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是輕輕晃的,倘若是弄不好珍珠墜地,找都不好找。
池子晉不去看珍珠,他拿著一個鸚鵡螺,放在的耳邊,有嗚嗚的聲音,像是大海的聲音一樣。
他和弟弟說著自己的發現,池長生也連忙把鸚鵡螺放在耳邊。
池嘉木看著小包上只敷衍地繡了蘭草紋,繡紋歪歪扭扭的,讓他忍不住猜想是萬佩雯自己繡的,輕笑了一下收了起來。
此時萬佩雯打了一個噴嚏,而小春張說道:“是又生風寒了嗎?我讓廚房煮一些姜湯。”
“說不定是有人在念叨我。”萬佩雯說道,“在喬家老夫人可是折騰了不藥膳,我都已經全好了。而且不要姜湯了,我就算是真的病了,我也喝不下去了,今天吃多了,不對應該是說,自從去了喬家,我就一直吃的很多。”
“小姐多吃一些好,太瘦了。”
萬佩雯了自己的臉,“也還好,不過馮老太君人真好,侯夫人生在這樣的家里真好啊。”可惜自己就沒有這個命了,不過轉念一想,好歹還有父親,父親很是疼。
萬佩雯并不自怨自艾,想著自己得到的好,笑了起來。
“小姐剛剛怎麼拿了那個小包。”
萬佩雯說道:“順手拿得。”
“那上面還有小姐繡的蘭草紋。”
“我繡的不好看,也就只有爹爹愿意用,我自己都不樂意用,反正那是最后一個了,以后我也不繡了,也不會給人,誰也不知道丑兮兮的蘭草是我繡的。”
萬佩雯自己不繡活,后來發現可以畫樣子讓丫鬟繡,后來所有的繡活都由丫鬟代勞。唯一擅長的紅就是打絡子了,家里頭所有需要用到絡子的地方,都是親自做的。
小春不再說話,而小夏送來了消食的山楂,萬佩雯捻著吃了一粒,開口說道:“小夏可問了龍涎香的價格?”
小夏點點頭,“是和黃金一個價,一兩龍涎香一兩黃金,越州那邊的藥鋪可真黑,居然是一兩銀子一兩龍涎香,這可差了多倍啊,幸好咱們到了京都里賣!”
萬佩雯笑了起來,多讀書就是有好,在海灘上簡大泛著白黑稀奇古怪的石頭,別人不知道是什麼,一眼就認了是龍涎香。
萬佩雯一直忍著沒在越州出手,龍涎香哪里最用的上?那自然是有皇室中人的京都!果然在這里龍涎香可以賣出高價。
一共撿到了幾十斤的龍涎香,去掉一些多余的雜質,直接到手就有幾百兩的黃金。
萬佩雯本以為不能賺些小錢,現在來看,只賣掉龍涎香,就足以讓收手不做,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不急著出手。”萬佩雯說道,“我先和爹爹說一聲,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主意。直接算是幾百兩黃金,但是一口氣吃這麼多的龍涎香,對方說不得要價,讓爹爹弄。”
當年商家人外放沒錢,是靠著商翠翠的福運加持,得到了漫天飄落的銀票有了錢財。
而萬家同樣是遇到了相似的境地,萬鶴是靠寫話本賺銀子,而萬佩雯看著爹爹熬夜,就時常到海邊轉悠,所謂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想著,能不能靠著一片海,做出些生意好減輕父親的負擔?
萬佩雯走的路是一條別人都沒有走過的路,利用了人心的賭字。
做的事也很簡單,發現了蚌可以生珍珠,在海中圈了一塊兒地專門養蚌,最后發現如果要是在蚌里丟了石子,經過春夏兩季很容易生出珍珠來。
單獨開蚌賣珍珠在萬佩雯不夠劃算,要知道養蚌若是遇到了暴風雨,或者是這一年海鳥多一些,那一年到頭可賺不到錢,后來有一個主意,直接賣蚌。
一百文錢就可以買一個蚌,里面開出了珍珠對方可以直接拿走,小的珍珠可以自己攢著穿鏈子,大的珍珠可以賣給行商。倘若是一百文開出的蚌一個珍珠都沒有,他們還可以退錢。
萬佩雯養的蚌不多,本來單獨開蚌賣珍珠,一年下來行好也就是賺個幾十兩銀子,萬佩雯這一手利用了人的賭,不管別人開出什麼珍珠,就算是開出名貴的黑珍珠也好,都是賺蚌錢,一年下來可以達到近千兩銀子的賬。
只可惜這賺錢的法子很快就被其他人學去了,在萬鶴帶著兒離開的時候,海邊賭蚌這一生意發展得如火如荼,好像是那幫賭很重的人開始分辨蚌的花紋,會看蚌吐水的方式,來斷定里面是不是有好珍珠。
萬佩雯送給池嘉木的珍珠就是最后賣剩的一個蚌,似乎那些賭重的人言之灼灼這里定然沒有好珍珠,萬佩雯就自己拿著開了珍珠,結果得到了那天開出來的最好的珍珠。
舍不得賣,把蚌洗刷得干干凈凈,連同珍珠一起放在多寶閣上,從越州到了京都,一直到今天把珍珠送給了池嘉木。
想到了這些過去的事,萬佩雯有些憾,那珍珠真的很,圓潤澤,因為那個蚌只養了一粒珍珠,了見過最大最圓的一枚。
本來還想著自己及笄禮的時候就用上那枚珍珠。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龍涎香,反正有幾百兩黃金,定然可以把自己的及笄禮辦得漂漂亮亮的。
萬佩雯晃了一下雙,“干脆現在就去問爹爹龍涎香的事,這才解開了,肯定這種香料十分好賣。”
萬鶴聽聞了兒的來意,眼睛都瞪大了,“你說幾十斤的龍涎香?就是這種黑白的古怪石頭?這還有點臭味,會不會弄錯了。”
“我燒過,爹爹,我燒給你看。”
取下了一丁點的龍涎香,萬佩雯燒給父親看,嗅著這味道,萬鶴不準這味道。
“剛剛應該請侯夫人看,我這些日子打聽了一下,當年侯夫人可是京都第一才,調香、下棋、寫字、作詩無一不。”
“我都不知道。”萬佩雯想了一下喬宜貞的風采,“不過也是常理之中,可以想象得到侯夫人當年的風采。”
“還是晚些事請侯夫人看一看,到時候也有門路把這些東西賣出去。”頓了頓,萬鶴說道,“你放心,就算是這值幾百兩黃金,侯夫人也不會貪了你這些。”
“我對侯夫人是很放心的。”
萬鶴失笑著逗弄兒,“你就這般信得過侯夫人?不擔心吞了你的金子?”
萬佩雯不好意思說,當時被喬宜貞攬在懷中了,已經完全不記得這件事,在心中卻烙了深深的印記,讓下意識地想要親近這位夫人,這種親近也讓放心喬宜貞,覺得對方不會貪這點龍涎香。
萬佩雯小聲咕囔著,“我這才多大點金子,哪兒會貪了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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