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長偽裝的老狐貍啊——”
蘇黛可不信能把朝廷玩弄于鼓掌中的男人,會如外表看上去那般風霽月。
而且在原劇里,沈清玦此人,在新帝登基后,便晉升為攝政王。不僅手握先帝賜的免死金牌,面圣無需下跪,可佩戴武,乘坐馬車進皇宮等種種特權……
甚至可以說,只要他愿意,直接推翻啟明朝,登上帝位,也不是什麼大事。
嘖,不過這位,看上去可比江鶴唳難攻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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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個閑不住的,接收了原記憶的蘇黛,很快融合了人設。
剛好近日城郊梅花開了,蘇黛就直接辦了個賞梅宴,勒令全城年輕公子小姐們必須出席。
哪怕是病了,抬也要抬去。
沒錯,就是這麼霸道!
冬日寒風凜冽,帝都寬敞的大街邊亦無多行人。
“駕——”
空街道,從遠響起篤篤馬蹄聲,馬蹄落下,濺起飛雪。
子一襲紅,在銀裝素裹的帝都城,宛若耀目流火,惹眼至極。細長馬鞭揚起,響起破空聲,驅使下寶馬加速狂奔。
烈風卷起上大氅,在空中翻飛。
颯爽驕狅。
一堆侍衛竟然跟不上前面子的速度。
飛星著急地在后頭大喊,“殿下!殿下您慢點兒——”
轉角,一輛馬車悠悠駛來,旗幟上的孤狼在風中獵獵作響。
蘇黛勾輕笑,下,猛地一夾馬腹!
馬兒一聲嘶鳴,高高揚起前蹄,雪花在空中紛紛揚揚。
飛星眼前一黑,“殿下——”
心臟蹦到了嗓子眼兒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生怕下一秒就看到自家主子跌落馬背,碎骨。
“吁——”
蘇黛好久沒這麼暢快了,風吹得臉頰紅紅的,被霧氣打的發在頰側,紅齒白,狐眸極亮。
風卷起馬車一角,子穩坐馬背,恣意瀟灑的模樣便兇猛地撞了男人眼簾。
明艷的像火焰!
馬蹄落地,蘇黛抬手停了馬車。
那趕車的馬夫認識蘇黛,忙下車伏地行禮。
蘇黛坐在馬上一晃一晃地到了馬車側邊,興味地勾著紅,以馬鞭開了車簾。
下一秒,男人如皎月般清冷矜貴的面容便映眼中。
男人淡淡起眼簾,神態從容。
“皇叔,又見面了。”蘇黛嗓音懶懶,著調侃。
“殿下這是要去賞梅?”
蘇黛笑了,維持著開車簾的作,“什麼都瞞不過皇叔,皇叔可要與我一起?”
子歪著頭提出邀請,沈清玦不得不承認,的確長了張禍水的臉。
風萬種,足以引人深墮地獄。
他面不改,“不了,我……”
“皇叔可要考慮清楚了。”
蘇黛早就猜到他會拒絕,可是,蘇黛會眼睜睜看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從手中溜走?
玩笑似的用馬鞭一下下著車簾,那張致清冷的臉,便時時現。
蘇黛拖長音調,“皇叔可還記得,您欠我一個要求?”
子看似是商量語氣,然態度卻十分強。
大有沈清玦不點頭便不肯罷休的態度。
沈清玦長睫微斂,遮住了眼底的沉思。
如今,他似乎有點兒明白,蘇黛哪里變了。
變得更乖張,更難以捉了——
且——愈發不知天高地厚!
他眼神冰涼,好看的卻輕輕勾起。
嗓音溫和,“殿下既然邀請,我自不敢拒絕。”
蘇黛滿意地抬了抬下,“那便請皇叔下車吧。”
“殿下,主子他子不適,不如您先行一步,我們——”
“啪!”
話音未落,方才還笑人畜無害的紅子卻陡然發難,長鞭如長了眼睛,徑直了過去。
那是沈清玦的侍從,蘇黛不知道他名字,倒是原記憶里,但凡沈清玦出現的地方,都會有此人存在。
可——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什麼要聽一個下人的話?
至于打狗還要看主人?不存在的!
“唔……”
云宋被得倒退兩步,悶哼一聲。
蘇黛歪了歪頭,男人已經出了馬車,四目相對,蘇黛語氣無辜:“皇叔,您不會怪我打了您的狗吧?”
被比喻為狗的云宋暗自咬牙,拳頭攥得咯吱響。
沈清玦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云宋忙低頭按捺下不忿的緒。
“不會,殿下教訓的是。”
心底,卻愈發不耐。
甚至浮起殺意。
“那便好,皇叔還是太仁慈了,像這種喜歡的下人,在公主府里,一般是要被拔了舌頭的。”
蘇黛把玩著鞭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
穩坐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與男人對視。
明艷的眉眼間含兇戾。
沈清玦依舊笑得溫和,對著好像沒半點脾氣。
“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殿下別生氣。”
“生氣?”蘇黛嗤笑,“我還不至于跟一只狗計較。”
后,飛星等一眾隨從,此刻著這一幕,大氣都不敢。
不懂公主究竟知不知道沈清玦的城府,以及他睚眥必報的格。
這人,可不是府中那些男寵,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啊!!
蘇黛我行我素,仿佛沒有察覺到微妙的氣氛變化。
逗弄夠了,忽然彎腰,一把握住男人腕子。
在沈清玦驟然蹙眉中,瞬間把他拽到了馬上。
眾人:“……”
沈清玦:“咳……”
猝不及防的一下,灌了沈清玦一口冷風,他甚至來不及思考,便握拳抵咳嗽起來。
“嘖,皇叔這子,可真弱。”
蘇黛調侃一句,在王府那群忠仆們震怒與不敢置信的目中,馬鞭揚起,重重落下!
“駕——”
馬兒吃痛,拔狂奔而去。
街道上,響起子恣意暢快的笑。
“皇叔,可坐穩了,別摔下去!!”
飛星眼皮猛跳,“殿下——”
云宋來不及阻止,懵后急得跳腳:“王爺——殿下你趕把我家王爺放下來!!”
可惜,無論他們怎麼,都只能眼睜睜著那同騎的兩人影越來越小。
紅與白的大氅被風吹得互相纏,一個熱烈如火,一個凜冽似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