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地方可以，有些地方不可以。”顧南實話實說，“好像記起的，都是比較刺激的事件。”

霍時深問，“那麼，你自己想不想想起來？”

顧南深思慮了一番，“都可以，想起來可能人生會比較完整。但要是那些記憶不快樂，不想起也沒什麼，反正我現在快樂的。”

霍時深沒說話了。

因為在他心里，他覺得那些記憶不快樂。

失去了孩子。

失去了媽媽。

最后連馨馨也過世了。

現在還不知道馨馨過世了，假如知道了，可能會不了這個打擊。

過去的，好像一直在失去。

可現在的，有爸爸，哥哥，還有他，而且格比以前開朗了很多，如果讓霍時深來判定，應該是不要想起更好。

說話間，車開進了老宅。

顧南從車上下來，覺得這里的一切都很悉，“我好像在這里住過？”

“嗯，我們剛結婚的時候，就住在老宅。”霍時深站在院子里，看對這里很興趣，就沒有催，讓慢慢地看。

“爺，？”

門打開，竹姐瞪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以為顧南兇多吉了，沒想到還有見面的一天。

竹姐一下子就哭了，用手抹著眼淚。

顧南一臉迷茫。

霍時深附在耳邊輕聲說：“竹姐，我媽的陪嫁馬姐。”

陪嫁和馬姐都是上一個年代才有的特。

顧南一聽他媽，整個人都張了，“所以我們今天是來見我前婆婆的？”

霍時深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不是，我媽已經過世了。”

過世了啊……

顧南低聲說：“對不起啊。”

“沒事，你只是忘了。”霍時深的頭，跟竹姐聊了一會，便帶著去后花園，“我帶你去見爺爺。”

霍時深說的那個能幫的人，就是爺爺。

“爺爺？”顧南跟在霍時深后走，腦海里閃過一些片段。

看見有個婦人，每天早上變著花樣給做早餐，教各種豪門貴婦要掌握的禮節。

原來會跳舞，會花，會用法式餐，都是那個婦人教的。

婦人的臉跟霍時深有點相似，……就是前婆婆吧？

也在記憶里看到了霍老爺子，霍老爺子將一個手鐲套進手里，說希治好霍時深的眼瞎之病。

眼瞎之病？

上盛青研是眼瞎麼？

顧南帶著一腦門未消化完的記憶，在后花園里見到了霍老爺子。

“爺爺。”霍時深喊了一聲，拉起顧南的手，小聲提點，“喊爺爺。”

“爺爺！”顧南甜甜地喊了一聲。

霍老爺子在擺弄一個電釣魚工，聞言，他看了過來，面容慈祥，眼神卻銳利。

顧南已經從記憶里得知，霍老爺子是個老巨猾的格，立刻站直子，小臉嚴肅起來。

“這不是我孫媳婦麼？”霍老爺子問了一聲。

顧南剛想說什麼，霍時深握的手，說了一句，“老爺子得了阿爾茲海默癥，忘記我們離婚的事了，你不要說話。”

原來如此，阿爾茲海默癥，說起來，跟同病相憐啊！

不也忘了很多事麼？

所以，顧南很同老爺子，上前一步，就喊了一聲：“是啊，爺爺！我是您孫媳婦！”

那聲音，大得整個老宅都差點聽到。

霍時深愣了一下，就笑了。

可的。

老爺子點點頭，“不錯不錯，孫媳婦回來看我了，吃飯了沒有？”

“吃過啦，爺爺，你吃了沒有？”顧南大聲回答他，覺得老人都是聽不清楚的，跟他們說話要大聲一點。

結果老爺子皺著眉，“孫媳婦，我又不聾，你講話那麼大聲干什麼？”

顧南：“……”

好吧，是我以為你聾。

顧南來了，老爺子很高興，趕忙讓竹姐端吃的過來。

顧南剛吃完早餐，又被老爺子一頓狂喂，撐得肚子圓滾滾的，差點吐了。

霍時深怕撐死了，趕爺爺去釣魚。

祖孫兩一人一張椅子，霍時深用沒傷的手拿著說明書，一步一步教爺爺怎麼用電釣魚箱。

中午吃飯，飯菜是竹姐做的。

顧南吃了一口就開始夸贊，“這也太好吃了吧？”

是真的好吃！

霍時深笑著說：“我媽做得更好吃呢，你以前最喜歡我媽做的飯菜。”

“婆婆做飯肯定很厲害！”心想要是有這麼好吃的飯菜，天天吃家里都不會覺得膩！

婆婆？

霍時深咀嚼這兩個字，像有些懷念似的，笑容深邃了一些，“嗯，喜歡做菜，還開了好幾家私房菜菜館呢。”

顧南聽著霍時深講前婆婆，覺得真是個好好的人。

飯畢，老爺子忽然把顧南留在飯廳。

霍時深立刻說：“爺爺，我們去樓上談吧，有點累了，讓去睡一會。”

老爺子沒搭理他，問顧南，“，你困啦？”

“我不困啊。”顧南搖搖頭。

老爺子得意地對霍時深說：“孫媳婦說不困，你去，去樓上書房等我，我跟孫媳婦說幾句話。”

霍時深用一種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看著顧南，然后上樓去了。

顧南被霍時深看得莫名其妙。

出個笑臉，甜甜地看著老爺子，“爺爺，你要跟我說什麼？”

今天是回來求老爺子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顧南特別的恭順。

長得可，，特別討長輩喜歡。

阿爾茲海默癥雖然會忘記很多事，但也不是完全沒記憶，老爺子只是輕癥，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老爺子慈祥地問：“，你喜歡吃竹姐做的飯菜嗎？”

“嗯，喜歡！”顧南實話實說。

老爺子笑瞇瞇，“那好，我讓竹姐教你，下午你就在老宅跟竹姐學做菜吧。”

“啊？”顧南懵了。

老爺子吩咐竹姐，“竹姐，把你幾道拿手好菜教給，讓以后有時間做著跟時深一起吃。”

顧南：“……”

心想那渣男做給吃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