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明白他是指昨晚上的種種，將被褥拉到臉上，直到聽到門打開又合上，帝千傲離開了，才將被子拉下來，穿起了。

長安將被褥疊整齊，床單上四都有他的印記，不由得臉上發燙。

梅姑姑敲敲門，便走了進來，“我的小祖宗，虧你命大，昨夜真是把我嚇死了去。”

“梅姑姑，我沒事。”

長安回，毫無懸念的在梅姑姑手里看見了那碗黑褐的湯藥，方才與帝千傲的些微的溫馨也然無存。

迷茫迷的只有。他從來是人間清醒。說到底，還是取樂的工罷了。

沒等梅姑姑說什麼，長安便接過藥一飲而盡，猛烈的咳嗽了幾下，眼角也嗆出幾縷意。

“若是每次吃藥都這般聽話，多好。帝君只怕你不肯配合吃藥，特地教人多加了不甘草，是不是不那麼苦了。”梅姑姑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只是這肚子怎麼如此不爭氣，用藥湯子養了一年多也沒有反應，莫不是當真難以有孕......

長安心頭苦的居然說不出話來，避孕湯里加人參，它也仍是避孕湯，何況是甘草呢。

味道是不那般苦楚，但心里這滋味，難以描繪。

梅姑姑將一個小冊子遞給了長安，“給，這是你的工作手冊，加了最后一項。往后，可莫要再將此事也接出去了。帝君十五登基，到今年二十七歲了，從來沒有過暖床丫鬟，你是唯一的伴寢。知道了嗎。”

長安不由一震，心中莫名的一，然而縱然是唯一的伴寢丫鬟，又能說明什麼呢，他仍有那麼多的宮妃。或許他覺得這副殘破不堪的子令他用，正如他對那破舊的里一樣，習慣了，便懶得換。

長安將那冊子接了過來，前面的條例大列明了的工作范圍，最后一項白紙黑字添加了一項任務：伴寢。

其實依著長安的子，已經清楚的知道繼續迎合帝君是得不到任何名分的，就不想繼續在龍床上搖尾乞憐了。現在將希放在做這條路子之上，能得到上面的重也是極好的。

但是似乎，帝君對還沒有膩。

或許，這就是為奴才的悲哀，沒法選擇，沒得選擇。而欺騙不了自己的是，即便知道他宮妃無數的況下，心里對他也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他那般夜夜對待，不會沒有覺。

既嫌棄他臟，又為他偶爾流出的溫而迷失自己。

待報了仇，需要盡快離開這里。

梅姑姑想起一事，說道：“前兒我去給太后娘娘送護額，太后娘娘一眼便瞧出來那護額上的尾別致。就問了我。我便說是你繡的。太后興起，便要你再繡一個完整的護額送去看看。長安，你這幾日便繡起來吧。不必著急，務必繡好。”

長安聽見是太后娘娘的要求，當即便覺得自己務必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臉的機會，好在刺繡是的拿手本事，當即說道：“好的，梅姑姑，我會竭盡全力繡好這護額的。”

梅姑姑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長安當即去庫房選了一塊上乘的暗金的布料，看去雍容華貴，這布還是白家的布，仍是老款式，想太后娘娘終日看這些布匹花定然煩厭，若是要繡，必須要繡出新意才是，倒不如選用別家的布，便將白家的布又放下了。

突然想到那日梅姑姑提起太后娘娘的頭痛之癥久久的不能好轉，便想到了一個主意，在庫房里找了人參、棗仁、柏子仁、合歡皮，用石臼研磨碎了了末，隨即將末裝在了一塊用上乘的襯布做的細長的小袋子里。

***

慕容玨那夜自宮中回到宰相府，心俱疲，躺在床上直睡了七八個時辰。

宋盼煙在旁照顧，為他換下了的裳，拿著裳正要給奴婢去洗，卻有東西從慕容玨的服袖子里掉了出來。

宋盼煙將眉心一蹙，便低手將那疊放整齊的布巾撿了起來，似乎看見了一抹干涸的跡，心中一，這是何？

慕容玨這時醒了過來，看見宋盼煙正拿著那布巾在看，便倏地手把布巾奪了回去，厲聲道：“不要我的東西。”

宋盼煙不解道：“那是什麼，上面怎麼有干涸的跡？”

慕容玨剛剛睡醒，眸子里還有些惺忪之，他將那布巾收了起來，不悅的哼道：“你自然不知道這是何。”

因為本就沒有落紅，又何從知曉，不由對宋盼煙心生嫌棄。

宋盼煙更覺得好奇，“那究竟是什麼主貴的，你藏著掖著的？我為何便不知道這是何？”

宋盼煙覺得丈夫意有所指，一時竟覺得是指非常晦私之事，心中一驚，敏的想到莫非那是人的......

慕容玨起穿，隨口敷衍道：“前兩日天氣干燥，鼻子出了，我拭了一把，染到那巾子上去了。哪里藏著掖著了。若是藏著掖著，你有機會見著它？”

宋盼煙倒也不再理論，只是這心中越發的酸妒難忍，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男人，不能接任何程度的背叛，丈夫在某種意義上是自己戰勝白夏所得到的戰利品，絕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從手中奪走丈夫，轉而問道：“剛才我給你換服，沒有瞧見你母親留給你的那塊祖傳的玉佩啊。”

慕容玨神一暗，邊著手洗漱，邊低聲道：“弄不好是丟了。你不提，我倒沒有注意到。”

宋盼煙聽了以后就滿臉狐疑，“丟了？就這麼巧麼，我不問，你就不說。我一問你就丟了。”

“都說了，我沒有注意到。什麼你問不問的。你什麼意思？”慕容玨十分的不耐，坐在床沿上，兩手支著額心，看去煩不已。

“我前兒在龍寢前面的話說了一半，便被你截斷了，你不教我繼續往下說。”宋盼煙厲聲道：“我那日拉扯長安，你道是為了什麼，我在脖子里看見了一條紅帶子，那紅帶子就跟你那祖傳的玉佩上的帶子是一模一樣的，紅底黃線繡的紋路，脖頸子邊上有了些線頭，那分明就是你的。”

慕容玨假意吃驚道：“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