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饞,你饞!”
張蘊之哭喪著一張臉,他便是再不通藥理,也知道豆是一種瀉藥。
“你這次也是到我連累了。”顧長留說道:“不過幸好離考試還有幾天,應該不會影響到你。”
“希吧。”張蘊之說著,又道:“那趙文遠這廝真的太可怕了,顧兄,你跟他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實際上,我跟他本就不太,我們好幾年都沒有來往了。”
顧長留說著,又將手里的考籃拿給大夫看,“大夫,你再幫幫看看這個。”
是鮮花餅,不一定就能害到人,萬一他就沒吃這個鮮花餅呢?所以他覺得這個考籃,或許也被他做了文章。
果不其然,大夫又說道:“這考籃用迷藥浸過,會緩緩釋放一種氣,讓人昏昏睡。”
“原來是這樣。”顧長留點點頭,“多謝大夫了。”
“你別急著道謝,你看這層放食的地方,這底下還涂了量的砒霜。”
大夫將這食籃拉開,“這層食籃應該是放食的吧?若是你用手去拉這食籃,然后又去拿食,也有可能中毒。”
“這趙文遠這麼險?他這是一定要置顧兄你于死地啊。”張蘊之聽了,有些瞠目結舌。
“死地倒是不至于。”大夫說道:“這砒霜分量還不致死,不過讓人腹痛,神不濟是一定的了。”
從大夫這里出來,顧長留一張臉是著的,寧小蟬陪在他的邊,心中也很不好,“相公,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們真的不報嗎?”
“不必報。”顧長留十分平靜地說道:“這事我們知道就行了,也算是給我們長個教訓,以后在外,多留個心眼,尤其是口的東西。”
“嗯嗯嗯,以后我可不敢吃東西了。”張蘊之連連點頭。
顧長留又說道:“有句話做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我方才細想想,他之所以這麼恨我,不過是因為嫉恨罷了。
我之前跟他是同窗,在私塾里學業頗為不錯,時常得夫子夸獎,所以才被他視若眼中釘。”
這事也給顧長留敲了個警鐘,人的嫉妒比猛虎還要可怕,一個小小的私塾,便有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放眼整個寧州府,整個天下,又有多這種小人呢?
不過便是如此,他也不會因此停下自己前進的步伐,他只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至于趙文遠麼,他記下來了,且容他得意兩日。
回家后,他打來清水,將這考籃浸泡了起來,寧小蟬瞧見了便問,“相公,這東西,你不丟了它,還留著干嘛?”
“當然是用了,這考籃這麼致,浪費了可惜。”顧長留說道:“畢竟考籃無罪,它也是匠人花費心制作出來的。”
“顧兄,你可真是……”
張蘊之聞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若是他,早就氣得一腳踩扁了,或者反過來,再送給趙文遠,以牙還牙。
卻沒想到,顧長留竟然不但要將它洗干凈,還要將它留下來使用。
“顧兄,我覺得你還是別用吧,萬一中毒了可就不好了。”
一直到了院試前一天,看顧長留將筆墨塞這考籃,張蘊之還有些擔心,這考籃可是用迷藥浸過的,是一個有毒的考籃。
“不用擔心,我已經將它洗干凈了。”顧長留說道。
“好吧,反正若是影響到你考試,你到時候可沒哭去。”張蘊之說道。
“別擔心我,自己去好好檢查,看東西帶齊了沒有。”顧長留說道。
“都帶齊了,現在就等著嫂子給我做的點心了。”
因為顧長留這事,導致他這幾天,都不敢吃外面賣的點心了,考試的時候,也只打算吃寧小蟬做好的干糧。
“馬上就做好了,給你們了蛋面餅,別的我什麼也沒放。”恰好此時,寧小蟬端著餅子過來,同兩人說道:“先嘗一個怎麼樣?”
“好吃。”張蘊之嘗了一口,又道:“嫂嫂,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我怕是要死了。”
“沒事,反正我也要給相公做的。”
寧小蟬遞了一塊蛋給顧長留,又找來干荷葉,將這些餅子心的包了幾份,供顧長留兩人考試時食用。
很快便到院試這天了,天還沒亮,外面的大街便已經開始沸騰了起來,考生們提著考籃,紛紛趕往考場,路上,到相的朋友,自然免不了閑談。
顧長留他們離考棚不遠,遲一些才,等他們到了考場,天已經大亮了。
“顧兄,顧兄。”
趙文遠早早的就在考場路邊等著了,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顧長留。
“原來是趙兄。”
顧長留同他拱了拱手,似乎是因為前些天,他幫忙送東西,而得到了他好。
趙文遠則是將目落在了顧長留手中提著的考籃上,見到顧長留今天果真將這考籃帶來了,他松了一口氣,但面上卻是笑著說道:“顧兄這次一定能蟾宮折桂啊。”
“蟾宮折桂不敢當,不過我一定會努力,爭取不辜負夫子的期。”顧長留特意將手抬了起來,將手中的考籃給他看。
趙文遠臉上的笑容便更濃了一些,“是了,有夫子贈予的考籃,你定然能考上。”
“若是這次能考上,以后我每次都會帶著這考籃。”顧長留笑瞇瞇的說道。
“那就祝顧兄如愿以償了。”
趙文遠聽了顧長留的話,心中冷笑連連,帶著這考籃,你還想要考秀才,就一輩子做你生吧!
“顧兄,那邊開始排隊了,愚弟這就先行一步。”
確定了顧長留帶著這考籃,趙文遠也不想同他多說了。
“再會。”顧長留朝他揮手。
“顧兄,你干嘛理這種人啊。”
張蘊之說道:“我剛剛看到他,都想打他得,他明明對顧兄你下毒,怎麼還敢湊上來?”
“他這是看我有沒有用這考籃呢。”顧長留答道。
“我明白了。”張蘊之恍然大悟,“你這是想要迷他?”
“有這個意思吧,若是不迷他,指不定他又想要耍什麼招。”顧長留說道:“咱們現在該以考試為重。”
“好氣,看到這樣一個壞人逍遙法外!”
張蘊之說道:“等我考完,我一定要在眾位同窗面前揭他的真面目。”
“別多想了,好好考試吧。”顧長留拍拍他的肩膀。
在他的心里,趙文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他沒必要同一個死人做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