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響徹云霄。
然而,涌進來的金甲衛們,卻像是看不到一樣,冷漠地奪走秦景洲的武,將他跪在的地。
“護駕、護駕——快來人啊!”
老皇帝何時過這樣的痛苦,他雙眼發直,疼得在地上打滾,肩膀斷裂流如注。
“現在,沒人會來幫你了。”
蘇黛提著劍緩步走近,粘稠鮮順著劍尖滴落,所過之,形一條線。
“誰都想執掌天下,卻不是誰都配坐這個位置。”
又是一劍。
“啊!!”
蘇黛丟開兵,冷眼著失去了兩條手臂的老皇帝。
“殺你,臟了我的手。”
蘇黛高高站在龍椅前,冷冷睨視下方,“二皇子謀反,皇上薨逝,來人,將二皇子押下去。”
秦景洲不敢置信地瞪著蘇黛,像是完全不認識了一般,“蘇黛,你怎麼敢的……”
他就連呼吸都在發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
老皇帝已經失去了兩條胳膊,像只蟲子一樣在地上蠕,然而都這時候了,他還試圖掙扎。
“別殺我,別殺我……”
“華月,朕可是最疼你的父皇啊,你忍心……”
蘇黛哼笑,“父皇忘了嗎?不久前你還命人將刀架在我脖子上,那時,你可還記得,我是你最疼的兒?”
看螻蟻般看著老皇帝,哪怕這人曾坐擁天下,份尊貴,但在死亡面前,不是一樣痛哭流涕,搖尾乞憐?
“放心,我不會殺你,就這麼讓你死了,不是太便宜你了?”
老皇帝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就聽到了后半句,“父皇從出生起,似乎都沒好好看看這人間吧?看看在你帶領下的人間。”
“你、你什麼意思……”
蘇黛笑的意味深長。
-
這場宮變,以皇帝薨逝,二皇子重新被關押結束。
天亮了。
新皇登基。
不是除了秦景洲外的其他皇子,而是那個帝都風評最差的長公主—
夏風盈一覺醒來,得知這個消息人都傻了。
“父親您說什麼?殿下、當皇帝了?!!”
夏大人也是一言難盡,他看著傻兒,理了理袍,“千真萬確。”
雖然他之前有過猜測,真當這一天來臨,他自己也回不過神來。
蘇黛是子,還是個親生父親被殺,被刻意養廢的質子。
但,卻做了許多就連皇子,都做不到的事。
夏風盈呆呆的,用了好半天功夫才反應過來,接著臉上的表由震驚過度到興,只用了一剎那。
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天哪天哪!殿下太厲害了!果然殿下就是最厲害的人!啊不對,現在是不是應該皇了?”
夏大人:“……”
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兒那麼離譜?
“你在家待著別跑,為父要去上朝了。”
夏風盈眼睛亮晶晶的,差點沒說出讓父親帶自己一塊上朝的話,可是,是子,又怎麼可能呢……
就在此時,院外忽然響起一連串腳步聲。
“圣旨到——”
夏家父齊齊朝門口看去。
-
“殿下……啊不皇上,我現在還覺得好不真實啊。”
皇宮已經被重新清洗過,完全看不出昨夜宮變,流河的模樣。
穿著一襲重工刺繡長袍的子端坐在書案后,沒有穿明黃,反倒穿了玄,繡著龍與祥云,暗紋中摻了金線,作間,流熠熠。
夏風盈著這一幕,忽然就到了莫大的迫,再也不敢像除夕宴時,膽大包天地直呼蘇黛名字。
蘇黛目悠遠,勾,“真實?虛幻?往后你便知道了。”
-
蘇黛為子,登上皇位,自然遭到無數反對。
那些皇子們斗來斗去,把兄弟們當做敵人,恨不得置之死地。結果斗到最后,蘇黛撕掉偽裝,大大方方地登基了。
這換做誰,都不能接啊!!
可惜,在不知不覺中,整個啟明朝的權利,已經被蘇黛跟沈清玦牢牢攥在手里。不是沒有人像秦景洲那樣,去求助沈清玦,許以高厚祿,試圖讓他幫著對抗蘇黛。
可,沈清玦是什麼做的呢?
哪怕再多人阻止,蘇黛這個皇位還是坐穩了。午門臣的將地面染紅,推出去砍了一茬又一茬。
原本有人認為,沈清玦那麼幫蘇黛,定然是想做攝政王,而蘇黛,不過是他手中的傀儡罷了。
直到登基大典那天——
蘇黛穿著比宮變后還要華麗的龍袍,長達數米的拖尾被繡凰尾翎的模樣。五依舊致明艷,卻蒙上了一層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文武百站在下首,仔細看便能發現,其中有不。
以子之登上皇位,殺臣,破格錄用子為,完這些,也不過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而雷霆手段,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可不是什麼傀儡木偶,也不是什麼草包。
的能力與才華,足以碾無數男子。
“來,我送你上去。”
沈清玦低笑著,他今日穿的朝服,與蘇黛的服近乎一致。
他溫地攤開大掌,等蘇黛將手放上去,他便牢牢握住,帶著蘇黛一起,朝數百層階梯上的祭臺走去。
天空遼闊,旭日璀璨。
寬而長的階梯,兩人并肩而行。
文武百齊齊下跪。
蘇黛問:“皇叔,當初知道我想做皇帝時,你是什麼想法?”
沈清玦偏頭,被包裹的子看上去那麼耀眼。
他勾,“那時我想,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這世間再也找不出比更合我心意的人了。”
四目相對,蘇黛莞爾一笑。
“皇叔,遇到你是我的幸運。”
祭臺到了,沈清玦停下腳步,將蘇黛送了上去,緩緩后退兩步。
手忽然被松開,蘇黛驚訝。
轉頭就去尋找沈清玦的影,目相撞,男人明亮的眸中裹挾了無須多言的繾綣與深。
禮開始唱詞。
沈清玦勾,毫沒有猶豫地一長袍,單膝下跪。
直直著蘇黛,嗓音低沉而有力量。
“參見吾皇,吾皇千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