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容蘭再三發問,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了。
無奈的嘆息:想必佛祖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既然已經得到了法旨,就應該依言而行。
獨孤容蘭干了眼淚,細細整理了妝容,待到心平復了,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本宮得到神明指示,要在此齋戒三日,為王上祈福,保佑他龍康泰,福壽延綿。”獨孤容蘭臉上的深,清晰可見。
大家都知道,西涼王與王后甚篤,也知道王上纏綿病榻已久,連親理政務,都力不能及了,朝中大事都依仗重臣和太子殿下。
這份意,天地了!
僧們即刻安排客房和致的菜肴,不敢有半點怠慢。
有侍衛回宮通報,王上自然歡天喜地的應允下來。
消息很快傳到貴妃的宮里,胡音兒放下了手里的燕窩,臉上出譏誚的笑容來。
慵懶的倚在寬大的椅子里,漫不經心的揮揮手。
聽說過病急投醫,卻沒有想到那人竟然求到了沒有生命的塑像上。
他們如果真的是法力無邊,這世間還會有不平之事嗎?
報應?哈哈哈,傻子才會信這東西。
無能的人,才會尋求虛無縹緲的相助。
而,是靠著自己的心機在這宮中站穩了腳跟兒,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離最終的目標,不過是手可及了。
獨孤容蘭,這是走投無路了啊!
只是,佛祖如果真的憐憫,三十多年前,就不會袖手旁觀了啊!
那小賤人也是命大,竟然活了下來。
只是,有什麼用啊?
是林家的兒,跟獨孤老婆子沒有任何關系。
而且,有些人啊,生下來就是命苦,老天都救不了。
了宮又怎麼樣呢,年紀輕輕的,還不是全憑藥吊著一口氣?
說不定,都熬不過王上了。
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知道自己的世了,至于那個小孽種兒,三代人中是最年輕的,可能卻是走得最早的。
老天都是偏的,他們母子還有什麼忌憚的呢?
就讓尊貴的王后好好的在太平寺清凈吧,畢竟,余生是注定要獨伴青燈古佛的。
早一點兒悉悉,也好。
胡音兒一勺一勺的把燕窩送口中,的福氣啊,可都在后頭呢!
只是這人啊,一旦得意了,也就忘形了。
都不記得有一句話“善惡到頭終有報,只是來早與來遲”。
你討了人事的便宜,必天道的虧。
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有些罪孽,的確會禍及子孫。
不會想到的報應已經來臨了。
獨孤容蘭當晚歇在太平寺,用過晚膳,又一個人去了大殿誦讀經文,木魚聲聲,寂寥如影隨形。
直到二更的梆子響起,才拖著疲倦的走了出來。
這注定是一個難以安眠的夜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不是因為陌生的環境,而是因為,心懷期待。
佛祖,真的會賜福嗎?
翌日,依然一個人守著空曠的大殿,側耳聆聽,盼著佛祖再開金口。
只是,大殿里安靜的只有的心跳和呼吸。
休息了一個下午,夜幕剛剛垂落下來,的一顆心,就跳得了節奏。
進大殿之前,特意叮嚀宮和侍衛遠遠守候。
這寺廟是賀蘭彥為獨孤容蘭建造的,廟里的上師和沙彌也都是從的家鄉挑選來的。
因為的到來,更是不接待任何的香客,安全是很有保障的。
隨從們也樂得清閑,只派了兩個人立在遠的廊檐下守衛。
獨孤容蘭關好了殿門,在拜墊上跪了下來,木魚的聲音很快就蓋住了誦經的聲音。
只是今夜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抬頭張。
忽然,眼前一花,佛像后面走出一個人來。
驚得差點兒出聲來,手里的木魚也敲在了地上。
那黑人手點了的道,接過了木魚,像模像樣的敲了起來。
“王后不必害怕,這件東西,想必您是認得的。”慕無塵攤開的手心里是一只的香囊,上面繡著一只白黑睛的雪狼。
獨孤容蘭目不轉睛的看著,眼中流出淚來,一張一合的,就是說不出話來。
“您千萬不要高聲,驚了別人,有些事您就永遠沒有機會知道了。”慕無塵輕聲在耳邊說道。
獨孤容蘭連連點頭,有太多的疑問了。
這東西,不是應該早就消失了嗎?
難道……
慕無塵手一拍,獨孤容蘭低咳一聲,一把抓住那個香囊,的在口上。
“你是哪里得到這個東西的?”聲問道。
自己的針線,雖然時隔多年,還是能夠認得出來的。
“這是我娘自帶在邊的。”慕無塵一字一句的說道。
他還是第一次稱呼母妃為“娘”呢!
如果,真有來生,他希他們做一對兒平凡的母子,遠離算計和苦難。
獨孤容蘭軀激烈的抖起來,做的香囊還在,那,的兒,會不會,尚在人間?
“,多大年紀了?是,什麼時辰生人?”西涼王后連聲音都是哆嗦的。
“我娘今年三十七歲,生辰,是在我外祖父撿到的時候算的。當時,躺在叢林之中,被一群雪狼守護著,是我外祖父救下了,帶到了燕國,做了林家的兒。”
慕無塵一邊說一邊細細端詳西涼王后的容貌,母妃跟還真有幾分像。
只是五沒有那麼立,高鼻深目沒有那麼明顯,顴骨也不是很高。
但是臉型和眉眼都很像。
“,還活著……你,你,孩子,你是誰啊?”獨孤容蘭語無倫次,睜大淚眼看著眼前這個材頎長,相貌英俊的年輕男子。
這,會是的外孫嗎?
是佛祖慈悲,把他送回來的嗎?
的兒還在,也有了外孫,那麼,失去的一切,就都可以拿回來了!
“我是慕無塵,燕國的寧王。”
獨孤容蘭愣住了。
雖然后宮不干涉朝政,但是這個名字卻也是知道的。
西涼畏之如虎的男人,是的外孫?
這,不會是一場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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