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石仲朗提到老太太,石賁將軍皺眉更。如今石家三房之中,長房二房皆是只有一子,老太太雖然不至於溺無邊,怕也是容不得將石仲朗送去衙門審。
石仲朗雖然人品極差,腦筋卻靈活機變的很,一句便拿住了自己最大的護依仗。
燕家人在旁坐著,也是面面相覷。家家皆有難念的經,此此景,頗有那麼一兩分似曾相識。不過燕家老太太商氏在數年之前也是巾幗傑,雖然脾氣大了些,是非黑白還是很分明的。六爺燕榮跟文瓔珞,三爺燕葳跟文珊瑚,兩件風流故事鬧出來,老太太氣的要拿拐杖親自斷了孫子的,還不得燕蕭這個做長兄的出去給燕榮頂了頂力。
想到此,燕蕭不聲地又看了看流出沉之意的石賁將軍一眼。在今上襄帝的從龍近臣之中,若論心眼兒實誠、不會變通,朝中上下誰不知道翊衛司的寒大統領排第一,然後便是石賁將軍排第二,旁人實在是難項背。
燕蕭心中嘆了口氣,便斟酌著開口:「石叔叔,侄子有個折中的法子,不知可否試一試?」
石賁將軍頷首道:「但說無妨。」
燕蕭輕咳了一聲:「侄子平素在各個衙門之間往來頻繁,跟如今的新任京兆尹也打過不道。不如就讓侄子陪著府上的二爺到京兆衙門走一趟,倘若只是誤會一場,此事也就自此了結。叔父看這樣可好?」
「這,這不大好吧。」石贛忙口道,「若是強行扣上個什麼罪名,那仲哥兒豈不是有去無回了。京兆衙門那種地方哪裏能去得!不不,保不齊那京兆尹破不了案子便胡拿人頂罪,老三,你可不能把自己侄子往虎口裏推啊。」
這話說的,簡直可以排進年度最蠢前三名。
整個廳堂之中原本就已經很尷尬的氣氛登時更為難堪,為京兆衙門捕頭的陳濯立時霍然起:「石老爺!」
包括如姒在的餘人也不由紛紛向石贛過去。這到底是多沒腦子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京兆尹,是京城的最高治安與行政長,秩為正三品。雖然並不督掌京畿軍務,卻也是總理京城大小政務的重要職任。正因為天子腳下的王侯公卿眾多,各路關係錯綜複雜,能坐穩京兆尹這個位置的,絕非等閑人。
石賁將軍就算是天子近臣,也沒有可以隨便不將另一位三品大員放在眼裏的道理。更何況如今的現任京兆尹姚鳴又是平章政事聶毓之的門生,石贛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落在有心人耳中,只怕便了另一番味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極品親戚熊孩子=無敵豬隊友!
如姒忽然覺得石賁將軍的仕途名聲沒有全毀掉也是不容易,難怪他一直鎮守郴州不願意回京。要是他不在京里,那石贛和石仲朗父子無論作死出了什麼新花樣,誰也不能說石賁將軍什麼不是。
但如今石賁將軍在場,便是極其為難。他若是不管,自然便是一品將軍家人無視法度、胡作非為。不管良心上是不是過得去,聲上絕對不是好事。可是他若是管,為三房叔父去管束長房的獨苗侄子,也就是石家禮法上的長房長孫,老太太便是一道關口,並不是那麼直接有力。
至於石贛是石賁將軍的長兄,所謂長有序,並不是一句虛言。不敬不悌,雖然沒有「不孝」這個罪名那麼大,卻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嚴重到一個地步,也是會被人蔘奏為品行不端、私德有失的一種。
「石大哥想來是吃醉失言了,並不是要議論朝廷的三品大員京兆尹大人。」燕衡為石賁將軍的多年同僚,更知道石賁對著自家不爭氣、卻又無賴詭辯的兄長子侄是多麼的不善言辭,便開口解圍,「要不要先送令兄回房醒醒酒?」
石賁將軍下滿腹怒氣,向旁衛揮手:「送大老爺回房!將二公子押上馬車,若是再掙扎吵嚷,直接捆了!」
這就顯出軍伍之人的好,令行止,如臂使指。雖然石贛和石仲朗皆比石賁將軍口才靈活一百倍,然而親兵聽令不認人,倆人服侍一個,架起來就走。雖然這個場面也稍微有些不好看,卻比看著石贛石仲朗父子滿口無恥攀扯的醜態百出好多了。
只不過,即將被「請」離開廳堂之時,石大老爺忽然頭腦清明了一刻,向著陳濯了一聲:「咦,咦,你不是——那個,那個——」
陳濯長眉一聳,眼中鋒芒驟然凜冽。
但因石賁將軍並未發話,親兵親衛們全然沒有理會石大老爺口中的言語,腳步一刻不停的便去了,陳濯也就沒有回應什麼話的機會。
「石將軍秉公決斷,屬下佩。今日叨擾貴府宴會,實在抱歉,改日再來請罪。告辭。」眼見石仲朗也被押送過去,燕蕭也向明綠櫻耳語了兩句起,陳濯自然起告辭。
石賁將軍目微有些閃爍,倒是看不出什麼神來,點了點頭也不多說。
而最樂於看見石仲朗進衙門的如姒此刻心思又飛快活起來,石大老爺那是什麼表?
第一世嫁給石仲朗,因為夫君貪花好,如姒這個長房媳婦除了獨守空閨,便是給公婆請安。因而對於石贛這個公公,多也是有些了解的。
吃喝嫖嫖不會賭,真的就是概括完了石大老爺的日常起居指導思想。雖然愚蠢無能,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嫖嫖的很低調,不怎麼爭風惹事搶花魁,除了花錢多的很,每年有那麼兩三回真假難辨的喜當爹以花錢打發走了事,倒也沒惹出過什麼太大的麻煩。
那麼問題來了,他如何認得陳濯?
石大老爺平常的往,除了一些親戚故舊,便是風月場所里的狐朋狗友。若說陳濯曾經查案到過「擁紅倚翠」,「曉風殘月」這些地方,那石大老爺也該知道他是捕頭啊。可是剛才那語氣……
隨著陳濯率京兆捕頭們抓人離開,整個石家的慶賀氣氛可說是掃一空。石老太太聞知石仲朗被送去京兆衙門自然是大急大怒,只不過因為燕蕭等人作太快,老太太便是再著急著惱,也是晚了一步。
而在這種勢之下,賓客們的去留便了更尷尬的問題。今日宴慶是來賀石賁將軍的升遷之喜,不想卻出了這樣的變故。石家若是送客也就罷了,然而一通飛狗跳的抓人鬧騰之後,居然宴席照舊。
對此,石大老爺夫妻簡直是要氣的發瘋,自家兒子都被送去衙門了,還開宴!
但燕家人相勸的話聽上去也很有道理。若是此時送客,豈非要驚京城上下?豈不更顯得石仲朗是犯了什麼潑天大罪,連一品將軍的升遷宴會都為此而停了。倒不如一切照舊,只說外頭的家人有些小事去衙門裏分說一下,二公子是跟著燕蕭一同過去幫忙,還顯得大氣些。
這話是說的風,石大老爺和石大夫人不得不在推杯換盞之間自己又重複了幾回。
此時的石二爺還年些,那西門大人一樣的風流生涯還遠遠沒有大規模展開,因而這套聽上去似模似樣的說辭拋出去,還是有不人相信的。
隨著果品酒品流水送上,慶賀宴樂的氣氛又慢慢恢復。
如姒此時已經隨著燕萱和明綠櫻一同退出了中堂,前往石琳琳那邊的眷小花會。雖然剛才並沒有機會跟陳濯說上話是有些小小的憾,但看著石仲朗被送去京兆衙門,如姒還是萬分的心花怒放!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順眼了許多,石家的花園也沒原先那麼可憎,石家的走廊也沒之前那麼可厭,就連這場氣氛已經有些尷尬的小花會,似乎也沒那麼無聊了。
只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人是那麼的熱煞風景,偏偏要給別人的好心里增加一些不和諧的彩,只是他們自己或許不覺得罷了。
比如,眼前這位不知道算不算「巧遇」的石家二房獨子,四爺,石仁瑯。
「二夫人,燕二小姐,濮家表妹,幾位好。」不知道從那條小路上出來的石仁瑯居然退後了半步,躬一禮。文質彬彬的年言語清晰,禮貌恭敬,與前頭石仲朗一加對比,簡直便是芝蘭玉樹一般的優質人才。
連明綠櫻和燕萱都對石仁瑯的印象都還可以,雖然也有些意外見他現,但也各自客氣還禮。
如姒心中卻立刻警鈴大作,第二世,原主如姒在伯府的書房裏與石仁瑯有過一面之緣以後,好像再度見面便是個類似的場景。
穿越以來產生了這樣多的蝴蝶效應,難道還不足以讓石仁瑯偏離原來的軌跡?
還是說,因著自己被燕家的看重,反而讓石仁瑯更加熱切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對于成王世子藺承佑而言,滕玉意便是他攻不下的那塊“玉”。天之驕子作死追妻路。
啦。李玉竹拽來鄰居單身少年:你小子盯我五年了,就不表個態?穆元修看著她手里的棍子:……*只是,她好不容攢了點家底,哥哥們開始敗家了。大哥:三妹,國庫缺銀,借我二百萬兩急用。二哥:三妹,哥哥這里遭遇了百年一遇的寒冬,可否借我三十萬套冬衣御寒?三哥:小妹,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了,借我四十萬石糧食吧?父王爹:乖女兒,為父不像你幾個哥哥們那麼貪,只想借你男人用一用。李玉竹:……???...
整個京城都炸了鍋。 京城第一花癡草包沈驚鴻糾纏溫雅如玉的三皇子不成,竟然破罐子破摔,轉頭去逼婚了冷麵閻羅一般的攝政王! 更令人驚掉下巴的是,攝政王他、他居然還答應了! 面對或同情憐憫、或幸災樂禍的各種目光,攝政王蕭千決嗤之以鼻:「我家王妃的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