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李默年還在碎碎念:“不對,我才不要這樣的妹夫!
茶茶聽話,趕跟他分了!
你現在是不是住在他家?
別怕,哥哥現在就接你回來。
你住在一個倒霉蛋家里,肯定會被白鶴那個王八蛋抓到。”
謝重雪抿,忍不住有些懷疑大舅子的智商。
他不知道越是這樣說,小白的心越是會偏向自己嗎?
握白茶嘟嘟的小手,他那雙眸子里盛滿了淺笑。
到男人的大手自己的手心,又將手指緩緩自己的指,白茶收回看向車窗外的視線,同時回答李默年:“哥,我不在青市。”
“那你在哪?”
“平城,剛離開宋家村。”
李默那邊忽然沒了聲。
白茶看著謝重雪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五指收,輕輕了一下他的手指。
謝重雪歪頭看著白茶,小手指進的掌心,在的掌心輕撓了兩下。
白茶了他一下,他就會輕輕撓一下的手心。
簡單的小互,卻讓白茶覺很滿足。
正玩得開心,電話里再次傳來李默年的聲音:“你都知道了?”
收斂起不正經,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白茶收斂了和謝重雪的小作,甜脆的聲音帶著認真:“沒有都知道,但大概猜出了一些事。”
不招惹謝重雪,謝重雪反而起了的手。
白茶將他的大掌在上,微微歪頭,橫了他一眼。
謝重雪頓時就老實了。
“茶茶,你…會不會怪哥哥?
明明前幾年我就在你邊,我知道小姨已經去世了,卻和那群人一樣瞞著你,什麼都不告訴你……”
李默年點了一支煙,高大的蜷在沙發里,那雙眼睛通紅。
他記事很早,關于年印象最深的就是家里除了母親,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
他們罵他是拖油瓶,不給他飯吃,把臟累的活都丟給他干,卻會把好吃的留給弟弟。
李默年一直不懂,為什麼同樣是爸爸的孩子,自己卻會被這樣對待。
直到母親喝藥自殺前把真相告訴他,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本不是父親的孩子。
母親被賣到這戶人家之前,就已經懷了自己。
而賣的人,是的前夫。
母親死前最掛念的就是的家人還有妹妹,最恨的人是那個男人。
可是他們離著平城太遠了,這家人看得嚴實,回不去,沒法報仇!
母親唯一的希就是他。
所以給母親燒完頭七,他拿著母親給自己的錢離開了那個家。
他回到平城,找到那個小村莊,卻被告知祖父祖母都死了,而母親掛念的妹妹卻考上了城里的大學,多年沒回去了。
那一瞬間,他恨死了小姨。
母親被賣,每天都要挨打,可的妹妹竟然在城里念書福!
但是那時候他還沒能力去城里,他只能先找到那個人渣父親,將那個人渣父親送進了監獄,然后靠著那點賠償,來到了小姨念大學的城市。
青城太大,他誰都不認識,上僅有的那點錢還被手了,連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只能和拾荒者一起睡橋。
好在他運氣好,被師父撿回去,師父供他念書還教他武,年后讓他去保安公司上班,以至于他沒被死在那個橋下面。
只是他沒想到,他接的第一個單子就遇到了小姨的兒。
見到白茶的第一眼,他就確定,白茶就是那個背叛母親的小姨的兒!
因為那張臉和母親太像了!
但謹慎起見,他還是拿了白茶的頭發去做鑒定,事實證明他想的沒錯,他們果然是有緣關系。
他一晚上都沒睡著,他一邊想著母親遍鱗傷的模樣,一邊想著那個錦玉食的妹妹。
這種強烈的對比,他沒辦法接,他瘋狂地想報復那個人。
他想了幾十種弄死那個人的法子。
可是在實施的時候他才發現,白鶴的老婆本不是那個人,那個人和自己的母親長得一點都不像,和白茶也沒半點相像之。
他開始調查。
然后他在一份報紙上看到,原來好多年前,小姨就已經自殺了……
他迷茫了,現實里巨大的落差讓他不知所措。
同時他發現,白鶴對妹妹,似乎并不是單純的好。
在那個漂亮的宅子里,妹妹沒有半點自由可言,就像是被關在高塔上的長發公主,與世隔絕。
他開始保護這個單純又可的妹妹。
可他才對妹妹好了幾個月,他們就被白鶴解雇了。
通知他們被解雇的那天晚上,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全是想著怎麼把白茶從這個家里出去。
可最后他發現,他做不到,就算他把白茶出去,他也給不了白茶那麼好的生活,所以他放棄了。
走之前他告訴了白茶自己的手機號,希能記住。
從白家離開后,他一直在努力賺錢,希有朝一日能明正大把妹妹接回來,同時也一直在調查小姨的死因……
“所以默年哥哥知道我媽媽為什麼會自殺嗎?”
電話里傳來白茶平靜的聲音。
李默年張了張,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他的嗓子像被砂紙剌過一樣疼。
仰著頭,他把自己的眼淚回去:
“我……還沒查到,但我確定,小姨的死一定和白鶴有關系!
再給我一點時間,他做得再干凈也一定會有人知道的,我一定能查出來!”
白茶聽著李默年咬牙切齒的聲音,把腦袋靠在謝重雪的肩上,李默年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只一人,卻敢將自己護在后,敢于和白家這樣的龐然大對抗,這種勇氣不是誰都能有的:
“默年哥哥做得已經很好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剩下的,給我就好。”
李默年眉頭皺:“說什麼傻話,你怎麼可能斗得過白鶴那種老狐貍,你會被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話音剛落,電話里傳來謝重雪的聲音:“有我在,小白不會出事,表哥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