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如姒的殷殷期,八卦小分隊的仙草和靈芝立刻在采菀的帶領下向濮家開始發起進攻。然而非常意外的,從濮全媳婦到雙蝶黃堇,還有以前曾經服侍過如姒的采藍,上上下下的丫鬟僕婦,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點更的來,眾人全都是統一的口徑——二姑娘被老王妃看中,所以才有如今送到濮家的文書,準備年後將如妍接進齊郡王府,做七品良侍。
七品哦七品哦,很多兩榜進士也只有七品哦。
仙草和靈芝給如姒回報的時候,重複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如姒立刻就笑了:「什麼七品八品,不就是郡王府里級別最低的妾麼?所以現在太太是只能拿著這個品級安自己?」想了想又點頭,「要是老齊王妃真的如同品紅所說的那樣有手腕,如妍肯定也是被警告或者提醒過了不要說話,否則這個七品也沒了。那濮翰林濮大才子什麼態度?」
仙草笑道:「聽說老爺高興的呢,還說三位姑都嫁的不錯,而且是一個比一個好。」
「哼。」如姒撇撇,什麼一個比一個好?在他們眼裏,自然捕快出的陳濯是不如兩榜進士石仁瑯,更比不上皇帝的侄子齊郡王了。這才狗眼看人低呢!將來誰的日子好,誰自己知道。
「可是太太不高興。」靈芝介面,「聽說太太哭了好幾天了,不想讓二姑娘去齊郡王府,好像為了這個還跟老爺吵過兩回,後來老爺不理,一直在晁姨娘房裏住著不出來,太太就去堵了老爺的門,結果被老爺打了一掌呢。」
「真的嗎?」如姒眼睛又亮了,這才是勁八卦啊,雖然家暴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事,但是聽著濮家部的跌宕起伏還是很有意思啊,「當時晁姨娘也在場嗎?」
仙草用力點頭:「在的。濮全家的嬸子說,大家都覺得這一掌是晁姨娘挑唆的,明面上勸著老爺太太顧大局,實際上就是太太的心窩子。老爺之前不是很敬太太麼,也不知道怎麼就下得去手。」
如姒搖搖頭:「老爺那種人,眼裏其實只有他自己。之前看著敬太太,那是因為沒有什麼風波困難,太太又商高,一直哄著他。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有了難,他就只敬能給他銀子的晁姨娘了。」
靈芝也點頭:「濮家嬸嬸也是這麼告訴我的。而且現在府里的中饋已經給了晁姨娘了呢,因為太太去找借錢,給二姑娘辦嫁妝。」
「我就知道!」如姒聽了這一出,終於覺得自己的八卦之心得到了許滿足,但多也有些嘆。再怎麼不好,向著如妍的這一片慈母之心也是殷殷切切。如今如姒懷孕五個月了,隨著到腹中孩子的日益長大,越來越能會這種為了兒不惜一切的心。但是如姒覺得自己再怎麼為孩子打算,也不會變另一個池氏。做母親的可以為孩子碎骨,卻不能為孩子去放棄道德和原則,這世界上的熊孩子已經夠多了,絕對不要再製造一個。
「晁姨娘一開始答應了,後來又追了字據,」采菀也補充了一句,「聽說是晁興提出的。說是可以給二姑娘湊齊八千兩銀子的嫁妝風出閣,但代價就是太太要寫字據。如今只要太□□心養病念佛,不管家裏的事,中饋什麼都給晁姨娘,這個字據就當沒有。萬一將來反悔,那就連本帶利的還錢。」
如姒笑笑:「這招用的高明,晁興果然是個生意人。另外有關他的暨茶樓,不用太擔心。這做吃食的生意,沒有任何一家能獨佔天下的,什麼好吃的菜吃多了也會膩,要是他的暨茶樓做的好,葦記那附近的人多了,咱們的生意只會更好。你們家裏的那位專心準備一下咱們開春的新菜就行。」
「什麼我們家裏的,這還沒親呢。」采菀紅了臉,「姑娘就取笑我。」
如姒起舒展了一下腰背:「我從十月到現在就沒出過門,沒別的娛樂活啊。要不然,你陪著我出去轉一圈?那我就不笑話你。」
「那可不行!」采菀拒絕的斬釘截鐵,「您還是可勁兒的笑話我吧,這才剛到二月頭上,外頭還冷著呢,我可不敢帶您出門。」
如姒好失,但也知道采菀的顧慮是對的。現在出門的車馬又不是汽車,沒空調的,又不封,著大肚子要是了寒可是給肚子裏的孩子招病。想想那個還不知道男的小傢伙,如姒的心就了,了自己肚子:「行吧,小東西,為了你,娘還是不出門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下輕輕的胎,剛好頂在如姒的手上。
「啊!了!」如姒驚喜地了出來,「采菀,仙草,這小傢伙了!」
晚上陳濯回到家裏聽說了,也是興的很:「今天終於有靜了?」
如姒遞了茶碗給他:「恩,了兩下,只是後來又沒了。是個靜的小傢伙呢,說不定是兒。」
「你怎麼知道?」陳濯喝了兩口茶,便也手去如姒的肚子。
「人家都說兒像爸爸,這樣安靜當然是你的脾氣咯。」如姒忽然向陳濯,帶了點認真,「要是兒你會嫌棄嗎?」
「嫌棄?」陳濯詫異道,「嫌棄咱們兒?胡說什麼,這可是咱們的孩子。」
「真的嗎?」如姒還是認真看著他,「你不會想要兒子嗎?」
陳濯失笑:「又不是只生一個,先有兒子還是先有兒有什麼要。我本來就更喜歡兒多些,你不要胡思想。」他想了想才明白如姒是在擔心什麼,又手去握住了如姒的手,溫聲道,「兒子兒都好,都是咱們的寶貝。不過兒子兒也都沒有你重要,好好休養,最要的是保重你自己的。孩子將來可以有很多,媳婦兒我可只有你一個。」
或許是孕中的心腸更,如姒著他誠摯溫的目,聽著這樣鄭重的安語氣,眼眶忽然就了:「你真是這樣想的麼?孩子都沒有我要?那要是將來我生產的時候有個什麼,郎中問你——」
「不許胡說。」陳濯起將摟懷裏,了幾下的背,才又低聲道,「真的有什麼,也得先保住你。但是不會有的,你放心,郎中和嬤嬤都說你如今的況好的,只要小心養著就行。如今你月份大了,人家說孕中多思,想的多是會的,但別想,萬事都有我呢。」
「恩。」如姒反手擁住他,「你真好。」
很快到了二月中旬,邊的紅白喜事一件連著一件,石家就像是怕人反悔一樣,很快地為石仲瑯和石仁瑯都辦了喜事,各自娶了媳婦進門。如姒不能出門觀禮看熱鬧,就按著常規的例子送禮完事。
而采菀和陳潤的婚事也預備的差不多了,就在這個時候,又有煩心事找上門來,胡二娘說,麗娘失蹤了。
消息傳到葦記,陳潤有點為難,但也確實不好撒手不管,跟采菀解釋了一下之後就跟胡二娘跑了一趟槐樹衚衕問了問鄰居,最終還是決定去京兆衙門備個案。采菀一聽說是麗娘的事就有些不高興,但失蹤什麼也是個大事,猶豫了一下決定跟著一起去看看,陳潤自然也不介意。倒是胡二娘,很是看了采菀兩眼,才一起過去。
一路上陳潤有些沉默,都是聽著采菀在問胡二娘細節。陳潤自己的心則有點微微複雜,雖然他因為之前的什麼印方勝也對麗娘產生了懷疑,但如姒後來也沒查出麗娘有什麼其他的不妥。或許就是孤苦無依的真的看上了他,所以才暗中做了這個作表白?
若真是這樣,陳潤雖然不會接,但也會覺得自己的懷疑實在是多心了。但如姒說的也對,孤男寡的,又不是真的緣同族,來往多了是真不好,所以他也只是人送了點錢就沒再去了。
但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失蹤呢?說是拐賣,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在天子腳下的盛京城裏,又不是元宵燈會走失個孩子,是一個十五六歲、有手有腳,自己能從郴州過來千里尋親的大姑娘,怎麼會就毫無痕跡的讓人拐走了?
京兆衙門仔細問了形,雖然做了記錄也讓胡二娘和陳潤按了手印,但還是說了一句:「這個形,許是這位姑娘自己跟人走了。」
胡二娘只說不可能,陳潤卻也不想多管了:「要是自己樂意,或許也是條出路吧。」
「什麼好出路能這樣一聲不響的人就沒了?」胡二娘斜眼去看陳潤,又掃了一眼采菀,「當時麗娘無依無靠的一個大姑娘,你這個做哥哥的說不管就不管了,人家除了你還能靠誰啊?好歹爹也曾經幫著你們家那麼多,你小時候還照顧過你,給你吃飯,你如今真是有錢翻了,什麼族親鄉親就都翻臉不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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