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是從林子裏傳出來的,想查看就得進去裏面。
作為一個乖寶寶,當然不能自己一個人跑進去大人們擔心了。於是玉竹去了二姐和陶木過來。
因著林子裏雜草深,陶木便拾了木在前頭探路。兩人一人懷裏抱了個娃往裏頭走。
雜草雖然多,但林子裏卻視野寬廣,沒有那麼多麻麻的樹。玉竹著脖子,一眼就看到了裏頭的榴槤樹。
榴槤!!
的心好痛。
現在十二月都已經沒有榴槤了,要是早幾個月來,肯定能吃到,而且還能摘好多去賣錢!
等等!那是什麼?!
玉竹瞪大了眼,在那幾棵榴槤樹旁又發現幾棵約有兩人高的波羅樹!
滿地都是后掉落下的果實,方才燕翎在外頭聞到的便是這些果實腐爛后發酵的味道。
一路走過去,玉竹的心痛的幾乎都要滴。
這座島上不是有榴槤,波羅,還有香蕉和芒果!就看到這些樹,除了香蕉還有果實之外,其他的全都已經掉到地上爛掉了。
而且,這才走了一小半的島,若是再往下走,興許還有別的果樹,爛掉的果實都無法想像會有多。
這座島簡直就是座大型果園吶!
只是明明認識這些東西,卻不能就這樣說出來,當真是憋的慌。
「木頭,你認識這些樹嗎?」
玉玲一個北方鄉鎮長大的姑娘,對海邊的這些植株那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的。陶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各棵樹下聞了聞,又查看了下地上早就腐爛的一堆殘渣。
「這些應該都是果樹!但它們的果期都過了,一時也瞧不出是什麼水果。我只認識一個,就是方才你說它葉子長的很好看的那株,我們這兒都管它香蕉,咱們後山就有,就是幾乎搶不到。等下咱們把那樹上的香蕉全都摘回去,能賣好幾百銅貝呢。」
「香蕉……」
玉玲將這名字記下,回頭打算轉去看那棵香蕉樹。陶木上的燕翎也吵著想回頭走。
「我吃過這個,香甜綿,可好吃了。玉竹妹妹,咱們去摘香蕉吧!」
玉竹猶豫了才答應。
其實若是現在求著二姐跟陶木哥帶繼續往裏頭走,他兩都不會拒絕。只是這一路跟著個外人,瞧著也不是個嚴的,看得多了,說得便也會多了。
若是大家都知道島上有著許許多多的果樹,必定會蜂擁而至把果樹都挖走。可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
最起碼,得讓自家和陶家,還有這小燕翎都挖點兒果苗兒回去種下了再說。
凡事都講個緣法,這些果樹這麼多年來都沒被來往的漁民發現,說明,那就是和他們無緣。
偏偏自己一行上島就發現了,這是老天都在暗示嘛。
玉竹自認不是個聖人,看到這麼多的果樹,就是心了,就是想將它們據為己有。
趁著二姐跟陶木哥在合力砍香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琢磨著明日再求著兩個姐姐再來海島一趟,將這海島全都查探一遍。
有預,這座島絕對會給大大的驚喜。
「玉竹妹妹,等下香蕉可以分我一點兒嗎?我家裏人也可吃的。」
燕翎在一旁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當然可以啦,今天你可是大功臣呢。要不是你鼻子靈,咱們哪兒有這麼快發現裏頭有香蕉樹。」
玉竹誇的真心實意,若不是這小丫頭鼻子靈,等找完椰子苗兒耽擱一陣兒都快回家了,估著也發現不了。
不過這裏有椰子樹,自己早晚來還會再來,島上也會探索一番,發現這些水果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特別想知道,剩下的大半座島上都有著什麼樣的果樹。
明日一定要纏著兩個姐姐再來一躺。
「小妹,燕翎!過來吃香蕉啦!」
「來了!」
吃水果兩個小丫頭都積極的很,一聽到立刻便爬了起來朝玉玲兩人跑過去。
陶木砍的都是已經黃澄澄的香蕉,再不吃也會像榴槤那些一樣直接爛掉,或者被鳥兒吃掉。
四個人一人一,都學著陶木的樣子皮吃。
香蕉的味道,大概沒人會不它。
玉玲從來沒有吃過,卻在吃第一口的時候便被香蕉征服了。三兩下吃完后,立刻又跟陶木去砍剩下那些已經了的香蕉。
兩個大人忙著,小的就自由活了。
林子裏頭雜草有些深,不適合們玩兒,於是兩個都被趕到了沙灘上。
「玉竹妹妹,咱們現在去幹什麼呀?」
「你抓過螃蟹麼?」
燕翎搖搖頭,別說抓了,活的螃蟹是什麼樣兒,都沒有見過。平日裏只有在粥碗裏才會看見幾坨剁完了的螃蟹。
玉竹一瞧就知道,這是個生慣養的娃,顯然是沒什麼機會來海邊的。今日多虧了才找到那麼多果樹,椰子苗兒先不急,好好帶玩會兒吧。
「那走,我帶你抓螃蟹去。」
兩個小娃先在林子外頭喊了兩聲報了個備,這才轉頭去之前陶木抓螃蟹的地方。
工什麼的都是現的,而且由於現在天氣寒冷,螃蟹作遲緩,好抓的很。幾乎是一抓一個準兒。
連燕翎這樣的新手小菜都抓到了好幾隻,遊玩驗極好!
兩人抓完了螃蟹,玉竹又帶去撿螺。
這個島上和村子那邊不太一樣,村子附近的海灘多是貓眼螺還有海蠣螺,而這裏常見的卻是釘螺還有東風螺。
別的不說,東風螺的殼子是真的好看。拿回去吃了,還能將殼子留下串起來日後做門簾窗簾。
兩種海螺味道都是極其鮮,今日燕翎也算是有口服了。
「玉竹妹妹!這個這是螺對吧,給你!」
一顆彷彿小芋頭似的海螺被送到了玉竹眼前,嚇了一跳。多年的海邊生活經驗自為判斷出了眼前這東西,學名心螺。
「趕扔啦,這個螺有毒,吃了會死人的。」
「啊??!」
燕翎趕一甩手,將海螺扔進了海里。瞧著可的,沒想到居然會帶毒……
玉竹瞧那害怕的樣子慫慫的可,忍不住墊腳了頭一把。
「等會兒到我家了,咱們把簍子裏的螺洗一洗,我給你做烤螺吃。這比我之前烤的那些都要好吃,保管你喜歡。」
從沒吃過烤的燕翎口水都被說出來了,剛想說點什麼,突然反應過來,一會兒要跟玉竹回玉家……
一回玉家,就會知道自己本不是什麼蔡大娘的親戚,而且,因為自己跑到家,興許還會給帶來麻煩。
燕翎的心瞬間跌落谷底。
在淮城沒有什麼知心好友,因著父親的份,邊都是些諂討好的人,要麼便是嫌棄過於魯,不屑和玩。
玉竹是唯一一個,不是因為份,還願意帶一起玩兒的人。燕翎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玉竹妹妹,若是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生氣嗎?」
「嗯???你騙我什麼了?」
燕翎:「……」
反應這麼快,都沒想好要怎麼解釋。
「就是,就是,我不是蔡大娘的親戚,我是搭牛車來的……」
玉竹皺了皺眉,開始有些生氣。
氣燕翎,也是氣自己。
這丫頭一棉,若不是蔡大娘的親戚,還是搭車來的,那必定是跑出來的玩兒的。
如今被自家帶出來這麼久,都不知家裏人急什麼樣兒了。先前自己怎麼就沒謹慎些,只聽了這丫頭一面之詞就信了。
「好妹妹,你別生氣呀,我錯了嘛,等下回去我就走,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
「走?你走哪兒去?牛車都在我家,從上到城裏,就靠你那兩條小短兒走嗎?只怕你走到明天你也走不回去。你說你心怎麼這麼大,才幾歲啊,就敢玩離家出走這一套,你都不想想跑出來后,你爹娘會多著急的嗎?」
燕翎心虛的低下了頭。
想過,只是以往也不是沒從府里逃出來過,父親母親大概都習慣了。最多不過是這次跑的有點遠而已。
當然,這些想法的是不敢說出來的。
明明玉竹比小,但莫名的就很怕被玉竹說教。
「好妹妹,我錯了,下次不敢……」
一聽就是認錯的老油條了。
玉竹頭疼的很,螺也沒心再撿,得趕把這小祖宗給送到岸上才行。去林子裏了二姐和陶木出來。
香蕉砍了兩大坨,已經是夠了,現在先返航。
燕翎委屈的跟著玉竹後頭上了船。
「玉竹妹妹,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玉竹搖搖頭,只一想到現代曾看到過的拐賣事件,還有逃荒一路上瞧見的各種暗場面,便心中發寒。
「不是生你氣,是替你后怕。燕姐姐,你可知像你這樣一個白白又長相漂亮的小姑娘溜出們有多危險?」
「不知道……」
回答的很老實,倒是把玉竹氣笑了。
玉竹拉著挨著自己,小聲的給講了好幾例被拐賣的代表事跡,意在讓聽了心生警惕。畢竟那些姑娘是真的慘,很多都沒有等到人救就已經死了。
誰知燕翎聽完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來勁兒。
「玉竹妹妹你別怕,以後我保護你。我跟你說,我外祖父是大司馬。以後誰要是欺負你跟我,我就讓我外祖父給他丟到水牢裏頭去。」
「……」
大司馬……
玉竹依稀記得這是個武將職。難怪這小丫頭一開始還豪橫的,敢是家世不俗哇。
等等,大司馬……
記得有次聽陶嬸嬸們講淮城裏頭的事兒,彷彿是說淮侯娶的夫人便是大司馬的兒。
「燕姐姐,你不會是姓萬吧?」
「咦?我都還沒說呢,玉竹妹妹你就猜到啦,真是聰明,嘿嘿~」
玉竹:「……」
心好累,不想說話了。
淮侯的兒被自家船給拐跑了,等下岸邊會不會有一排士兵,就等著抓們。
這禍頭子還笑得了出來,真是氣死了。
好在,船越來越近岸了,岸上並沒有出現玉竹所想像的那一幕。玉竹希冀著淮侯府上還沒發現跑了燕翎,然後趕讓那蔡大娘將人送回去便是。
結果,一推開家裏的門,就瞧見裏頭正笑瞇瞇坐著的淮侯。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方才還豪言誰也不怕的燕翎,此刻如同老鼠遇見了貓,一個勁兒的往玉竹後。都忘了自己比玉竹高,又比玉竹胖,藏也藏不住。
「翎兒,出來。」
格外溫和的聲音,一點都沒有要生氣的跡象。
燕翎才幾歲的小腦瓜不懂什麼彎彎繞繞,只以為父親並沒有生氣,立刻屁顛顛的朝父親跑了過去。
「父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淮侯一把將兒抱進懷裏,轉頭很是歉意的向玉玲幾人道歉。
「真是不好意思,小頑劣,給你們添麻煩了。的母親還在家中等消息,我得先帶回去,便不打擾了。」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淮侯這是在生氣,只是在外人面前抑了怒火罷了。偏偏燕翎看不懂臉,還不知死活的火上澆油。
「父親,我還要跟玉竹妹妹烤海螺呢。」
淮侯笑的很是溫和。
「家裏也有烤螺,你母親等著陪你烤呢。下回再來找玉竹玩兒吧。」
燕翎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答應了下來。
「玉竹妹妹,我明天就來找你玩兒,你要在家等我哦!」
瞧那渾然不覺危險的開心模樣,玉竹真是替了一把汗,趕在淮侯出門前將人攔了下來。
「今天燕翎幫了我們不的忙,還找到了香蕉。說好的要分的,你們還沒拿呢。那是特地給家人留的。」
玉竹著重說了下家人,希淮侯能看在燕翎事事想著家人的份兒上,給從輕發落,自己能幫的大概也只有這樣了。
淮侯沒有拒絕,讓手下去拿了玉玲分好的香蕉。一行人來去匆匆,很快離開了上村。
「燕翎回去怕是要吃咯。」
玉容不解。
「吃什麼?」
「竹筍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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