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子規,也是知的吧?”西涼王心頭一片悲涼。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可怕的是這暗箭還是自己至親的人親手發的。
“容蘭,江山社稷板上釘釘都是他們的了,為什麼還要如此迫不及待呢?”賀蘭彥心痛如絞。
大丈夫難免妻不賢子不孝,他都攤上了啊!
“就是因為怕失去了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才想著,一勞永逸,高枕無憂。”獨孤容蘭一字一句的說道,的悲傷并不比賀蘭彥。
“失去?”賀蘭彥皺起了眉頭。
賀蘭子規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已經順利被封為太子,登上大寶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
只要他不做出弒父弒君這不可饒恕的事來,什麼都不會失去的啊!
“王,賀蘭子規是不是跟穎貴妃母子一心,我并不知道。但是,他卻是知道,我們的兒并沒有死。”
獨孤容蘭一語,石破天驚!
“你說什麼?”賀蘭彥不可置疑的捂住了心口。
今天,他知道的變故太多了,一時有些難以消化。
那孩子,不是祭了天地嗎?
若是神明庇佑,想必都已經轉世為人了。
獨孤容蘭把當年生產之時的疑點都說了出來。
宮里,有紫云這個親眼目睹的證人。
宮外,有親手害了他們兒的兩個惡人。
“畜生啊!簡直是禽不如!”賀蘭彥氣得破口大罵。
胡音兒這個毒婦,果然生不出好孩子來。
對自己脈相連的姐姐都能下得去毒手。
只是,他的兒嫁給誰不好,為什麼偏偏落到那個冤家的手里了呢?
兒,他是一定要認的。
可是,這個外孫……
唉,還是,見了之后再說吧!
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
賀蘭彥與獨孤容蘭商量了很久,胡音兒是不能繼續逍遙法外了,但是這件驚天聞,不能就此公布于眾。
會引起太多的。
林倩茹的世若是出來,賀蘭子規這太子之位是坐不穩了,但是他這個兒的境就更危險了。
不是在西涼長大的,王室和子民,都不知道有這個長公主。
燕國與西涼征戰已久,素有嫌隙,會把他的兒他的外孫都當做敵人。
即便是胡音兒行了如此罪惡之事,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賀蘭子規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還是會有人支持他承襲王位的。
只要按照計劃,讓胡音兒與那名侍衛相見,由他們自己說出真相,這謀害王室子嗣的罪名就足以置他們于死地了。
翌日,在殿,胡艾敏等人拜見西涼王,呈獻了貢品和禮,賓主盡歡。
“王上,我部落如今百姓馴良,加之風調雨順,今年送來的貢品數量足足比往年多了一。”胡艾敏面帶得的說道。
西涼的強大,也有他們的功勞呢!
別小瞧這一的資,那足足可以供養整個后宮一年了。
不過,他不虧。
妹妹可是答應過,以后會給回鶻最大的恩惠。
“你們治理有方,真乃孤王之良臣也。”賀蘭彥臉上的表有多真誠,心中的厭惡就有多深切。
“王上,我們最令您滿意的可不是只有牛羊品吧?”胡艾敏笑道。
他,更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獨孤容蘭心中暗自冷笑:胡音兒都不配與牛羊品相比,還真不如那些披帶甲的畜生,更不是個東西!
“哈哈哈,去請穎貴妃前來相見。”賀蘭彥此時把胡音兒大卸八塊的心思都有。
真沒有想到,自己邊躺了一個心如蛇蝎的人。
后妃爭斗,多為爭寵,為的是權勢和財富。
要的是他的江山和命啊!
沒一會兒胡音兒盛裝而來,那滿頭的珠翠和鮮艷的服飾,還有容煥發的臉龐,毫看不出是年過半百的人來。
只是走殿的時候,覺到有兩道灼熱的目隨著的影兒移。
微微一側眸,就看到一名回鶻的侍衛深深的低下頭去。
胡音兒不由得揚起了角,別看這把年紀了,現在也有令人癡迷的魅力呢!
胡艾敏看到鮮明的妹妹,很輕易的就把獨孤容蘭比下去了,心頭的疑云立時消散的一干二凈了。
春風得意的人,才有張揚的資本。
馬喆是哪里聽來的傳言?
本就是道聽途說,無稽之談!
“音兒,見到自己的親人,總是格外開心的啊!這裝扮的,都晃了孤王的眼睛了。”賀蘭彥戲謔的說道,心里卻極為不舒服起來。
曾經那麼麗的一張臉,如今他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為悅己者容,我可是為王上心打扮的呢!”胡音兒毫不在意獨孤容蘭的,眼波流轉,做出一副四溢的模樣。
這個后位讓坐了這麼多年,還真是莫大的浪費啊!
不能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也不能為族人謀取利益,真是一個……廢!
獨孤容蘭漠然的轉開頭去,再保養得當,也是五十好幾的人了,還當自己是青春年的小姑娘呢,裝腔作勢的當眾撒獻。
自己覺良好,別人可是惡心的連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啊!
賀蘭彥很配合的點點頭:“剛宮的時候,你也是比其他人幾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在孤王的心里,你還是那個明人的小姑娘。”
這話,忒違心。
賀蘭彥臉上的笑容好不容易才維持住的。
胡音兒笑起來,如果宮的時候就是王后,生下王上的第一個孩子,跟賀蘭彥也是能夠白頭偕老的。
“你們遠道而來,孤王原應在宮中設宴的。只是,孤還在病中,有心無力。穎貴妃,你就在偏殿上設下宮宴,為貴客們接風洗塵吧!”賀蘭彥雖然滿面笑容,但是他清癯的軀,憔悴的面容還是掩飾不住他的病態。
胡音兒立刻歡喜的答應了,雖然只是一場家宴,但是更方便行事了。
西涼的未來,以后可要多多仰仗的娘家了。
獨孤容蘭的目一直看向殿外,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你盡管作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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