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無塵蹙起了眉頭,他就想知道,這麼一個吊兒郎當的玩意兒,是怎麼做到在軍中言出令行的?
不要說那些出生死的將軍,就是剛行伍的士兵,也不服氣的吧?
但是事實是,他軍紀嚴明,把蒙城治理的井井有條。
他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可是在這一方天地,倒是人人敬仰。
“我去吩咐廚房給你們準備酒宴。”蘭靜姝的大眼睛轉了一圈兒,看到慕無塵并沒有難為文浩,這才乖巧的退了出去。
兩個一向水火不容的男人,不是第一次獨,卻都因為是在蘭靜姝的府上,按捺著自己的脾氣。
“確定自己是西涼脈了?”文浩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讓慕無塵特別手。
“敢泄一個字,本王就把你扔到西涼的青樓去,那里有各人種,讓們每個人都給你生一個孩子。”慕無塵赤的威脅道。
文浩嗤笑出聲:“牛不喝水,你還能強按頭?”
他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
“你可以試試!”慕無塵劍眉一揚。
用武力用謀,他都能做得到。
文浩看著他那寒冷鷙的眼神兒,后背陡然一陣寒涼,白兒汗冒了出來。
一想到長相各異,口音不同的一群娃娃圍著他喊“爹”,他放不羈的名聲就徹底坐實了!
說是被強的?
他還要臉嗎?
縱使豁出去了,說出實,誰能相信他是被一群人同時給禍害了啊?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啊!
文浩躬一拜,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甘拜下風,論毒,我不及你。”
這就不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
要多損有多損。
不用蘭靜姝出手,他爹那肯定是要家法伺候的。
慕無塵冷哼一聲,管它什麼謀謀,對付這種無賴,還講什麼道義,見了效就行。
“說吧,寧王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擺的什麼迷魂陣?你不會是真想姓了賀蘭,想我讓出蒙城吧?”文浩一雙狹長的狐眼都瞪圓了。
這,絕無可能!
慕無塵姓什麼都不要,在哪里都是尊貴的人。
他,可不想為賣國求榮的人。
慕無塵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長個豬腦子的人都不會問出這麼蠢的話!
他跟文浩關系有那麼親嗎?
真有了這打算,也不能實言相告啊,就不怕他一轉頭就把自己給賣了?
“增大蒙城防力度,伺機發攻擊,不必留,搶關奪寨,越多越好。你,有困難嗎?”慕無塵淡然問道。
文浩狹長的眼睛一瞇:這是,被西涼王室拒之門外了?
這不奇怪,西涼太子可不會把利益拱手相讓的。
“你備足了糧草,再調集兵強將,我能打到涼州去!只是……”文浩意味深長的笑笑。
他,需要足夠的好。
他的命,可值錢呢!
“那倒不用,只讓賀蘭子規有個回不去的借口就行。”慕無塵沒想著對西涼發難。
文浩思索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道:“你是想自己奪取西涼?”
“不是奪,只是拿回來。”慕無塵理所當然的回答。
只要母妃愿意,西涼會出現一位王。
文浩老大不樂意了,當時就拉長了一張臉。
合著,慕無塵是準備親征西涼,他只是敲邊鼓的?
看來老天都舍不得他辛苦,活該就碌碌無為。
“打完這一仗,我就回京去。”文浩幽怨的看著慕無塵,瞬間沒了斗志。
一個人太能干也不好,他終于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容不下寧王了。
你鶴立群行,但是你得給留口吃的啊!
這自己吃都不給別人留口湯的人,忒招人恨!
“你留在蒙城,本王要給你一個重要的差事。辛苦幾年,本王不會虧待于你。”慕無塵的大手按在了文浩的肩上。
母妃回到西涼,子民和臣工們未必賓服,如果能讓邊境恢復安寧,西涼日益繁榮昌盛,反對的聲音就會逐漸消失。
文浩和蘭靜姝,一個能威震邊關,一個能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都是可用之才啊!
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他們離開。
文浩兩眼天,你這是拿我當三歲孩子哄?
就是畫餅,你也得比劃一下吧?
不虧待?
你可別跟我說,文家已經位列三公九卿了,無法另行封賞,讓我承襲了爵位就是恩典了!
我可去你的吧,我什麼都不做也有那麼一天。
“為了海晏河清,為了百姓安寧……”慕無塵想幫助文浩的形象高大起來。
“那是你的事兒,跟我無關。”文浩立刻打斷了他。
覺,他這就是使喚傻小子呢!
“天下安定之后,本王許你高厚祿,升一級。”慕無塵知道,這想讓馬兒跑,得給它吃草了。
“是對文家的爵位升一級,還是,只給我升一級?”文浩很認真的問道。
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他可不能被糊弄過去。
“爵位。”慕無塵一錘定音。
文浩跟顧老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能賣出更高的價錢來。
他對顧林輝沒有多大的意見,畢竟自己要娶人家的妹妹。
可是文浩憑什麼也跟他討價還價啊?
蘭靜姝可是他的表妹,怎麼,還要他們倒妝奩?
“!”文浩痛快的與他一擊掌。
這就不能反悔了。
慕無塵并沒有向文浩自己的計劃,這盤棋布局有點兒大,一招走錯,就會滿盤皆輸。
而他,輸不起!
他的祖母、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還有他的娘親,他至親的人,都在西涼。
至于他父皇,就做個孤家寡人吧!
他一輩子都在防著別人,何嘗真正的信任過誰?
這樣的人,也不配得到任何人的信任。
只有眾叛親離,他才會嘗到自己親手釀的酒,是多麼的苦難咽。
而因為他,太多人都默默飲下了這杯苦酒,還要強歡笑。
他太在意自己的江山了,也太怕自己會心向西涼了。
可是,他已經苦了那麼久,是時候得到回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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