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看完戲的寧清終于開口了。
而說出的話,就是讓所有人一愣。
什麼意思?
真巧什麼??
寧清眸戲謔,角勾起的彎弧就從未落下。“你不想娶,我也不樂意嫁,真是太巧了。”
“你說什麼?”趙星堯錯愕的看向。
他不會聽錯了吧?那個對他死纏爛打,非要嫁給他的傻,居然說不樂意嫁?
傻了麼?
不對,本來就是傻的!!
也不對,寧清不對勁!到底是傻的,還是不傻了?
趙星堯把自己繞了進去,總覺得不管寧清傻還是不傻,說出這句話就是不對!
“寧清你敢辱我!”趙星堯猛然清醒過來,回味出不對在什麼地方。
不管寧清傻不傻,說出‘不樂意嫁給他’這句話,不是辱他是什麼?
寧清無辜的眨了眨眼,虛心求教:“我怎麼辱你了?我只是在說實話啊!”
“你!”趙星堯被氣得臉發青。
“清妹妹你是不是病了?還是哪里不舒服?不要任了好不好?這樣世子會生氣的。”蕭如憶心中越發恐慌,看著死而復生的寧清,只覺得脊背竄起一涼意。
不對!這絕不是寧清!
可這張臉,這張讓嫉妒萬分的臉,分明就是寧清的,也是那晚親手劃花的,那些猙獰的傷痕怎麼就沒了?
如果眼前的這個不是寧清,那是誰?
難道是來索命的厲鬼?
蕭如憶被自己心中的猜想嚇得魂魄輕,在這烈日下,竟然覺得全冰寒刺骨。
而就在這時,突然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寧清對自己一笑,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不再如往常那般渾噩,而是格外的明亮。
明亮得,眼底的冷意,讓心生恐懼。
可再看過去,寧清分明就沒有看。
寧清笑盈盈的朝看過來,“表姐,我要退了與周王府的這門親事,不是正合你意嗎?”
蕭如憶臉倏地一白,慌張的看向四周。
果然,那些無知愚蠢的賤民,因為寧清的這句話,看的眼神都變了。
“寧清你不要污蔑如兒!”趙星堯氣得口而出。
然而,這只有家人才會知曉的親昵名一出口,蕭如憶的雙眸就猛地一,心中罵了句:‘蠢貨!’
嘶——!
如兒?
嘖嘖!
得那麼親熱啊!
在場眾人的表都變得曖昧起來。
趙星堯話一出口,也覺出自己說錯了話,再想彌補之時,寧清卻開口了——
“放心,我不會污蔑你的如兒,我只是在說大實話。”
尤其是在‘你的如兒’四個字上,寧清還用了重音,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似的。
“……”趙星堯。
“……”蕭如憶。
!!!!你還是閉吧!!!!
啪啪!
在兩人被憋得臉青紫,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寧清拍了怕手。
站在后的一排仆人,都整齊的上前一步,將他們手中拿著的紙展開,出上面寫的字。
“寫的是什麼?”
“休?休……休休……怎麼都是休?”
圍觀的人,紛紛踮腳探頭。這時,他們才知道在趙星堯和蕭如憶來之前,寧清寫了些什麼。
其中,有讀書的人,認出了每個人手上拿著的紙上寫的是什麼字。“啊!這些是不同寫法的休字!這略看去,竟然有不下五十種寫法,寧大小姐有才啊!”
趙星堯和蕭如憶也認出來。
正是因為認出來了,才被寧清的這一把作震得啞口無言。
“寧……寧清你要做什麼?”半晌,趙星堯才氣得發抖的質問。
偏偏,寧清一臉無辜的道:“我當然在向你表達我的誠意啊!看我,為了向你表達誠意,我真是煞費苦心啊!”
趙星堯被的話氣得連退三步。
就在這時,蕭如憶突然尖起來:“你不是寧清!!”
寧清這才笑盈盈的看向,雙眸清亮,卻黑如海淵:“表姐說我不是寧清,那表姐認為我是誰?”
“也許,表姐想說的是,我不再是那個任由你欺凌,哄騙的寧清吧。”
不等蕭如憶開口,寧清又笑的道。
“你休要胡言語!”蕭如憶快要瘋了,看向寧清的眼神,如同看到了鬼魅一般。
寧清不悅的皺眉,“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那不如,就讓其他人來說說吧。”說完,打了一個響指。
眸呆滯的費九就端著一只玉碗站了出來,開口道:“蕭小姐,您吩咐每日必須要大小姐喝下的玉雪蓮子羹已經熬好了。”
聽到‘玉雪蓮子羹’五個字,蕭如憶的臉驟變,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那下意識的反應,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頓時圍觀眾人再看向費九手中玉碗的眼神就變了。
“蕭小姐,您要不要試試味道對不對?您說過,府上凡是大小姐的東西,都要先讓您挑選……大小姐一個傻子,也用不上什麼好東西……除了這玉雪蓮子羹之外,其余的就按照下人的規制給大小姐準備上……”
眾人震驚之時,費九已經端著碗一步一步,朝著蕭如憶走來,口中還說著讓在場人震驚的話。
“您頭上戴著的發釵,手腕上戴著的玉鐲,還有白玉耳環……都是您讓大小姐開了府庫選的……還有這個月,您已從賬上支走了上千兩白銀……這都沒什麼,您說過,寧府里的一切早晚都是您的……”
“你這個刁奴,居然污蔑我!”蕭如憶大驚失,被靠近的費九連連退。
不知道費九為什麼會突然反水,只是知道他說的這番話,會讓名譽掃地。心中的恐慌,讓下意識的看向趙星堯,卻沒想到看到他滿臉震驚的樣子。
“星堯,我不是的……”蕭如憶想也不想的要為自己解釋,否認費九說的一切。
然而,趙星堯還沒有反應,費九已經來到了面前,手中的玉碗里,裝的果然是玉雪蓮子羹。
“你滾開!我不喝!”蕭如憶那心虛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