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而為?”
云嬋腦子微微一轉,也明白過來:“云家這些年確實也夠猖獗跋扈,不說云傅,就相府里的下人,在外面也是欺上下,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猖狂的很。”
相信這些,東方易淵定然也早有耳聞,雖然很想整治云傅,可云傅兄妹當年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與扶持之義。
所以,縱然這些年云傅仗著恩寵做了許多作犯科的事,東方易淵也一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都沒想過要云家。
可是隨著時間,云傅的勢力越來越大,在朝中更是只手遮天,很多事都到不了他跟前,就被云傅暗中截下來理掉了,這本就是越俎代庖。
等于天下之事,東方易淵所知道的事,都是經過云傅篩選之后才呈遞上去,云傅讓他知道,他才能知道,云傅不想讓他知道的,這消息就很難傳到他的耳里。
屬實可惡。
所以,這次大臣們聯名彈劾,東方易淵便順勢將云傅查辦了。
至于后面云家會如何,就得看能查到的東西有多,節有多嚴重。
當然,這一切的幕后控者,正是桑湛。
也就是說,云家以后的命運如何,也完全掌握在桑湛的手中。
這個仇,他會慢慢的報。
而東方易淵,雖然他還不知道桑湛的份,也不知道自己最心的人早就被云傅糟蹋死,但如今,桑湛借他的手報了仇,也算是讓他參與了替林婉茹報仇之事。
這樣,日后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不會太過憾。
“恩。”
桑湛頷首,沉默了片刻,又突然說道:“這段時間你可能會點委屈,會聽到許多難聽的議論與白眼,但是你不用忍,隨便發揮,一切后果我給你兜著。”
“……”
雖然,不用他說也不會忍著,可他這麼說了,云嬋就覺得……滿滿的安全。
“好的。”
乖乖應道。
忽然,不知想到什麼,又淺淺一笑。
“怎麼了,笑的這麼開心?”
桑湛放下手中的筷子,目看向帶著笑意的臉龐,眸似是含著星,讓人看著就有些移不開眼。
“沒有,我只是想起以前,這話你也說過。”
只不過,那時候卻是有條件的。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有意思,覺很多事,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擋不住,也逃不掉。
“是麼?”
桑湛故作驚訝的道:“那時候,我就這麼說過嗎?”
“你不記得了?”
云嬋小臉一崩,立馬就不高興了:“自己說過的話都能忘,要我怎麼相信你?”
“傻瓜。”
桑湛嗓音低低的笑出了聲,修長的手指輕輕了氣鼓鼓的臉頰:“我怎麼可能忘,只是,你好像每次都能自己解決,從來都沒用過我幫你兜著。”
不但沒讓他兜過,反而還幫他解決了不麻煩。
聞言,云嬋又瞬間開心起來,解釋道:“以前沒有,那時因為以前你說幫我兜著是有條件的,但是以后嘛……到時候你可別嫌我太能惹禍。”
“不嫌。”
桑湛只有兩個字,語氣里卻著寵溺。
“那就好。”
云嬋發現自己跟桑湛坦誠相待以后,變得越來越像個小生,對桑湛的要求也越來越多,有時候甚至一點點小事也會變得斤斤計較。
難道,這就是的魔力?
雖然變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云嬋倒也不討厭這樣的自己,反正,跟著自己的心走,一向的宗旨就是,怎樣開心就怎樣活。
所以,管他呢,開心就好。
吃完飯,桑湛又離開了東宮,去了書房,和眾大臣商議如何置云傅一事。
還有云傾煙,被足,其實完全是因為東方易淵不想看到跑來替云傅求。
而這把火,也才剛剛點著,暫時還沒燒到上去罷了。
……
時間就這樣,平靜,卻也不平靜的又過了幾天。
李清雅好了很多,終于可以下地行走,覺得太麻煩云嬋,前兩天就想搬回梁貴妃的宮中休養,但是云嬋說不著急,等再好點再搬也不遲。
云嬋是平時也沒什麼事做,李清雅留在東宮,無聊的時候還能找聊聊天,穿越到這里這麼久,除了姬芮,也就李清雅還算對的胃口。
加之有小糯糯,要是搬走了,想看他可就沒有那麼方便了。
這幾天時間,云傅的各項罪證基本坐實,東方易淵念其當年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只判了監,并沒有要了他的命,不過相府還是被封了,府里的所有東西一律充公,所有奴婢一律發配邊疆,十年之不得返京。
至于那些妾室,都遣散了。
剩下的小姐爺,也都只能跟著各自的娘另謀生路。
只有相爺夫人葉靜姝,驟然聽見這個噩耗,一時接不了,很快就病倒了,但也是相府里最幸運的一個。
因為,被云嬋接到了湛王府,以后的日子,依舊是養尊優,不用擔心任何生存問題。
短短幾日,曾經權傾朝野的相府不復存在,這變化,簡直令人唏噓,也令人驚愕不已。
云傅倒了以后,云傾煙的地位在宮中也變得如履薄冰,太后的勢力與太子的舊部便開始蠢蠢,想要趁機扳倒桑湛。
然而,云家的事在東方易淵的心里卻似乎半點都沒影響到桑湛的地位,不但沒影響桑湛,連云嬋也一點牽連都沒到。
這讓暗中那些等著看笑話,看好戲的人一個個都急的不行,更加盯了云嬋的肚子,都認為是因為云嬋肚子里懷有皇孫,這才免遭責難。
可若是云嬋的肚子真像是外面傳的那樣,是假孕,那后果可能比云傅還要嚴重。
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去證實,在東宮里安的眼線,以及每日暗中盯梢的人是一批又一批,可好幾天過去了,依舊什麼問題都沒發現。
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桑湛和云嬋雖然搬進了東宮,卻只是白日待在東宮,每天一到晚上便還是回了以前的湛王府居住。
這讓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湛王府比東宮住著還要舒服?
還是說,湛王府里有什麼,才讓他們夫妻倆每天晚上都不得不回去居住?
于是,這又讓那些人忍不住想要將手到湛王府去,看看湛王府里到底藏著什麼,讓他們每天晚上放著東宮那麼舒適的地方不住,偏要回到那個破王府。
很快,暗中被派去的人就遇到了難題,湛王府倒是不難進,可桑湛和云嬋居住的幽蘭苑卻像是個鐵通一般堅固,神。
武功再高強的人,也沒有辦法進去。
其中也有人利用輕功,想要從高聳的院墻飛躍而進,但后果,可想而知。
只要是行了的,一個都沒跑,全部被電的滿臉黢黑,頭發如同炸了的窩一般,豎立,整個湛王府一時間滿是燒焦的味道。
最終,全部被關進了湛王府的地牢里。
沒有探查到,人卻損失了一批又一批,這讓那些人一個個的沒差點氣到吐,可同時,對湛王府里的幽蘭苑也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想要搞清楚里面到底藏了什麼。
于是,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又紛紛打起了別的歪主意。
暗的不行,那麼,就來明的。
比如,居住在湛王府落魄的相爺夫人,遭了那麼大的變故,是不是得需要人去寬寬?
好歹,是太子爺的岳母,現如今居住在湛王府里,也不能被怠慢了不是。
有了這麼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宮里的人開始頻繁的往湛王府跑,短短幾天時間,湛王府的門檻都快被這些人給踏爛了。
搞的云嬋白日里也不能安心待在東宮,就怕幽蘭苑里施檸一個人應付不了們,被人闖進去,看到里面修葺的別墅以及別墅里的東西,到時候傳出去,必定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輿論與風波。
因為這些東西,大晉本沒有,不但大晉沒有,其他國家也沒有。
所以,到底是從何而來,若解釋不清楚,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些人肯定會抓住這件事死咬著不放。
就很麻煩。
然而,云嬋近來也覺得子有些奇怪,可能是天氣越來越熱,讓胃口不太好,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況,便沒有太放在心上。
不過,每天還困怏怏的,總是睡不醒似的,睡醒了腦子也容易暈暈乎乎,導致整個人看起來很沒神的樣子。
這種狀態,讓很不喜歡。
然后每天還要面對那麼多烏七八糟的人,弄的煩躁不已,耐心也在一點一點逐漸消失。
這天一大早,云嬋剛起床收拾好準備宮,因為上次查到東方易淵的似乎不太好,一直想找個機會給他把把脈看一下,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所以一直也沒有機會。
覺今天自己的狀態還不錯,本來打算進宮,等桑湛忙完,跟他商量一下這事。
如果可以的話,就去給東方易淵診下脈,看看究竟是什麼頑疾如此棘手,尋遍大江南北都沒有找到藥來醫治。
結果,云嬋還沒走出院門,就聽見外面傳了一陣鬧哄哄。
“大膽賤婢,連本宮都敢攔著,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一聲呵斥傳來。
云嬋柳眉微微一蹙。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正是祁妃那個煩人。
昭不敢來,倒是敢。
前兩天,也派人來過,沒想到今天居然親自來了。
“請娘娘恕罪。”
接著,是施檸平心靜氣的聲音響起:“幽蘭苑不準任何人進,這是太子和太子妃下的命令,屬下只是個當差的,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若是娘娘能得到特許,屬下自當放行,若沒有,那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屬下也不能放他進去,”
“……”
聽到最后這句,云嬋差點沒忍住笑噴。
施檸呀,也算的上是塊鐵板。
祁妃想在面前擺娘娘的架子,只怕不太好使。
果然,祁妃聽見這句,直接氣炸:“你一個賤婢,真是好大的口氣,難不太后來了,你也敢攔著?”
“屬下只是聽從主子的命令。”
施檸的聲音不咸不淡,四平八穩:“還娘娘不要為難屬下。”
“你……”
祁妃被氣的完全沒了儀態,指著施檸的鼻子就罵:“你們湛王府真是可以,一個賤婢都敢隨意頂撞娘娘,本宮回去一定稟明太后和皇上,讓皇上治你們個大不敬之罪。”
施檸低著頭,沒有反駁,卻也是寸步不讓。
想進去可以,除非從上踏過去。
“不讓是吧?”
祁妃看見施檸那副冷冰冰的死人臉就氣不打一來,上手狠狠的推了一把,可卻還是紋不的站在門口。
于是,祁妃舉起手想要扇一掌,才剛舉起來還沒落下去,就被人一把給握住了手腕。
“祁妃娘娘。”
云嬋及時出現,一把住了祁妃的手腕,臉上帶著笑意,手上卻漸漸用力:“一大早就跑到這里來打我的人,是真的認為我很好欺負嗎?”
“云……哎喲……疼……”
隨著云嬋手上的力度,祁妃疼的面發白,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嚷著讓放開自己。
“太子妃息怒。”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上前幫著說好話求饒:“這次的事是我們考慮不周,我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來探一下太子妃,太子妃懷著孕呢,千萬不要生這麼大氣,對孩子不好。”
聞言,云嬋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居然看到一個白飄飄的子。
是一張陌生的臉,以前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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