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是我爺，你要打死人打死你自己的親孫子？”

壯漢怒罵，又在顧長留的子下求饒，“他是我爺爺，聽見了沒有，我拿我爺爺的錢，要你多管閑事？”

“他是你爺爺，那又怎樣？”

顧長留手下一點都沒留，“我打你，不需要理由，就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

“你……”

壯漢怒聲，剛想要還手，顧長留又是一子打了過去，壯漢雖然看起來壯，卻是個腳蝦，被顧長留打了一頓后，他終于有些怕了。

“這位壯士，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壯漢趴在地上，呲牙咧的求饒。

“哦，你說你錯了，那你錯在哪兒了？”顧長留問。

“我不該搶我老人家。”

“你剛剛不是還說這位老人是你爺爺嗎？”

“我不該拿我爺爺的錢。”壯漢再次說道。

顧長留這才看向老人，“他真的是你孫子？”

老人抹了把淚，渾濁地眼睛看了壯漢一眼，有些憤怒，又有幾分哀傷，“他不是我的孫子。”

顧長留聞聲，手里的子又了，壯漢見狀連忙同老人磕頭，“爺爺，我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孫子？你可別老糊涂了，連自己的親孫都不認了！”

“畜生，我今天就告訴你真話吧，其實你本就不是我的孫子！”

老人看向壯漢，抹了一把淚，“當年你娘抱著你逃難來到我們安河鎮，我跟老婆子見你們可憐，這才收留了你們，為了你們不被街坊欺負，我們對外說你娘是我兒媳，你是我孫子，這才讓你們母子順利地融這里。

我們兩老口只有一個獨子，他年不聽話，聽了一些戲文，說要出去闖江湖，從此一去無蹤影，我們想著收留你，也算是有個念想，誰知，你越長大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

原先還孝順，可后來沾上了賭，整個人就完全變了，不但氣死了你娘，對我跟老婆子更是非打即罵，若不是我們有個會做面人的手藝，你怕是早就想要將我們兩個趕出家門了吧！

既然你都如此對我們了，那我們何必還念著你這個孫兒，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把你當做親孫子疼，為你考慮，你卻如此對待我們，從今天起，我們跟你恩斷義絕，若你還是個人，就請不要再來煩我們了！”

聽到老人家的一番話，壯漢整個人都懵了。

顧長留也沒想到，隨手想要做件好事，竟然也能看到一場大戲。

不過這事倒是也不罕見，這幾十年來，大月朝就好像被上天詛咒了一般，多災多難，逃難的人多得是，尤其是安河鎮，靠山又臨水，是個宜居的好地方，因此逃難來此的人越來越多。

“壯士，恩公，今天多謝你了。”

老漢同顧長留鞠了個躬，推著小推車，巍巍的離去了。

壯漢跪坐在原地，還是一臉失神落魄的模樣。

“你什麼名字？”顧長留問了一句。

“常恩。”壯漢答了句。

“常恩償恩，我想你娘肯定也是想要你報恩的，可你卻是恩將仇報。”顧長留角有幾分譏諷。

“我以后一定會改。”壯漢連忙磕頭，“我以后一定報恩，一定報恩。”

“呵呵。”顧長留冷笑兩聲，“我才不信你會改，乖乖的跟我走吧。”

“干嘛？”

“我好人做到底，給你找份工作，省得你去再去麻煩這位老人。”顧長留說著，舉起了子，“走不走你？”

常恩畏懼的看了他一眼，面前這個做書生打扮的人，哪里是書生啊，這分明就是個江湖狠人。

咽了口口水，常恩跟在了顧長留的后。

當兩人站在大氣輝煌的如意樓面前的時候，常恩一愣，難道這人想要請自己吃飯？搖了搖頭，這不可能，不過若是能在這里干活，那也不錯了。

顧長留的確是帶他來如意樓干活的，卻是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管事，咱們如意樓有沒有什麼舂米、磨面的活？”

“有是有，不過這種活，我們都是給畜生做的。”管事答道。

“那正好。”顧長留指了指常恩，說道：“以后換他去。”

“啊？”管事一愣，隨即點頭，“明白了，顧相公。”

“看點，知道嗎？”顧長留又說道：“以后他每天必須磨夠六個時辰，先磨三個月，再看他的表現。”

“放心。”管事的拍拍口，“走吧，正好讓我們的驢子歇歇。”

“顧相公？你顧長留對嗎？”

常恩端詳著顧長留的模樣，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的說道：“只要你放過我，我就跟你說一個。”

“我不想知道。”顧長留說道：“你還是先磨夠三個月面，再來跟我說你的吧。”

“三年前，三年前有一個地折斷了你的手，你就不好奇是誰派他來的嗎？”常恩大聲的說道。

顧長留愣了下，有關當年的記憶浮現他的腦海。

當年原主還是個單純地年，書生意氣，見到幾個地調戲姑娘，想也不想的沖了過去，義正言辭的制止他們。

這群地被人罵了，自然是惱怒，將他推搡在地。

本來也僅僅是如此了，可后來不知怎地，就演變了毆打，再后來，有一人折斷了他的手！

中間發生了什麼，顧長留都有些記不清了，因為原主很想要忘掉這件事，所以這些地的模樣，在他的腦海里，都是模糊的。

唯有折斷他手的那人，他記得，他長著一個槽頭鼻，臉上有顆痦子。

“你當年也是其中之一，對嗎？”顧長留看著他問道。

“我……我都是被人指使的。”常恩說道：“我們本來沒想過要對你做什麼，只是有人給了我們錢，讓我們這樣做。”

“誰？”顧長留問。

“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常恩見顧長留黑眸冷漠，咽了下口水，著頭皮說道。

“我不好奇了，反正只要我強大了，那些人自然會冒出頭來的。”顧長留說著往外走去，“管事，以后他每天的工作時長，加到七個時辰。”

“是。”管事說著，拉著他進磨坊去了，“原來你還真是個小畜生，竟然還欺負過顧相公，如今落到我們手里，也是一報還一報。”

說著，便讓人將磨坊里的驢趕下去，將常恩換了上來。

“以后，你的工作就是看管他，知道嗎？”管事對趕驢的人說道，“不許他懶，更不能讓他跑了。”

“是是是，你放心吧。”趕驢人點點頭，“畜生我都能調教好，更何況是人，保管讓他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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