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時候是真的毒辣,給你一顆糖,也不忘再澆你一頭的水。林回過了個極為妙的周末,注定要用接下來的好心來置換。新的一周剛剛到來,賀見山就讓他提前預定訂好花園餐廳,閔佳這陣子有時間了,他周四晚上要和吃飯。
可能是第二次聽到的緣故,林回心出乎意料地平靜,他甚至還開口提醒:“電影票還需要嗎?”
賀見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就買吧。”
林回停了一下,又建議道:“以閔總的關注度,或許包場會更適合。”
“沒必要。”賀見山眉尖蹙起,“電影票就買之前跑路演的那部吧。”
早在電影剛上映的時候,閔佳就委托工作人員來萬筑贈票,這會兒電影都快下映了,賀見山卻依然選擇了它。林回心想:這部電影閔佳說看了有幾十遍,賀見山不會不知道。普通人看電影是真的為了看電影,但是賀見山和閔佳這樣的人選擇去電影院看電影,也許只是為了一下氛圍——約會的氛圍。
林回覺得有些窒息,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扭頭看向了窗外。賀見山見林回突然安靜,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不遠的大樓新換了廣告,似乎是一位帥氣的男星代言了一個手表品牌,足有半棟樓高的巨幅廣告在下十分惹眼。賀見山看了一眼,開口道:“顧嘉然。”
林回有些意外:“您竟然知道他。”他一直以為賀見山只認識跟公司合作過的那幾個明星。
“他老板跟我一個小區的。”
“……藍海的溫言?”
“嗯。”
林回遲疑了一下,忍不住開口道:“您聽說過……溫言和顧嘉然之間的傳聞嗎?”
“什麼傳聞?”
“就是……他們似乎很親,像是……一對人。”
林回說得含含糊糊,但是賀見山聽明白了。他停下了筆,抬頭道:“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林回。”
林回忽然張起來:“我沒有問您問題。”
“你想問我,怎麼看這件事,對嗎?”賀見山的語氣很平靜,林回的呼吸卻開始急促,但是他沒有出聲反駁,像是在跟什麼較勁一樣。
賀見山認真地看著他的助理:“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這個很在意,但是現在我可以認真回答你這個問題——其實我不是很關心這個,同也好,異也好,我認為就像蘿卜白菜一樣,各取所需。”
“那是因為他們都跟您無關吧。假如您親近在意的人,比如您有小孩了——”
賀見山打斷了他:“這個假設并不立,我沒有孩子。”
林回一頓:“或者……或者小……”
林回剛想說賀見川,又想那薄得跟空氣的一樣的親,肯定也算不上是賀見山親近的人,便又悻悻閉上了。
賀見山哭笑不得:“你非要舉個例子,還不如說——”
名字就在邊,賀見山卻意識到什麼,尷尬地停住了。倒是林回被勾起了話頭,好奇問道:“誰?”
沒等賀見山說出來,林回“啊”了一聲:“我知道了——”
賀見山連忙站起:“我的意思——”
“薛老板!”
賀見山緘默了。
他不自在地著手里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筆,最后在林回的詢問的目下,點點頭:“是他。”
林回出一個“我就知道”的表,說道:“那就像您說的,如果是薛沛,喜歡上,嗯,男人,您會怎麼想?”
面對林回的不依不饒,賀見山實在是沒辦法招架,他難得到了無措:“我……”
林回一不地看著他。
有些事,放在陌生人上,和放在跟自己關系親的人上,的確會是完全不同的。林回想,或許這次他能得到一個不那麼方的答案。
“我……”賀見山避開了林回的目,輕聲道,“希他快樂。”
林回一怔,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小聲說道:“您可真是……”
真是什麼,賀見山不知道。直到林回離開辦公室,賀見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晚上,賀見山一個人去了“續”。薛沛見到他的時候有些意外,畢竟沒提前約,而且他也沒想到賀見山還真能聽進去話,見的來酒吧林回沒有跟著。他像往常一樣給賀見山倒好酒,卻見他坐那發呆,一口也不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薛沛奇怪道:“你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怎麼了?我看萬筑倒閉你都不會這麼愁眉不展。”
賀見山想了下,他和林回聊的事還是比較私人的,便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大致說了下林回的問題,并提出自己的疑: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他希得到什麼答案?
薛沛一邊喝著酒,一邊從云里霧里聽到恍然大悟:“知道了,一個你,一個林回。問題是林回問的吧。”
“……”
薛沛有些不明白:“我也想問你,你為什麼要糾結這個?”
賀見山頭都大了:“我是來找你分析,不是找你給我提問題。”
“行吧,”薛沛表嚴肅起來,“老賀,我先直接說結論,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我猜林助理有喜歡的人了,壞消息是那個人是個男人。”
沒等賀見山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薛沛又說道:
“他不斷試探你的看法應該是擔心取向會影響到他的工作,畢竟林回一直是一個很認真的人。雖說現在社會風氣開放包容許多,但真的不是人人都能接同。而你,是他的直屬上司,你的看法對于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這點毋庸置疑。所以他才會那麼關心,甚至問了兩次,因為他需要一個明確的來自于你的答案,他希得到你的認可或者支持。”
賀見山半晌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震驚林回喜歡男這個結論還是震驚林回有喜歡的人這件事。他知道像林回這樣優秀的人,一直都很歡迎,但他還是無法想象他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尤其,還是一個男人?
薛沛又補充了幾句:“不過我覺得他并沒有開始,可能是暗,或者曖昧,但是肯定沒有確立關系。”
“為什麼?”
“他要是真的了,你肯定會第一個發現。”薛沛往沙發上一靠,“你覺得他最近有什麼變化嗎?有沒有一些不同于之前的舉?有沒有對什麼人特別關注?經常忍不住打電話發微信什麼的?”
賀見山一怔,像是想到什麼,結果最后只是猶豫地搖了搖頭。
“通常來說,真的了,不管是暗還是什麼,肯定會有蛛馬跡,但是連你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可能只是萌芽階段,他自己說不定都還糊涂著——其實我覺林回的際圈子也不算寬,工作又忙,如果他真對什麼人產生好,我懷疑那人是不是你也認識?”
薛沛話音剛落,賀見山就想到馮英。他回憶起林回說自己喜歡談得來的人,之前吃飯的時候他和馮英的確一直在聊天;而且上次自己說馮英不是,林回還不太高興,難道那個時候就有好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說得通了。想到這里,賀見山臉頓時難看起來:也不知道那花花公子到底說了什麼,吃頓飯聊幾天微信就能引得林回注意。賀見山心里總覺得林回不可能喜歡上這樣的人,但是自己的助理在上一看就跟白紙一樣,如果被心機深沉的人有心欺騙呢?
短短一會兒的工夫,賀見山臉已經變了好幾回,薛沛不知道他想到什麼,看上去又是氣憤又是心痛。他覺得很有趣,認識賀見山這麼多年,從沒見他的表這麼富多彩過。
“說起來,你好像對他可能喜歡男人這件事不是很在意?就像之前我說有人看上他,你也只是覺得對方配不上他。”
聯想起之前的事,賀見山心里五味雜陳:“林回一直很優秀,不管不,喜歡男人還是人,我都希他好。”
薛沛開玩笑道:“那他要是喜歡上你呢?”
賀見山一愣,隨后皺起眉頭盯著薛沛。
薛沛雙手一攤:“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確的,那麼的確有這種可能不是嗎?畢竟赫赫有名的賀見山可是男中的佼佼者,而且,你老嫌棄這個配不上,那個配不上,你自己總配得上了吧。”
看見賀見山一臉僵,覺比剛剛聽到自己猜測林回喜歡男的還要刺激,薛沛忍不住哈哈大笑:“行了,我想了下,就算喜歡男的,人家林助理也不會這麼想不開。真要跟你在一起,你倆吃飯逛街,那是約會還是開會啊?”
說完他又想到什麼,笑了起來:“你別怪我拿你開玩笑。這麼些年,我看還真就只有林回這種格的人能和你得來,我看以后你結婚照著這樣的找就行。”
賀見山莫名有些不愉快:“什麼林回這種格,林回就是林回,就算和他一模一樣的格那也不是他,我也不是誰都認的。”
薛沛說不過他,舉手投降:“是是是,林助理是獨一無二的。”
他索舉起酒杯和賀見山了一下:“怎麼樣,現在你的疑都解開了嗎?”
“謝謝你,經過你的分析,我更困了。”
“……”
這個晚上,賀見山花了大量的時間來思考所有和林回有關的事,像在理工作,卻又不是工作。因為面對工作,賀見山總是能輕易地找到突破口和節點,像劈竹子一樣一順到底;而林回的一切則如同一團灰蒙蒙的霧氣,無不在,卻又始終無法把握。
對于賀見山來說,越是無法捉的東西,越是風險巨大。
原本他來“續”也是為了聽聽薛沛的看法,結果被他一通攪和,覺事變得越來越復雜。他仔細想了下,如果林回真的如薛沛推測的那樣喜歡男,于公于私他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最好不要是馮英那種一看就不靠譜的。
林回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工作、生活,或者人。
不知道他談會是什麼樣子——會像平時一樣端方有禮的嗎?會像在長寧逛夜市一樣玩鬧嗎?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會給對方講年的事嗎?
賀見山忽然意識到林回也已經三十歲了。他在最好最該的年紀一直跟在自己后,如白楊一般筆直拔。時間讓林回氣質變得越發沉穩,不變的是自己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疲憊和困倦。這麼多年,每當他站在那里,每當他面對著自己,會想些什麼?
想到這里,賀見山開始到后悔。他們明明有無數機會像前天的晚餐一樣,在一起做些跟工作無關的事,什麼都不用去想不用去管,只是吹吹風聊聊天——
林回可以繼續靠在欄桿上講他小時候的事。他的眼睛很亮,然后笑起來的時候角像是銜著一枚月亮;風會把他的頭發吹,他肯定會忍不住手捋一下;他還會時不時地看自己一眼,有時皺眉,有時帶著一點笑意;或者他只是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自己……普通的夜晚會因為他而變得不同,連后金黃的向日葵也不及他半分鮮活。
這就是林回。
賀見山慢慢閉上眼睛。他的心臟忽然跳地很快,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地:他的出現;他的聲音;了解他;所有跟他有關的事——月,樂高積木,一疊遞送過來的文件,又或者一束花。
林回。
作者有話要說:有的霸總表面上日理萬機,私下卻跟自己助理聊明星八卦。
今天翻了下后臺發現之前有三條評論被刪了,共同點是都提了doi,我得說下,不是我刪的哈哈哈哈(然后有的提了卻沒被刪,我也不是很懂這機制了)
笙笙,笙笙……他總是這樣喚她,溫柔而繾綣。別人是怎麼形容他的,一身明華,公子如玉,矜貴優雅,呵,那是那些‘別人’沒有看見過他拿著手術刀剖尸時的模樣,那時他的一雙眼被血染得通紅通紅。他有個溫柔的名字,叫時瑾。姜九笙第一次見時瑾,在她公寓的電梯里。“你的手真好看。”她由衷地贊嘆,眼睛移不開,“我能……摸摸嗎?”他詫異。她解釋:“抱歉,我有輕度戀手癖。”他遲疑了比較久:“抱歉,我有輕度潔癖。”頓了一下,很認真,“只摸一下可以嗎?”搖滾巨星姜九笙,是個戀手癖,新搬來的鄰居是個醫生,湊巧,擁有一雙她很想很想私藏占有的手。后來,在他們新房的浴室里,他背著身,拿著手術刀,滿手的血,滿地的血,一地殘肢斷臂,從那堆血肉模糊的骨骸中,依稀能判斷出是她撿回來的那只流浪狗。她問:“你在做什麼?”他說:“尸解。”她后退了一步,卻被他按在了浴室冰冷的地板上,將她的衣服撕碎,滿地的血染在她雪白的皮膚上。他說:笙笙,若是能選擇死亡的方式,我希望死在你身上。他說:笙笙,醫不自醫,我是病人,血能讓我興奮,讓我殺戮,而你,能讓我嗜血,是我殺戮的根源。他說:笙笙,救救我,你不拉住我的手,殺了所有拽走你的人之后,我就要殺了我自己。她拉住了他的手,說:時瑾,地上有血,會臟了我的鞋,我要你抱著我走。她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愿意陪他墮入地獄。他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愿意為她放下屠刀。 本文治愈暖寵風,1v1雙處,搖滾巨星和天才醫生的互寵日常,講述一只變態黑化美人醫生是如何‘溫潤如玉’地將神壇巨星拉到地獄一起……滾浴缸的蕩漾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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