姐們的不滿。
而這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云雅那微微勾起了角和那眼底劃過的一抹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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