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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趙文遠，大家的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該喝酒喝酒，該賞花賞花。

雖然沒人再舍得大手筆請客了，不過湊湊份子，也是一樣的樂呵。

顧長留也被張蘊之拉著參加了幾次詩會，不過這次他可沒再出風頭了，他這樣低調，倒是又獲得了一些人的好。

要知道，這群讀書人大都年輕，他們都想要自己被人贊賞，若是顧長留每次都出風頭，那哪里還有他們的余地？

謙遜的人總是人喜歡的，顧長留也很松了一口氣，他就怕他去詩會上，又被別人挑釁，或者是又遇到什麼麻煩。

幸好，接下來的幾次什麼都沒發生，大家就正常朋友，氣氛還算是輕松愉快。

這樣的日子中，院試終于放榜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仔細研究了一番試卷后的顧長留果然榜上有名，雖然他并非案首，但卻位列前三。

這倒是讓顧長留意外了，他真的沒怎麼發表自己的見解，只是用華麗辭藻堆砌了一些囫圇話而已，沒想到就這樣寫一篇文章，竟然能拿到第三名，只能說他運氣好，跟閱卷的員對上眼了。

前三名自然是在廩生的名額之中，以后的顧長留，便是不做事，每個月省著點，靠著去衙門里領廩糧，也能勉強果腹，不死了。

張蘊之也考上了，不過他只拿到了一個增生名額，不過盡管是如此，張蘊之還是非常的高興了。

實際上，這次來府城參加院試，他已經做好了自己不能考中的準備。

畢竟，他還年輕，論起年齡來，還比顧長留小兩歲呢，不能考中，他也不會失落。

當然考上了，自然是高興，以后他就是生員了，真正的走上了士大夫階層，雖然只是最低等的，但是至，他擁有了見不跪的資格。

周圍的相的讀書人們，紛紛同兩人道喜。

這兩人，俱是年輕有為之輩，一個是院試前三，一個則是才十七歲，便考上了生員，這又怎地不讓人恭維呢？

這樣的績跟年紀，他們考上舉人的機會很大。

一旁一個五十來歲，兩鬢斑白的生，看著被人群簇擁著道喜的顧長留、張蘊之兩人，搖頭嘆了一口氣。

這次他又沒中，本來這次能進復試，他還以為他自己有機會的，卻沒想到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荒廢了大半生，卻連個秀才都考不上，說起來，實在是讓人笑話啊。

可是再一看前面那個拄著拐杖，走路都有些蹣跚的老人，他心中瞬間又充滿了力量。

是了，人家白發蒼蒼的老人都沒有放棄，他才五十出頭，又有什麼資格說放棄呢？

沒考上就繼續考，一直考到花甲之年，若是還沒考上，自己再放棄不遲。

“顧兄，張兄，兩位這次考上了生員，是不是要請客吃飯？”有人向兩人賀喜。

“當然，當然。”張蘊之連連點頭，“顧兄要養家糊口，這頓我請。”

他一直覺得顧長留很窮，不僅僅是因為顧長留穿著普通，更是因為寧小蟬如今還在給人繡帕子賺錢，所以，他想要給兩人省點錢。

但是周圍的人豈會放過他們，只道：“今晚你請，明晚顧兄請，如此才好。”

“好，我請。”顧長留一口答應了下來，“既然是喜事，就該同大家分才是。”

張蘊之聞言看向顧長留，要知道，這段時間，他每次拉顧長留出門，份子錢都是他付的，這次這麼多人要他請客，他能拿出錢來麼？

他可也聽說了，趙文遠因為請客付不起錢，無奈只能陪老鴇睡了一宿，顧兄這等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人，若是陪了那老鴇，豈不是太便宜了？

可是自己也沒有這麼多錢了，他這次出來，所帶的盤纏，已經花費的差不多了，請了這頓后，他也不知道還能剩多。

“顧兄。”張蘊之掐了掐顧長留的胳膊，“你若是沒錢，就算了，別為了面子撐。”

“哎，張兄，顧兄豈能連請我等吃一頓飯的錢都沒有？更何況，顧兄玉樹臨風，他便是沒錢，也能吃上飯。”

眾人調侃了他兩句，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畢竟，如今趙文遠的事都傳遍了，大家都知道俊俏的小生能吃飯。

趙文遠都能吃，沒道理顧長留這麼英俊不能吃到，若是顧長留真付不起錢，能看到他也去吃餐飯，大家還開心的，這意味著又能多個樂子。

“我今晚請吧，不過如月樓可不行，咱們去四方酒樓吧。”顧長留說道。

每次去那等風月之地，看到那些婀娜多姿的姑娘們，他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就不說為了小蟬潔自好了，就說這時下，又沒個保護措施，萬一喝醉了酒，被人算計了，發生點什麼，染上花柳病那就完蛋了。

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有位皇帝都染上了那等花柳病，一命嗚呼了。

他顧長留可還沒活夠呢，他可不會在這種地方犯錯誤。

更何況，那風月樓的飯菜貴得很，他就是有錢，也不會為了面子，這樣浪費。

“哎，四方酒樓怎麼行，一點風都沒有。”

有人反對，但很快便又有人說道：“素來請客，都是主人家安排地方，客人挑剔，可不是道理。”

顧長留如今可是秀才，還是前三名，未來前途無量，大部分人還是想要跟他好，不想要得罪他的。

所以，吃飯的地方就這樣定了下來，正是那四方酒樓。

雖然沒有姑娘，但是大家要了個包廂，點了些酒菜，詩作對，興之所至，還有人拿出玉笛，吹奏樂曲，氣氛倒是一點也不差。

酒會結束，眾人散去，顧長留也跟張蘊之互相攙扶著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